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抚平自己的裙子,坐在圆杌上,平静地说:“还有一些娘娘可能不知道。西坝与百越今年干旱,多亏有我国赈粮支援,方才逃过一劫。于是,西坝与百越派太子来我国致谢。前些日子,西坝的太子到了京城。那太子才刚到,丽妃便要求去见见她的兄长。皇上答应了,我也不好说什么。我便让她以贵妃仪仗省亲。哪料,她竟然嫌仪仗不够气派,要用皇后仪仗……”
她又停顿下来。
“这我知道,”我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说,丽妃也是一国之嫡长公主,加上省亲难得,她要用就让她用吧。”只是她不知道,当华宣提出此事时,那种隐忍愤懑的脸色让我胆战心惊。弄得我是答应也不好,不答应也不好。直至我说出我知道他的心事,那皇后的仪仗她要就拿去吧。他望了我好久,才长叹一声,知我者皇后也。但他不知道,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种本能在驱使自己这么说,伴君如伴虎,此话一点也不假。
“但皇后恐怕不知道,这位嫡长公主与她太子皇兄乱伦之事吧?”她沉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
“啊?”这不能不令我惊讶。但这也只是一转而瞬,我便静静地望向那香炉,“怎么可能呢?每一位进到这儿来的女子不是都要验身吗?”
“可她是一国公主,进宫来无须验身。”她缓缓地说出这些话来。
“是吗?”过了许久,我轻轻地拍了一下扶手,“那就是说她是不是处女之身,只有皇上知道了。”
“可执事太监前来禀告时,清楚地告诉我她的初夜并没有见红。”她抬起头来。
我的心猛地一震。
“皇后娘娘,皇上他定是有苦说不出啊!”她的眼睛发酸,泪水冰冷地滴落在衣衫上。
“放肆,”我重重地拍了一下扶手,“王贵妃,道听途说之事怎能当真?而且,你现在主管宫中大小事物,竟被这种有损皇室威仪之事听入了耳,难道你想让皇宫大乱吗?”
“臣妾不敢,”她跪在地上,含泪伏地不起。
“好了,”我抚了抚自己肚子,那里面的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什么,我伸手抚时,他好似用小脚在踢动,那种温馨的感觉即刻让我心中的怒火平熄了下去。
“王贵妃,我们的皇上是一代霸主,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你呀,好好打理着宫里的事吧,帝王宠爱想必你也享受过,不要争了。”我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厉和不耐烦。
“谢谢皇后娘娘,”她沉默地叩了一个头,走了出去。
“娘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徐尚宫将补药送到我手中。
“嗯!”我呷了一下口,望着她那并没有消失的背影,“徐尚宫,王贵妃爱皇上太深了。”
“是吗?”徐尚宫也抬头看看他即将消失的背影,“但话又说回来,我们的皇上是值得人去爱的。”
“如果在民间,女人爱男人,是翻不起多大浪的。”我站了起来,朝书桌走去,“但这是皇宫,那么多的女人去爱一个男人,稍不注意就会被别人算计。而且,她还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娘娘……”我说的话让徐尚宫有些心惊,她控制不住地说道。
“嗯,爱之越深,便恨之越深,灾难也就来得越快。”我微微一笑,坐在书桌前,便拿起书来看。徐尚宫即使有满腹疑惑,也不好开口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