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兄长及嫂嫂,这位是半月轩的窈娘。奉宁便上前来介绍。
当双方见毕,旁边便有人道:“窈娘,你说能唱华公子才刚写的那首词,现在该让我等赏之吧!”
“好,”窈娘取过琵琶,自弹自唱道。“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春风庭院鲜侵阶,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金锁已沉埋,壮气蒿莱。晚凉天净月华开,想得玉楼瑶殿影,宁照秦天!”她的这一唱,座下竟无人出声。如此的词,经过她韵律上的处理,和唱腔技巧上的处理,好像更能鲜明地升华出一种常人无法把凭,无法表现的意境。连不同音律的万民之主的他,也禁不住举目望向自己的胞弟。
“好!”直到有人叫出这一声,众人才回到现实中来。
但窈娘退下后,他们便要谈起事情来。我想回避。不想,华宣竟按住了我,不让我起身。奉宁也说:“诸位,我嫂嫂乃女中丈夫,家中大部分的事情都由她掌管,所以我们这事也不用避她。”
众人无异议。我便坐下来听他们议论商贾之事。
“华公子,我在西坝与百越订购得百万余匹丝绸,你可承受得起?”一位长相清朗,看似读书人的男子直视奉宁。
“秦天,给我六十万余匹,我想鹿荣国与弘宣国应该能够销售得完。”另一位长相有些病态的人很快接过了话头。
“给我二十万,现在华商从百官到老百姓,无一不以丝绸为美,我想北边那些达官贵人也正翘首以待呢。”最后一位是这些人当中年龄属于有些大的中年人,呷了一口茶。
“那剩下的二十万余匹,就留给我吧!”奉宁最后一个说话。临了,他望了望华宣。华宣微微点点头,表示赞成。
“对了,华尹,我听说有人在西坝与百越订购得上万升粮食,你可否有兴趣?要不我去跟你联络联络。”那位看似读书人的男子劲头更足了。
“这……”奉宁显得有些犹豫。于是,他举目望向我。
“那敢情好,麻烦秦公子了,”在众人将目光移向我时,我不得不放下了茶杯,回道。
“华尹啊,丝绸我们可是有办法帮你分流了,粮食我们就帮不上忙了。”中年人笑着拍拍奉宁的肩膀。
“没办法,我的所有银两都投入到丝绸里去了,实在抽不出多余的了。”那位病态的少年人非常有谦意地说。
“华尹,要不要考虑一下,丝绸的生意有钱赚的可能性很大,可粮食……银两投入太多,不好回收啊!”秦天也似十分犹豫,在小心地说着。
“无妨,我嫂嫂从不轻易开口,如今开口了,就是很有把握的。”奉宁带有骄傲地情结望了我一眼。
华宣只是握了握我的手,我含笑面对他凛冽的眼神,一切尽在无语中。
侍那些人都离去后,我听到华宣在轻语:“我看你那有那么多的银两?”
我望着正走过来奉宁道:“十一弟,我在宫中还有许多的贵重物品,你拿去典卖,应该能凑足购粮食之数吧!”
“是!”奉宁知道我这是在解他的围,便作听命状。
“好了,既然无事,还是叫那窈娘出来唱一首吧!”华宣也不想多说了,毕竟难得出来一趟。
窈娘的歌声,很快将吸引了华宣的所有注意力。而奉宁则有些心绪不宁。我呢?只是对着奉宁手中的那束红萧发呆。
临了,我们离开那河房,见到找来的梁山,准备起驾回宫的时候,华宣仍忍不住地回头望那河房。
我便强压心头怒意,道:“你如果看中了那窈娘,过几日,我便叫人把她接进宫去。”
不想,他竟说:“你以为我在意那女子吗?其实不然,我贪恋的是与你作平凡夫妻的时辰竟如此短暂!”
他这话竟让我一时间痴了,直到他牵着我的手离去,我这才带有一丝留恋回望那河中的画舫。
“再说了,那女子喜欢的是十一弟,而朕有你就足以。”在回宫的车中,他在我耳边低喃。
而我的心却有些瘫软,脑际中不停地闪现那插在华尹腰间的红箫。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那红箫十分熟面,仿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