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微微永远不可能背叛他。
他们曾经走过十五载的风雨,他们拥有那么多美好过往。
他不能失去她。
失去苏微的陈子鱼就会变成行尸走肉。
“子鱼,苏有民那个老家伙只看重利益,对他贡献大的才是他最终选择,”陈锦渊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很平静:“再说,你抢得过周立显么?”
“抢不过也要抢。”他抬头,咬牙说。
“子鱼,你想超过他,首先要学会放弃。富贵临门,不必欢喜;屈辱加身,切莫哀戚,过眼云烟而已。”
良久,陈子鱼声音颤抖:“可我爱她,你不懂这种爱。她是和我相依为命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分开?我根本不想放弃。我舍不得放弃。”
陈锦渊站在他面前,静静看他:“子鱼,你要得到,首先必须学会放手。”
车子到达四合院时,已接近凌晨。这时的天空,没有星星,更看不到月亮,铅灰色的幕布雾气蒙蒙的,像死人的黑白遗照。
苏微刚走进院子,浑身雪白的博美犬立刻跳出来,跑到她脚边,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周立显看了眼博美,出声问:“他叫什么名字?”
苏微的脚步顿了一下,回答:“博美。”
周立显和她说:“这算什么名字?太将就了吧?”
博美犬见主人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到周立显,突然竖起尾巴,汪汪地狂吠。
苏微弯下*身子,抱起小博美:“不好意思,他认生,陌生人来我这儿,他不欢迎。”
周立显装作没听懂她的弦外之音,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想抚平她鬓间凌乱的发,可才一伸手,她像树叶似的抖了抖身子。
“我就这么可怕么?”周立显说着,抽回手,脱了外套披到她肩膀:“晚安,亲爱的。”
苏微的思维非常混乱,因为今天发生太多事。
她和她的子鱼,曾经说过,活到九十九岁,子鱼去种树,她在家写小说,要把他们最美的年华以文字的形式记录成册。
因为子鱼酷爱自然,而她热衷于文字。
可她知道那个约定不可能再兑现了。
今天发生在休息室那一幕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无望。
她看不到自己的道路在哪里,感觉不到温暖,这个家和周立显都让她感到压抑和恐惧。
看着周立显的车驶出院子,她坐到窗台仰头看那像死人遗照的铅灰色天空,开始轻轻的啜泣,低沉而短暂,像极了猫被扼住脖子抽搐时发出的呼救声。
作者有话要说:熬夜双更,好辛苦啦,留言要给力,不要霸王。
、拒绝
》
凌晨时分的北京四合院点上了宫灯,灰色的幕布映衬着暖黄色的宫灯,显得气氛有些阴沉和压抑。
周立显刚到家,解开领带,拿起手机给苏微拨电话。
响了几声,没有接。
再拨,还是不接。
周立显到书房找到备用的手机号,安装sim卡,重新拨过去。
那头“喂”了一声。
周立显问:“还没睡?”
苏微说:“睡不着。”
“听我说,洗个澡,准能睡着。”
“还有事儿么?”
“不能看着你安心入眠,我始终有遗憾。”
苏微“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以前她在书上看过这么一句话“逆来顺受的人会继承这个世界”,现在才知道这话是骗人的。
他们之间陷入无边的沉默,苏微只听到楼下座钟转动的声音,一声一声锥子似的,敲击心门。
周立显没有说话,好似等着她开口。终于耐不住了,无话找话,问她:“到底什么在困扰你?”
“爱因斯坦相对论。”
“这和你有关系么?”
“一个物体接近光速会让时间停止,超过光速会让时间倒流。”
“你要回到过去?”
“时间倒退,我回到几个月前,不到安宇报道,从未认识你。”
周立显听到这话心忽地缩紧,随后又很快地笑起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苏微不想见他,更不想听到他说话,自然不会将他说话的内容放到心上。眉头紧蹙,好似不耐烦,又问了一遍:“还有事么?”
商人身份的周立显懂得:窃取成功的果实,必须忍耐,必须等待。
所以,他笑出声:“晚安。”
那笑声让苏微脑中一直紧绷的神经立刻迸裂,大脑皮层深处传递出动荡而激烈的呻*吟。
她没有穿上衣服,立刻跑到楼下拔断电话线。
安宇即将迎来最年轻的女性执行董事,这个公告在大厦休息区每个角落都有张贴。认识她的人都认出红底肖像照中巧笑倩兮的人正是苏微。
这个女人是家族联姻最大的受益者。
据新闻里说,她卡中的具体储蓄数额连她自个儿都不清楚。
之前她接受陈子鱼奉送的彩礼,现在她接受周立显的无偿馈赠,不久以后也会继承苏有民巨额遗产。
她是最富有的女人。
清晨的阳光穿透玻璃,扩散到苏微双肩,她安静地坐着,盯着笔记本屏幕上的新闻发呆,心里空荡荡的,无所着落。
周立显从她身后上楼,走进她,从背后抱住她,看了眼网络新闻,将下巴担在她肩膀上:“早安,有没有想我?”
“没有。”
周立显捏住她下巴,审视着她眼神,忽而扬眉一笑,脸贴得越来越近。
苏微选择在他吻上来之前,转过头。
凉薄的唇落到她颈间,苏微的心在那一瞬间紧绷。她在周立显的怀抱中感到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