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次猪肉价格的暴涨,对于保管员的“大阴谋”之说,芬儿也好,兰力和连红也好,都以为“不过如此”,再也不没有记起。
事实上,猪肉价格的变化、与“大阴谋”毫不相干。虽然鸿远公司预料到了猪肉价格的变化,而且采取了囤积的战略、狠狠地赚到一笔,但那么是纯粹的商业投机,与保管员最担心的“大阴谋”风马牛不相及。
细心的芬儿发现,最近、保管员的情绪变化之大、变化之快,称得上“反复无常”,本来还有说有笑,一个电话、就会引来暴雨狂风――
这不,保管员的手机响起的时候,把手机拿到眼前还一脸笑意,看到来电显示以后,严肃、最难看的严肃,瞬间“变脸”成功。保管员没有立即“接听”,而是拿着手机,快步走出门市部,走出一段距离、才把手机放在耳边……
老王与芬儿和两个服务员一样,想知道个“为什么”,所以、没有什么事儿的老王,拿着个抹布走出门,去擦那刚刚擦过的车风档。
保管员的手在强有力地挥动,显然情绪非常冲动。
老王刚刚听到那么三、五句儿,保管员就按断电话,匆忙地走进公司大门,几乎是一路小跑,迅速消失在办公室的门里……
有些沮丧,老王两手抓着抹布,耷拉着脑袋回到屋里,找一个角落坐下。
一等,老王不抬头儿、也不说话,二等,老王还是不抬头儿、不说话,急了、芬儿和两个服务员环绕在老王的面前,三只手伸出的食指齐齐指向老王的鼻子
:“说,快说――”老王一脸的苦相:“说啥、说啥,我出去刚刚抹两下子,保管员的电话打完了,再说、听那两句三句,也没有听出什么……”
“说,痛快地、就说说那三句两句是什么,不用你懂。”
芬儿和两个服务员不依不饶,三个手指头、几乎触到老王的鼻子上。
老王放下抹布,把两只手高高举过头顶:“姑奶奶们,投降行不行,共产党讲的是‘优待俘虏’,我不要求‘优待’,给个‘缴枪不杀’就行。”
老王平时不开玩笑,这次说得挺认真、可是,那里有人相信不是开玩笑。
“别卖关子,快说,再不说、我们挠你信不信?”
三个手指的压力没有达到目的,干脆、六只手全比比划划地“靠近”老王的脸,看那架势、随时随地都可能“挠”将下来……
老王哀声叹气:“听我说,慢点儿,听我说――保管员那汉语,绝对标准普通话,可是、刚才他打电话,说的是干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懂。”
老王是老、但老王不过四十几岁,再说、耳朵灵着哪,看来、不是没有听明白保管员的意思,而是保管员说的什么、老王都没有听明白。
审问,到此为止。
讨论,从此开始――
闷葫芦没有保持太久,大吹姐一阵儿风似地冲进来,给出答案。
“芬儿,芬儿”,大吹姐因为走得太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芬儿,你爸爸、你爸爸的英语,怎么那么好?”
原来,回到办公室的保管员,打开电脑、看着一些数据和图表,拿起手机、继续刚才的通话。喜欢“探头探脑”的大吹姐,先是伸半个脑袋、后来干脆走到保管员的背后,那乱糟的一堆图表、那听不懂的语言,大吹姐不能不晕。
大吹姐自己没有学过英语,可是、大吹姐的孩子们学会英语,再没有学过、毕竟还是听得不少,那三个两个单词儿,分明就是英语。
从来没有拍过桌子的保管员,一边激烈地说着、越说声音越急越大,一边手不断地敲打着桌子,看样子、不是打仗也差不那儿……
大吹姐戮那儿、干巴巴地听了一会儿,一着急、飞奔门市部。
原来是英语,怪不得老王“偷听”回来,只有“没听懂”。
保管员会英语,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虽然此前他从来没有“露过”,但保管员的好学、愿意学习,鸿远公司上上下下没有人不知道。要是保管员添了什么“能耐”,鸿远公司没有人会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