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娘们长得可真标致,我老李搞过的女人不少,可这么标致的娘们儿还真是头一回见着,简直比春宫图里的那些浪女人还标致百倍!”另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好办,抓到她,咱几个先尝尝她的滋味,反正带回去老爷一定会一刀剁了她。”那个粗鲁的声音也嘿嘿地笑着。
“小心些,那娘们儿手辣,咱们别像老爷一样,连命根子差一点也被剪了下来。”尖细地声音道。
“老卢不怕,他有崽子了。”
“滚你妈的蛋儿,让她剪你们的去!”那粗鲁的声音恶声恶气道。
另外两个人哈哈大笑。
“虞夫人,”郁知生的母亲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我们跑不过他们。我求你带着我的儿子躲好,不要受到伤害。”
“不用,你还是带着知生躲好,我来解决这些人。”我亮了亮手中的剑,便起身站了出来。
那些人立刻发现了我,便向我围了过来。
站在淡淡的月光下,夜风吹拂着我的衣裳和头发,让我的心情还不错。于是,我抽出了我的宝剑。再几眨眼的功夫,那些人便倒地上,连着我宝剑的血汇成河。还有一个人,呆呆地坐着,最后看到我手持着带血的宝剑时,向我哀求饶命。我的心中虽升起片刻的怜悯,但一想到他们刚才嘴里吐出那么淫秽的言语,便让我怒不可竭。于是,我将他狠狠直刺过去。冷冷望着他那双不肯合上的双眼,我笑道:“能死在我这把能令千万将士浴血沙场的宝剑之下,算你的造化。”
当我再次来到郁知生和烟儿的住宿时,那里面已是乱七八糟,两对母子已经打起大包裹,正准备大逃亡。只有烟儿似刚刚睡醒一样,正揉着眼睛看着我,软软地叫一声:“虞姨!”
我找一个地方坐了下来,静静地喝着茶。他们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直至我发现他们又开始将脚步移向门口时,我才开口说道:“逃不是办法。再说了,天下到处是战火丛生,你们妇道人家又能逃到哪里去?”
“那位张老爷决不会饶过我们的,”郁知生的母亲含泪说道。
“你没有做错什么,就用不着害怕什么,”我低头看着杯中的茶,“不管什么问题,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但逃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烟儿的母亲问道。
“静观其便,该发生的就会发生。发生了,我们也用不着害怕。”我抽出宝剑,细擦着上面的血迹。
两对母子再次无语了。
第一天,没有什么人到这破旧的小巷来。第二天,依然没有什么人到这个破旧的小巷来。第三日,就在这两对母子正要松口气的时候,一个媒婆带着一些聘礼上门了。
“郁夫人,大喜了,我家张老爷看上你了,想娶你过门做个妾室!”一进门,那肥肥的媒婆就拉大了嗓门。
“出去,出去!”一听这话,郁知生显然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扫帚连同带过来的聘礼要将其扫地出门。
“去,去,小孩子懂得什么,”那媒婆也力气大,毫不费力地就将郁知生推开了。她直视着郁知生的母亲,说:“郁夫人,你对我们张老爷做过什么事,你应该清楚吧?张老爷不仅没有怪罪你,反而还愿意娶你过门,算是抬举了你。”
“你……你……”郁知生的母亲气得说不出话来。
“媒婆,”就在他们闹得不可开交时,我走了出来。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就凝聚在我的身上。“你看,郁夫人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能做什么妾室?你看,我来替代郁夫人如何?”
“你?”媒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郁知生的母亲,然后又细想想,这才笑眯着眼说:“这也行。放心,姑娘,我们家老爷虽说娶你为妾,可办的是正儿八经的。你不知道,到时连府首祀大人也会亲临的。”
啊,原来这里是祀奉琅的辖地。这样一来,事情处理就容易多了。
媒婆走后,郁知生的母亲带着儿子来到我的屋内,倾身跪倒在地,“我母子俩多谢虞夫人救命之恩人。但如果虞夫人因此却要到张府为妾为奴,我等宁死也不受!”
“谁说我要到那张府去为妾为奴了?放心好了,这事我会处理妥当的。”我扶起这对母子,安慰道。“每件事情都有其解决之道。而我,只不过按其道而行之罢了。”
“郁夫人,”最后,我指着那媒婆送来的东西,“你把这些东西拿去变卖吧,为孩子找个好老师。将来他如果学有所成,你的这番心血方才没有白费了。”
“多谢贵人啊!”郁知生的母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呜咽地跪拜在地。郁知生见母亲跪下,自己也连忙跪下。
“起来,我希望将来遇见你时,你已经是天下的闻名才子。那时,我才会觉得今日所作所为有所值!”我再一次地伸手扶起这对母子,然后正面对郁知生道。
“虞姨放心,知生今生若无所成,便愧对母亲和你!”郁知生带着坚决的眼神正视我的眼神。
命运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让其相遇,必有其所因。许多年后,当我在朝堂之上遇见他时,他果真成为了殿试中第一名。接着,他成为了我儿子的股肱大臣。再后来,他又成为了我最需要的帮手。在他嘴里,总是回响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其实,这只是命运的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