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忽听一阵喊杀之声,王薄、郝孝德等人忙又披挂来看,却和昨日一般,遂怒,吩咐巡逻士兵好生巡逻,便去睡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杀声又起,王薄、郝孝德等人皆不以为意,都蒙头大睡,三军也是困乏得不行,谁也不去管他。
忽听兵器之声,营中火起,原来杨云预先度了王薄安营之所,挖了通道,趁王薄军沉睡,杀入营中!
一时间,王薄营中乱成一团,人叫马嘶,众兵乱走,王薄等人禁止不住,被齐州兵杀的血流满地。
王薄左冲右突,死战得脱,退兵十余里下寨,清点士兵,十停折了两三停。
经此大败,军中动摇,王薄谓众人曰:“胜败乃兵家常事,今虽损兵折将,然我兵仍多,齐州三万之兵,料难敌对。望汝等奋勇向前,破齐州之后,放假三天,齐州财物,随意任取!”
王薄兵见有利可图,齐声欢动,遂引兵复来。围住齐州乱打。
幸好齐州早有防备,多备石块、檑木之物,直打得齐州城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齐州城上,张须陀、杨云、秦琼等人亲自激励将士,拼死守城,全军上下,人人均是血染碧袍,虽是几日不曾休息,却都精神饱满,战意不减。
齐州百姓端饭送水,络绎不绝,尽自己最大能力支持着守城将士。
王薄攻了半月有余,齐州城是纹丝不动,算算罗士信应早已到达登州,只是不知何事耽搁?
这日天黑,轮到杨云视察,忽见王薄营中灯火乱动,竟似隐隐有喊杀之声,忙点齐人马,出城观看。
只见王薄营中大乱,杨云暗想:“莫不是罗士信搬兵回来?”
遂引兵冲出,一阵乱杀,只见为首一将,银盔银甲,一枝银枪,杀得敌军魂飞丧胆。不是罗士信是谁?
杨云忙引军上前,接应罗士信入城去了。
众人在府衙商议。
张须陀心急如焚,还未等罗士信坐定,便问:“靠山王如何说?”
杨云见罗士信口中狂喘,端了一怀水,道:“先喝点水。”
罗士信一口干尽,道:“靠山王因翟让反出山东,兵聚瓦岗,故此不能分身,只叫我等坚守,待他灭了翟让,便分兵来救。”
原来翟让占了瓦岗,声势颇大,将有单雄信、尤俊达、程咬金,文有徐绩、魏征,又攻占了金堤等地,威赫一时。
张须陀怒道:“靠山王竟不顾我等危急,教我一城百姓如何?”
秦琼道:“事到如今,再急亦无益,贼兵四周围定,唯有死守,以待靠山王兵到。”
杨云道:“靠山王可曾说过什么?”
罗士信擦了把汗,道:“靠山王留下书信一封。”
众人急拆开来看,看罢,张须陀笑道:“明日依计行事!”
次日清晨,齐州兵早早出城,张须陀领兵一枝于王薄营外叫骂。
王薄大怒,倾兵来战张须陀。
二人报过姓名,王薄道:“张郡丞,如今我大军围城,早晚必破,你还是投降罢。”
张须陀笑道:“我乃朝廷大员,安能向盗贼屈躯乎?”
王薄大怒,拍马来战,张须陀也举枪迎战。
战不数合,张须陀拍马就走。
王薄叫声,“那里走?”手一挥,王薄兵漫山遍野,冲杀过来。
张须陀只是引兵绕城而走,王薄紧紧追赶不放。
看看将近,王薄一枪刺去,张须陀架开,笑道:“你且看你营中!”
王薄回头一看,只见营中火起。原来杨云趁王薄兵出,潜入寨中放火。
王薄大惊,忙引兵去救,张须陀在后紧紧追杀。
斜里秦琼、罗士信一左一右,伏兵杀出。
王薄兵顿时被截成几段,首尾不能相顾,众兵乱奔,溃不成军。败退二十余里,齐州兵一阵追杀,只杀得王薄兵心胆惧裂,从此闻得齐州兵皆肝胆惧裂,不敢与之争锋。
经得此役,张须陀、杨云、秦琼、罗士信等人名振山东。绿林山贼皆不敢来。
捷音累奏,隋主授张郡丞为齐郡通守、山东河北十二道黜设捕讨大使,杨云、秦叔宝皆升有卫将军,协管齐郡鹰扬府事,罗士信折冲郎将,都管讨捕盗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