2007年的第一场雪,我坐在汽车里,不时的用手抹去车窗上的蒙蒙的热气,想要看清楚那纷飞的雪花。雪下得还并不是很大,间歇夹杂的还有一些冰碴子,打得车顶“砰砰”作响。路上大多数的行人都竖起了衣领,缩着头在急急的赶路。他们一只手打着伞,另一只手还紧紧的抱着胸口,想要把衣服裹得更严实一点。但那雪花却似调皮的小精灵一般,仍是找着缝儿钻入那些人的领子袖中。还有一些年轻的人儿,再或是孩子们,就索性的任着性儿在雪中不加遮蔽的走着,彼此三三两两的还在热烈的交谈着,雪花儿就衬着他们红通通的脸颊更显得欢快和肆意。汽车一直都开得很慢,同车的朋友之间压着嗓子小声的在谈着话,有时候就连咳嗽也是浅咳即止的不敢肆意,气氛有些沉重和压抑。我知道这一切的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我的身体因为心脏的原因,一向并不是很好。但最近一段时间,又有了一个新的症状出现,那就是头昏。头昏一般发生在下午的时候,发作时是满脸通红,眼睛充血,看东西都是浑浊不堪,更别说是行动走路了。
起初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在意。只是以为自己是太过劳累了,或是失眠的症状太严重了。但一直到上个周日,我的头昏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晚上,都没有一点好转的意思。照照镜子,发现不止是脸红眼红,就连额头和脖子都有些殷殷的红。那个时候,我突然意思到自己有可能是血压高。于是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高血压的药。
高血压在我的家族中本来是没有什么遗传史之类的。但是我爸爸在四十几岁的时候,却因为血压高轻微中风过一次,所以对于这种症状的发生和治防,我心里是有一点数的。2001年的时候,我在原单位征兵体检的时候,曾经测量出高血压过,但后来连续几天的测量中,血压都没有再高过,于是医生认为是紧张引起的血压高。2004年的某段时期,我也曾测量出几次血压高,医生在几次综合后,认为是假性的高血压,不需要服药或是治疗。但鉴于几次测量结果和我爸爸突然中风的前例,我出门在外一般也都带着治高血压的药。
我找到的有两种血压药,一种是我曾经服用过的“复方利血平”,另一种是“尼莫地平”,但结果发现“复方利血平”已经过了两年的保质期限,所以我服下了另外一种药。上面介绍是:“适用于高血压病症,主要功效是选择性扩张血管……”之类的,反正不是很明白,我只知道我爸爸是每天都要服用这种药物的。
吃完药以后,我躺下休息。头昏的症状,还是没有缓解,并且右半部的身体开始有些发麻的感觉。我的神经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因为我知道这可能是中风的症状,但我相信吃过药以后,是可以缓解,并降下压来的。
时间是2007年1月14日的凌晨1:30分,我的右半部分躯体有些不听使唤,我为了避免有中风的可能性,一直在被窝里转动着手腕和脚踝,脑子稍有些反映迟钝,就自已心算着“算二十四”。但是所有的一切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功效,包括吃下去的药片。2:05分,我开始有一些害怕而头昏血压高的症状还是没有减轻。脑子里有些胡思乱想起来,有一种将要“客死异乡”的紧张。那个时候,我甚至于有了一种灵魂已经脱离身体的感觉,想像到自己会不会在夜里冰冰冷冷的死去,而尸体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人发现。想像到自己一个人死在客地,不知道家乡的父母妻女将会如何的痛苦流涕。我的手脚越来越不听使唤,但我一直在坚持着,有一阵子我还试图打开电灯看一会儿书,(当时我还惴测会不会是因为失眠而引起的,所以想通过看书来缓解一下),但我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可能去完成这个想法。那个时候万念俱灰,我想我要完了,我甚至于再要去打120也已经无力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居然已经是早上的8:46分。头昏血压高的症状已经没有了,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昨晚的经过,心里有些后悸的怕。
2007年1月14日下午,头昏的症状再度发生,但持续时间不是很长,在我将去,不去医院的矛盾中,慢慢恢复了,没有吃药。
2007年1月15日中午,脸发烫头昏的症状,又再发生。但这一次,我自己并没有什么觉察,而是在一起吃饭的朋友忽然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我笑着说是被火锅熏的。饭后,我站起来,人一阵昏厥,我笑着说自己吃得太多了,而朋友们都说我走路怎么有点一脚高低的感觉。这个时候大家都意识到:我中风了。
到了医院,量了血压。上压140,下压100,严重血压高,幸好送院及时,还没有中风。医生问了问我各方面的情况,连连摇着头说我年纪这么轻,怎么血压这么高,好在也是年轻才抗得住,否则早就中风了。朋友们都庆幸得很,把我安顿着住入了医院。
医生说其实只要医治防护得好,也不是很重要的情况。高血压只是需要常期服药即可,而像我这样的年纪,可以先吃一阵子药,然后停下来,看看血压是否稳定?如果稳定那就是好了,如果不稳定,那么就再继续吃药。几次下来,如果还是不稳定,那么就要常年服药了。另外,我还咨询了一下“尼莫地平”这个药的功效。医生说其实在血压高的时候吃这个药是没有什么效果的,因为这个药主要是起到扩张血管的作用,而不是降压。
当天下午,在急诊打了“维脑路通”等一些药,花费不弗。晚上我执意要回家去,医生也没有多阻拦,只是吩咐我要按时吃药,第二天再去把剩余的药一并打吊水完。我答应了,走的时候,医生给我开了一些“复方利血平”,并给我开了一付血压计,方便我给常可以自我检查一下,如果有问题也可以尽快的吃药或是就医。
雪花越下越小,等我到家的时候只剩下滴滴嗒嗒的雨,尚未停断。朋友们离开后,我在电脑前敲下这么多字,以作记录。然后我想我要打个电话给家里,叮嘱爸爸天冷,要多穿衣服,多量血压,不要忘了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