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我这一望让他失了神,令他恍惚了半晌。但他很快就恢复常态,并很快含笑道:“皇嫂,这倒是好计谋,臣弟这就去办!”
“但十一弟,这次耗费的巨资可不是你奉宁王府可以承担的!”我不得不说出自己的忧虑。
“皇嫂,我知道了,”奉宁微微施之一礼,“但我相信皇兄也会赞同的,毕竟与军队讨伐之消耗相比,这实在是不值一提!”
我便不再说什么,端起茶杯喝起茶来。他亦看了我一眼,便也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倒是那太后看了一下我,又是去看她的儿子,想开口询问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学着我们品尝着亲进贡的绿茶。
过了一会儿,奉宁王爷便告辞而去。
“母后,”我这才将皇太后那询问的眼神接收下来,“以后,有没有办法能不能让宫里的所有女眷都以丝绸着装,最好还能宫外的命妇与公主们也能以丝绸着装?进而也能让皇上和大臣们用上丝绸,慢慢地,我华商的平民百姓也就会用上了丝绸,到时,十一弟办起事就会顺畅许多……”
“啊?”她着实愣了一下。但她也很快明白过来,点点头,道:“这个法子行,皇后,不用操心了。”
“谢母后!”我起身行礼。
“皇后快平身!”她连忙命人搀扶起我。“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跟皇后商量商量!”
“母后,臣妾不敢,”我低下头,“谨尊母后之命就是!”
“是这么回事,”她也不客套了,坐下道。“华静宫的尤氏被幽静多日了。她也没犯什么大过,我看是不是该解禁了。”
“母后说的是,”我也坐到一旁,“早该解禁了。”
“可皇上那儿……”她说着望了我一眼,“你看……”
“母后,后宫之事就不要麻烦皇上了吧?”我含笑着说。
“那是!”太后了然于心,便伸手拉住我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只是皇上问起,皇后可要多担怠些!”
“是,母后!”我回望她一眼,笑着点点头。
而就在这时,一侍女进来了,躬身行礼道。
“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岁驾到!”
“喔,快宣!”皇太后似乎早已料到,只瞄了我一眼,就对那侍女道。
而我已站起,只等他的到来。
他与太后相互见礼后,那种淡漠是在旁的任何一个人都能感觉到。我坐在他旁边,静静地低着头。因为在皇帝与太后之间,我的地位最低,没有开口说话的资格。想来连我都不敢开口了,旁边其他的人更不敢开口了。他只是看着我,眼里充满了爱怜。
最后,还是太后开口说话了。
“皇上,我与皇后正商量着封后大典的事,”太后只得清清嗓子,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喔,不知母后对封后大典有何异议?”他这才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去,直视太后。
“封后大典是举国幸事,哀家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有异议,”她边说着,边向身旁的侍女微微点点头。
于是,几个侍从很快从内殿端出了几口檀木箱。就在我们面前,她身旁的侍女打开了那几口箱子,满箱的珠光宝气,让在场所有的人不敢吐出半语。
“皇后,我华商国历来有珍宝承传之俗。这些珍宝都是前辈帝后传下来的,今日我就传给你了,希望你能让代代相传下去。”太后站起,伸手握住我的手,含笑地说。
望着那箱中价值边城的珍宝,我却没有感到喜庆,反而是满腔的酸苦。想当初,她曾是这皇宫中最高贵的女人。不想江山移主,为了讨好于我,不得不将这些珍爱之物相送。表面的辉煌,难掩实质的落魄。所以,我连忙跪下来,道:“多谢太后,只是臣妾承担不起。”
“嗯,我想纵观天下,除了你,还有谁能承受得起?”她边说着,边把眼神投向了帝王。
“是啊,皇后,在母后面前不要失礼,”他含笑地说着,在一侧扶起了我。
“那就多谢太后,”我只得站起。
“太后,十一弟承嗣之事,父王做得有些欠妥。毕竟十一弟是皇室血脉,不能因承嗣而让他这一脉就此中断。所以,我还是让宗人府合计合计,看能不能让十一弟既承徐氏也能承皇室?”他显然觉得很受用,说出了这么一番让许多人感到吃惊的话。
“那就劳皇上费心了,”不想,这番话竟让这位精明的太后喜极而泣,一时之间竟失去了太后应有的庄严。
离开慈恩宫后,一路上,我和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很长时间没有放开我。
到了我的宁安宫,我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就在徐尚宫收下那几口箱子后,我这才对徐尚宫说:“给那些箱子贴上封条,不允许任何人碰触。”
“这……”徐尚宫有些不解。
这时,他已经换好衣裳。显然,他对我的这番话也有些不解,便挥挥手让徐尚宫下去,然后双手挽着我的腰,嘴唇抚向我的颈边。而我巍然不动。
“那些东西本来就应该属于你,何况在她那儿呆得时间也够长了。”他边亲吻我的颈项,边说。
“可这些东西总有一天也要从我这儿搬出去。到时,我怕心里难受,所以还不如现在来个眼不看心为净。”我的心有些软了下来,便说出自己的话。
“是吗?”这话如我所料的那样,让他浑身一僵。然后,他将我紧紧揽在怀中。
“放心,”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不会让你跟她一样。”
“嗯!”而我对他的怀抱越来越依恋,久久不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