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国师的四个徒弟并没有失踪!”落红轻轻一笑,对着苏寥说道,“父亲,也就是你们说的纳兰明镜纳兰将军一定不曾告诉过你们吧,我,纳兰落红便是国师当初秘密收下的关门弟子,而我和我的师兄师姐也并无断去联系,师兄知我入宫,恐我无知身陷危境,所以这赤鸟,便是师兄为我准备的求救灵符。”
“就算如此,那当我们将鸟放回的时候,它为什么还是向着易辽而去的,娘娘怎言此鸟不是易辽所有?”
“因为师兄正好游历到了易辽!”落红轻轻笑着,“苏大人口口声声说本宫通敌叛国,苏大人可曾打开蜡纸看清楚那纸卷的详情?”
“……是通敌叛国的内容……下……下官虽然没有看到纸卷,但是内容却是知道的!”苏寥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话竟然结结巴巴起来。
落红看着已然意识到什么的苏寥,微微一笑,不再和他争辩,转而对着觞帝说道:“皇上,适才红儿说得了三则情报,这最后一则便是说有人通敌叛国!那纸卷中的内容就是摘抄当初截获的消息,大师兄怕打草惊蛇,没有动那纸卷,只是将纸卷摘抄给了红儿,红儿也不过是用同样摘抄的手法,准备将纸卷传送给身在易辽的二师兄,想他通过易辽那边入手,找出身潜我觞朝的内奸罢了。可不料纸卷被人掉包了。”
“娘娘说纸卷被人掉包,娘娘不知道自己的东西被人掉包了吗?”一旁久未发话的太史令张翕然不禁问道。
“知道!”落红直接回答道,“但是本宫想不通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未免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换回纸卷,因为即使如此,二师兄也看得懂本宫的意思。”
“娘娘这纸卷上可是您的手笔,怎么说换了?”又一名老臣不禁出列问道。
“这位大人,断章取义并非不可,只要剪去本宫对师兄的称呼,剪去最后的落款和问候,这封出自本宫手笔的通敌叛国文书就完成了!”落红轻轻一笑。
“红儿,凡事得有个证据!”觞帝笑看着落红,示意她拿出东西。
落红微微一笑,命人将候在外面的素问叫了进来,随手递上的盘子上,赫然是那被剪去了的一头一尾:“那人在要毁灭这些东西,原想用火烧,但是这纸卷封了蜡,一时半会烧不去,而就在那个时候似乎有人来了,因为不想为人所知,所以处理得有些仓促,随手一丢丢入池中,原想着纸遇水便化去了,可不想这纸封了蜡化得也慢,除开那先前被火化了蜡的地方水糊了纸看不大清楚,但多数关键的地方还是清楚的,皇上只要将这些纸和那日从赤鸟身上搜下的纸做个比对,相信这纸的接口是可以拼在一起的。”
觞帝点了点头,命了德英将纸卷取来,两厢比对,果然拼合在了一起。
“娘娘说不涉足朝政,但如今看来,娘娘涉足得可不浅!”一旁的曹清水沉声看着落红。
“了解不等同于涉足,就相当于我知道这御膳是怎么烧的,却不会烧是一个道理。我想皇上也不会要一个无知的后妃吧!”
“好了!”觞帝沉沉打断,“这纸是从哪儿获得的?”
落红看着觞帝,起身跪下,求道:“红儿求皇上应红儿一事!”
“……”觞帝沉默地看着我,许久才说道,“若说是涉不涉政一事,朕恕你无罪!”
落红摇摇唇,摇了摇头:“红儿奉命追查血状一事,还请皇上让红儿一查到底!”
“……”觞帝沉默地瞪着落红,久久,久到我以为他绝对不会答应的时候,他却是长长一叹,应了下来,“说吧,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这是二师兄派出的隐卫在大皇子的住所的池塘边发现的!”当然,这里她稍稍隐瞒了一些事情。
“哦?是皇儿?!”
“皇上,虽是大皇子之所发现,但大皇子现在所居,人多嘴杂,并非一定是大皇子发现的!”
“皇上,红儿收到血状,不知怎的误导了他人以为血状上存有一条人命,进而有人要杀仕子灭口,但偏偏仕子又被红儿藏匿了起来,无奈之下众人又将矛头指向了红儿,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先下手为强,若不是皇上手下留情没有一刀了结了红儿,恐怕今日朝堂上早没了红儿辩解的机会了!而且……皇上,除了大师兄以外怎么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红儿会有这情报的呢?”落红咬唇看着觞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红儿,你想说什么?”
“皇上,有句话叫做做贼喊捉贼,他们可能是知道红儿发现他们的阴谋了,所以想致红儿于死地。但是他们也顾忌皇上对红儿的偏袒,怕红儿不死,于是他们使了连环计,万一陷害红儿不成,也可将罪责推倒血书上,让人以为不过是怕血书被皇上知道而下了狠心,决计不会想到这通敌叛国之罪真有其人!而且就是……毕竟,比起通敌叛国,侵占祖庙这样的罪责太小了,就算因此死了人,但是大皇子身在京都,也可以将罪责推倒下人身上……”
“住口!”一直静立一边沉默不言的三皇子李尔笙终于忍不住了,他面对着落红,怒喝道,“大皇兄绝对不会是出卖觞朝使我军死伤无数的人!大皇兄不是这样的人!”
落红沉默而立,却不看李尔笙:“皇上,红儿只是一种猜测,毕竟……不无可能!”
“纳兰落红!”李尔笙几乎暴怒得要不顾礼仪重上来质问她,“你怎么可以这么……”
“皇上!”落红知道时机成熟,不禁打断李尔笙的怒斥,对着觞帝说道,“红儿发现事情严重,知道此事已经不是家法可以处置,所以昨夜已然将大皇子交与廷尉,皇上适才已经答应了红儿可以将此案一查到底,也请皇上可怜红儿之前受得惊吓和委屈,让红儿亲手把真凶缉拿归案吧!”
“……”觞帝看着落红,似乎预感到此事并非至今为止的那么简单,可他却又被她弄得有些糊涂,翻来覆去的想,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按着惯例的思考,要杀李尔冬的可以是他自己,可以是太子,却独独不会是她,怎么眼下却反而是她要致大皇子于死地了?
“父王,儿臣恳请和红妃娘娘一同查证!”李尔笙眼见觞帝犹豫,不禁跪请皇命。
觞帝看了一眼落红,又看了一眼李尔笙,长长一叹:“罢了,罢了,就由红妃和三皇子李尔笙一起彻查大皇子的案情吧,一切文武百官,在此案上,定当全力配合!”
“臣(儿臣、臣妾)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