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功亏一溃_蛤蟆功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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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功亏一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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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达货行望江楼的三楼室内。

龙景然正隔窗望着江对岸出神,此刻的他从表面看是显得那么悠闲自在和漫不经心,可细心的人就一定能看出他忐忑不安的期待和忧心如焚的内心,因为从中午到傍晚这段时间他一直就坐在太师椅上保持着同一种姿势和同一种表情,心中没事的人怎么可能长时间保持同一种姿态?还好,终于等来了消息,而且还如他所愿,管家司马森此时踏进门来兴奋地告诉他:“老爷,飞鸽刚到,事成啦!比梁山好汉取生辰纲还容易。”

龙景然却依然一动不动地只说了一句话:“事成了就好。”

司马森已经习惯了龙景然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作派,他接着报告:“他们现在正赶着牛马向沅江进发,估计一柱香的时间就可上船,有充足的时间到达目的地。”

“你们下了多重的药量?”

“为以防万一,药是下重了些,估计他们天亮之后才能醒过来。”

“不会药死人吧?”

“老爷放心,死不了人。只是刘新醒过来之后肯定要千方百计寻找客栈老板的踪迹。”

“你不是用重金将他们都打发走了么?”龙景然蹭地一下从太师椅上站起。

“老爷这事你放心就是。我的意思是刘新暂时几天不会上你这来交差。”司马森心底下一笑:到底还是吓了你一跳。

“早几天晚几天不要紧,但一定不能让他找到客栈老板,要不然我们全都完蛋。”龙景然慢慢踱至窗前,他显然还是放心不下。

“客栈老板是江西人,我让他回江西,等刘新明早醒过来他也许已到了洞庭湖。刘新上哪找去?所以,老板你完全不用担这个心。”

“走了就好。”龙景然松了一口气坐下。

“我只是有一事不明白。”司马森道。

“什么事?”

“刘新不是以武馆的名义而是以自已一帮人的名义保这趟镖的,也就是说镖丢了老爷就不能向武馆索赔而只能向刘新一帮人要求赔偿,可是刘新他们十几个人赔得起这一万两吗?他们的家大都是一穷二白。这一点老爷你就没想过?”

“他们中间其中一个人是很富有的,这个人就是李学原,他父亲是个大财主,县城后面那片稻田全都是他家的。他家还开了好几家商铺。家产不在五万两以下。再说这李学原还替另两人代笔画押了。”

“这小人也知道,刘新他爸租种的田地也是他家的。李学原这个人我也认识,他原来是个街头混混,他父亲见他不学好就送他上武馆让戚量管着。不过,他这人很浑,弄急了会咬人的。”

龙景然一听李学原是个二混子心中暗喜:“浑就好啊,咬人就更好,就可以将他家的财产都咬光!就怕他不咬人,我就喜欢这样的莽人。他如果不这样,我哪有利可图?”

司马森听了这话觉得毛骨悚然,觉得龙景然这人城府太深,自已今后只怕也要小心提防,为他出谋划策时也得为自已留条后路。他试探着问龙景然:“老爷经过这么十几天的精心谋划,就算在李学原那儿能弄到一千五百两,在其他穷人那儿又得不到什么赔偿,这点钱除去给那客栈老板的酬金,老爷你也就挣不了多少。”

“这个并不要紧,不是还有刘新么?你不是说刘新这个人很诚实很守信用么?他赔不起就更好,我就让他给我当伙计做事还债。看他还管不管得了民生货行的事?只要民生一倒,大头还在后面哪!你说值不值?”龙景然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得意。

“刘新的确是诚实守信,而且还很善良,这是我经过反复调查确定的。但是他有一帮师兄师弟,那么一大群人如果在刘新跟前说什么烂话,老爷的事能不能成还不一定。”

“想必这种说烂话的人不多,因为谁都不愿意别人的武功比自已高强,强者走了对自已更好。”

“老爷分析得很有道理,小人佩服,小人佩服。”

龙景然微微一笑站起:“司马管家,一天未进食,我肚子饿了,走,咱们下去喝两盅!”

