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不能不令我觉得稀奇。
“因为你是我华商王朝历代皇后中最为至尊的一位。”他点点我的鼻子,笑语。
“是吗?”他这么说还是很满足我的虚荣心,但并没有打消我心中的疑问。
“等生下孩子后,你就得上尊号了,我想好了,就叫至尊,”他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而是转移话题。
“呕,这个尊号是不是有点太言过其辞了,那以后皇太后该如何上尊号呢?”我不能不说出自己的顾虑。
“皇太后该上什么尊号,那让十一弟想去,我可不想操这个闲心。”一听我说起皇太后,他的脸色便变得严肃起来。
我便偎依着他,不再开口多说话。
他向在旁的梁山示了个眼神。梁山明白,便叫太监抬出了那幅巨大的地图,然后在我的正殿内展开。他拿着玉尺,量了量西坝与百越到华商最近的距离,然后不觉皱起眉头。
“皇上,”我端来一杯清茶,递给他。
“嗯,”他接过茶杯,先后就坐地图上,并指指旁边的空位,示意我坐过来。
“皇上,得民心者得天下啊,”我指指西坝与百越,说道。
“可是,民心总是思旧的啊。”他说出了他的顾虑。“如果他们一旦思旧主,我必然要从华越挥军回防,那必然会造成华越边防兵力空虚,一旦华越趁此派重兵攻击,到那时我就措手不及了,稍有不慎便……”
“那就抽空西坝与百越的旧军,”我仔细地看了看地图,比拭了一番,果然如他所描述那般。
“很难啊,毕竟西坝与百越不是我们派兵征伐所得,随意抽空其军力,必然会引起更大的暴乱,我们就更难掌控了。”
“那只有除掉他们的旧主,可……”我只得喃喃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也是这样想的,”他让我靠在他的怀中,“还记得那位算命的先生说,如果你怀有了孩子,我必须要少施杀戮。可不施杀戮,天下那会有太平呢?”
“那位算命先生不是叫你不施杀戮,而是少施杀戮吗?”我安慰着他。“与牺牲一小部分人的生命,来换得大部分人的生存,我觉得还是可行的。”
“我知道,”他抱着我,声音变得坚硬了起来。
不久,掌更鼓响起,我正想吩咐徐尚宫为我们准备就寝的行装。不想,他竟摆摆手,说:“好了,皇后,你已身怀有孕,我也不便在你的宁安宫就寝了,我还是回勤政殿吧。”
“啊,”我有些吃惊,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常态。
他临行时,屏退众人,轻声对我耳语:“皇太后明日就要到别宫去休养了。你身怀有孕,不便管理宫中的事物,我想叫王贵妃全权处理,希望你不要介意。”
“那是应该的,”我点点头回道。
“另外,”他想了半天,才说出来。“我想嫔妃的每日问安也该省了,免得打扰你的情休。”
“喔!”我心里一惊,但脸上还是什么都不表露出来。
“皇上,皇上!”他刚出宁安宫不久,又转了回来。我忙迎出门去。
“不要轻易过问宫中事!”他握住我的手,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而旁人看去,他似在亲吻我。
“嗯!”我竭力忍住心中翻起的酸意,点点头。
见我无有异议,他这才放开大步离开了宁安宫。而我只能默默地注视着他在黑暗中的背影。
“皇后,你该休息了,”夜深了,徐尚宫走过来,对我轻轻地说。
“喔!”我正对着那幅巨大的地图发呆,一听她这么说,才知道很晚了,便让她扶着坐起来。
“娘娘,”徐尚宫轻声地告诉我。“宫中又要风涌云起了。”
风涌云起,看来帝后之间稍微的一点不谐之处,便能让许多人浮想联翩了。陷入其中者,必会万劫不复。而我只须做个旁观者,就可明哲保身。但是,我身为皇后,又怎么可能身为旁观者呢?
“娘娘!”徐尚宫在旁边轻轻地催促着。
“嗯,”我望了她一眼,“徐嬷嬷,以后除皇上与奉宁王爷外,其他人我一律不见。我要好好地保住胎儿。”
“娘娘,应该如此,”徐尚宫很附合地说。“只要娘娘能平安地生下皇子,她们再怎么样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唉,”我叹了一口气。“徐嬷嬷,你也不要轻易参入这趟浑水之中啊!”
“啊,浑水?”徐尚宫感到有些不解。
我没有再理会她,而是来到桌前,静静地打开桌那部看了很久的书。
直到三更鼓起,我才上床安歇。我知道明天,皇上突然离我而去的消息,会很快传遍整个皇宫,过不了多久也传入宫外。其实,风涌云起何止是这个皇宫,有多少人渴望我失宠。唉,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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