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保管员与什么人用英语谈话,又因为谈什么那么生气?
“不会是要让我换地方吧?”
芬儿说出了自己的担心,门市部的工作、虽然芬儿已经“拿起来”,但是不是已经“落地生根”,芬儿心里还是没有把握……
“不可能,要是说鸿远公司的事儿、要是说鸿远公司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保管员就是和老板说,老板会说英语、听都听不明白……”大吹姐一口否认。
也没有听说保管员有什么“海外联系”,就是保管员在哈尔滨的朋友,好象鸿远公司的人都没有“发现过”,三年多、没有人来鸿远找过保管员。
英语、两个服务员到是能够磕磕绊绊地听明白几句,问题是听到的不是两个服务员,在外面听三句两句的是老王,在办公室里听好一阵儿的是大吹姐,而这两个人的英语听力,几乎就是“聋子级”……
一天不就是这么一个事儿,接下来的忙乱,让所有的人很快忘记了“听不懂”。多少有些神秘的保管员,那些看不透的神秘、也没有人会记在心上。在鸿远公司,要是有人愿意“关切”保管员的“不一般”,那么三天不累死、估计第五天肯定得在火葬场“安息”。可是,就象是要提醒芬儿、大吹姐一样,接下来的几天,保管员不断重复着那神秘的“英语会谈”。
要是只听到一次或两次,要是不再重复地听到,那么大吹姐这样好信儿的人,也会慢慢地忘记,因为热闹的节目、在鸿远几乎每天都在更新中……
可是,保管员不是在门市部门外、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再三地用英语冲着手机“大呼小叫”,完全不是他一惯的“稳定风格”。不但是芬儿和大吹姐,不断地有鸿远公司的人在问“保管员用英语说什么”。
“芬儿,要是今天不知道个明白,我非得憋屈出毛病来。”
大吹姐急得嗓子都不舒服起来,又是干咳又是“嗯哼”地使动静……
芬儿也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你说这也太让人受不了,就在你面前、有时候甚至就是当着你的面儿,一套一套地长篇大论地说着,争论着什么,你硬是听不懂说什么,芬儿决定“问一个明白”。
要是来门市部之前,芬儿都不会有“问一问明白”的勇气与胆量,因为在门市部工作,与保管员接触得多了、再加“我是门市部”,芬儿现在敢了――
虽然有底儿,但还是有些心虚,问起来、语气有些发怯:“爸,我问你个事儿?”看着保管员的情绪不错,芬儿抓紧时间,试探着问:“爸,你的英语说得真好?”不直接问用英语说什么,先夸英语说得好。
“是吗?要是我说得不好,那英语四六级考试,不就是骗人事业?”
保管员到是不谦虚什么,对于芬儿这个“女儿”,保管员信任有加,再说、大吹姐虽然在场,保管员与大吹姐的关系、也不需要什么客套。
没了,保管员知道芬儿小心眼儿,想套老爹的话儿,偏不说。你说我英语说得好,我就说我英语说得是不错……
大吹姐等不及了,忽一下、坐在保管员的身边,双手合掌当胸:“小祖宗,老爷子,好保管员、我求你了,你告诉我、你用英语说的是什么?”
保管员的眼里、掠过一丝不安,但几乎没有被人察觉的时候,保管员已经恢复原来的茫然:“秘密。”要命,知道是秘密、才问你,你偏偏就回答两个字“秘密”,大吹姐气得直叫“完了、完了,非得把人急死拉倒。”
芬儿实在忍不住,几乎是乞求地说:“爸爸,你最保密的不说,你大概其、讲讲……就说一个基本范围就行……”
老王都急得帮着“溜缝儿”:“保管员,你多少给讲讲,人家猜谜语,不是还得给个谜面吗?你不说那谜底儿,你给讲讲那谜面儿就成。”
大吹姐早就三叔叔二大爷地叫将起来,两个服务员更是伸长脖子,早早竖起耳朵。
“我和一个朋友谈点事儿,一个女朋友。”保管员停下来,看是不是已经满足在场的人们的“好奇心”。芬儿和大吹姐异口同声:“这跟没说一样,那边是一个女‘老外’,我们都听到了。我们就是想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的什么、我听的什么,你们都没有听懂是吧?”保管员突然和颜悦色地问。“是,是,是没有听懂――”大家实话实说。
“听不懂,就对了。”
保管员淡淡地吐出这六个字,站起来、扬长而去。
“听不懂,就对了。”
大吹姐学了一遍又一遍,芬儿学了一遍又一遍,就是老王、坐在角落里,也自说自听地重复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