刘新是被二秃子用一桶冷水弄醒过来的,当时天已大亮,二秃子一看刘新睁开眼,就一把抱住刘新放声大哭……一身湿透的刘新醒来之后见自已躺在地板上就立刻意识到出了大事,他一把推开二秃子,环顾房中左右,发现那价值六千两银子的大木箱已经不翼而飞!他跨过正在熟睡着的王春花冲进客堂,只见韩大叔与几名师兄弟正昏睡着,露天的院落中也有七八名师兄弟昏躺着,院门外五师兄更是一动不动地仰天躺倒在露水四溅的泥地上,院中牛马与客堂镖货洗劫一空,客栈老板已经杳无音踪。原来这是一家黑店!都怨自已一时粗心大意,昨晚没派人监督饮食的操作过程。刘新记得昨晚与王春花吃完晚饭之后来房中让王春花给他上每天例行的识字课,可是不一会便糊里糊涂的支撑不住倒下了,原来是客栈老板在他们的食物中下了蒙汗药!蒙汗药弄人这种没影没踪的事刘新以前听老人们说起过,想不到现在竟然被自已碰上!这么多的镖货被丢如何是好?赔是赔不起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货物找回来。他与二秃子提着冷水将其他人逐个浇醒,五师兄韩大叔醒来之后对此事除了咬牙切齿就是唉声叹气。因为昨天天未黑人家就将货给弄走,前面不远处就是沅水,货装上船只怕早已过万重山了。韩大叔见二秃子比他还先醒,衣物也未有湿过的痕迹,便问他:“二秃子,昨晚吃饭时你上哪去了?”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二秃子会将昨晚之事遮掩过去,现在也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于是就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说了个清楚。三人听了并不笑话二秃子好色,只是觉得那位姑娘好生奇怪,哪有刚见面就拉陌生男人上床的!而且还当着父母的面!这中间一定有什么缘故?刘新说:“走,带我们去见识见识这个大胆的女人。说不定她会认识这家店老板。”

其实是刘新他们多心了,问过那女人之后才知道她不过是个妓女,她也没问过店老板姓谁名谁。只是昨天中午老板对她说今晚客人太多,让她到邻居家借宿一晚。三人一听暗地吃惊:人还没到,店主就怎么知道有许多客人要来!可以肯定,有人给他报信!可是那这个报信的人又是谁呢?他怎么对镖队的行踪了如指掌?而刘新又想起了师傅所说的那个人?可是这人不在镖队中啊!再说那人只是暗通土匪,莫非还暗通这个黑店?就算是他,但他们之间又是怎么相互联系的?刘新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于是干脆就不去想,反正货物也难以追回,现在是要如何面对顺达货行的巨额赔偿。刘新见所有人都醒了过来,便召集大家一边生火烤衣服一边商量应付眼前这个难关。可是十几个人谁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因为这个数字太大了点,一万两银子摊到十七个人身上,每人就得分担五百多两!这笔钱谁赔得起?除了刘新十六个人都犯了难,他们后悔不应当参与利益共享的分配原则。只给刘新打打工多好?那样走镖走砸了也不会少不了他们的工资。但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一筹莫展的十几个人只有唉声叹气。此时,李学原也是气愤难当,当然,李学原家是赔得起这几百两银子的,但是他父亲虽然家大业却非常的吝啬,平常对儿子在经济上也是管得特别严格,因而李学原常常缺钱花,所以他邀上关友陈夫一起来走镖趁钱,当初就是他们三人怂恿大家力争利益均衡分配,刘新也巴不得如此,一是大家都赚了一大笔,二是调动了大家伙对保镖安全的积极主动性。李学原没想到刘新会满口答应,一路上他们三人对刘新是有话必听,有事必依。也算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可哪想到现在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大家又在一致埋怨他,回家后还不知道父亲如何处置他,想到此,他蹭地一下从火堆旁站起,手一挥高声道:“他娘的龙景然有什么能耐?我们大家就是不给他赔!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对,就是不赔!”关友随声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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