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兰力怎么样――你这边大棚那个怎么办?”连红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怎么办,急不可待地要求保管员给出“解儿”。不过,保管员没有象以前那样张口就来,而是很长时间保持沉默……
“过度的思想,不是变得神秘、就是变得不幸。”保管员在包装车间说过,什么是思想、什么是思想的神秘、什么是思想的不幸,连红不懂,可是保管员此时的沉默,说明那个“解儿”、即使存在,说出来对于保管员这样的人都很难。看起来,这个“解儿”、不是一个照顾得到方方面面的“完美方案”。连红不敢说话,静静地等待着保管员组织好思想、组织好语言。
“我想,你应该回来。”保管员说得不那么确定――
连红心里涌起一阵狂喜,“回来”、连红愿意理解为“回到鸿远、回到保管员身边”。保管员实在是残酷,他不让连红再多享受半分钟的“错觉”:“你还是应该回到原来的生活,实实在在地过自己的日子。芬儿跟我说了,种大棚那个,一直在等你,过了那么多年、我想你也不会真的就能够轻易忘记。”
不等连红解释什么,保管员直接说起兰力:“兰力这个人,头脑有、知识有、能力也有,就是缺少恒心,缺少道德与自制能力。”
连红承认,这样的评价老板其实说得差不多了是这些,兰力自己亲口对连红讲过。“现在,兰力是憋着气,准备好好做一番事业,准备好好补偿一下你的不弃不离,可是、干企业,是山高水长的事情,日子稍一久,兰力肯定会变。”
“你不能想象,你不能相信,兰力这个名校的高材生,能够长时间地与你一心一意,只要机会和条件成熟,兰力会有一万个理由,一万个借口……”
连红知道这话的含义,兰力是大学生、自己是一个地道的村姑。兰力说过保管员不会在意自己,就是这样的理由,虽然保管员说得不那么直白,但是连红听得非常明白,连红相信、兰力自己肯定早就这样的想法。
“我、现在离开,兰力这边怎么办?”连红犹豫起来。
“你不会不知道吧,兰力的前妻现在开着一家专卖店,里面的货、不少是宾州的,谁都知道、那是宾州兰力的货……”
保管员叹息着说:“兰力的前妻是学财会的,而且有职称,能自己管账、做账、报账,兰力的企业经营理念,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内助’,你不明白?”
非常简单,把事情与兰力说明白,自己应该得的自己带走,自己不应该得的给兰力留下,不过是走一个人、来一个人,什么都不会改变。
连红其实不是那么轻易就“放过”那个“细妹”,甚至那个前妻的“生日电话”,连红自己都知道、有时候,连红一定要坚持下去的理由,实际是“我非要守在这儿”,看谁能够来“抢得走”这个位置。
保管员突然不说了,显然、连红对“老板娘”的留恋与痴迷,比他想象得要重许多,不想强人所难、保管员又不是连红什么人,更不会再说下去。
“这样吧,你好好想一想,你有能力处理得好自己的事情。”保管员在做结束的铺垫:“记得我的这个小灵通号码,有实在过不去的事情,给我打电话好了。”保管员甚至没有给连红留下“解释什么”的机会,咔、挂断了。
连红一整天都恍恍惚惚,她知道保管员不会骗自己,她知道保管员是真心实意地在帮助自己,可是、“老板娘”的身份和地位,不是兰力给的,是自己拼出来的,这么轻易就让给那个“前妻”或是“细妹们”,连红心里平衡不了。
如果保管员答应给自己在鸿远公司安排一个位置,如果保管员许诺自己点什么、那怕只是暗示也好,连红会毫不犹豫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还是那么“不聪明”,还是那么“我帮助你没有其他想法”,连红有些气恼。让我认你干爹也行啊,怎么个儿那么小、脸那么丑的芬儿都能,就轮不到我?再说,你现在是鸿远的副总,一手遮天的角色,安排我一个位置,我不计较是几奶,那怕就是大吹姐之于老板的那种,我也甘心情愿。可是,什么都没有,一个许诺,一个暗示,什么都没有。
连红的变化,兰力一直看在眼里。
兰力开始想方设法地给连红找事管,他知道、好说好商量地哄,对于见过世面的连红来说,根本不可能起任何作用。只有让连红忙起来,只有让连红体验管人管事和做主,才是最好的办法。对于连红,兰力已经研究得透透的,连红喜欢平常女人喜欢的一切,更喜欢权力、这种男人与生俱来的欲望。
显然,连红的决心在一点一点地形成,兰力感觉得到。
兰力发现连红一个人想事儿的时候越来越多,不愿意与兰力一起出去“应酬”的态度越来越恶劣,对兰力的态度、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越来越“无所谓”。
兰力虽然不知道“风从何来”,但兰力知道连红开始有“归心”,对于兰力来说,这是一个最不合适的时候,兰力决定不惜一切来阻止可能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