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一个人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有着这么大的变化,不亲眼看见的人大概会很难相信。大概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不过每当他照镜时看见这些变化,他会认为这是成功的开始。现在的竹中已把稚气与自负完全退去,一条条青筋从他的胸口爬至面部,扭曲与狂傲间自有一种枭雄所特有的气质。他一脚踩在德川隆兴的尸体之上,慢慢的,一寸一寸的践踏从德川裂开的肚子里流出来的内脏,那温热而滑腻的触感取悦着他。这是一种征服的快感。
他手里握着锁镰刀,向着一众瀛族武士大声呼喝道:“还有谁不服的,可以尽管站上来,我们以武士的方式一决生死!”
台下鸦雀无声,没人相信自己的眼睛,擅使长枪的德川隆兴居然在一招之内便被竹中开肠破肚,惨死在自己一手建立的天守阁大堂内,一贯忠心耿耿的组员们甚至不相信自己仁慈的总长会落得如此下场。他们惊骇,他们无奈,更没有任何反抗的手段与胆识,没人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如果再没有人提出异议,那么我宣布,我,竹中信之助,正式加冕为天守阁第二代总长。德川前总长的死是光荣的,他以一名武士的身份死去!”竹中振臂高呼,期望得到众人的认可。他的声音散发着淫威与令人胆寒的恐惧:“万岁!万岁!”
“万岁,万岁。”台下参差不齐的响起一片稀稀落落的声音。
“召集我们所有能够战斗的组员,为了瀛族人民的利益,为了天守阁的春秋霸业,我们必须完成一些事情。”竹中舒适的跪坐在那期盼已久的位置上,隔壁还有一件古代瀛族武者的战甲。“攘外必先安内,我们要去把已经堕落的壹血皇宫彻底铲除!壹血神皇血已腐,剑已锈,是时候顺应时代的潮流了!”
“可是,”台下一名国字脸的武士讪讪道。
“请说。”竹中伸出仍染有鲜血的手。
“总长请恕我直言,”国字脸武士并没有被恐惧所侵袭,他的言语仍然镇定,“壹血皇宫的所在地,千百年来无人得知,乃不传之秘。”
“说得好!”竹中哈哈大笑,似是欣赏这名敢于直言的武士。“我敢于发出这样的指令,正因我已得知壹血皇宫的确切所在地,更掌握了壹血神皇求败斋的致命弱点。”
“总长英明。”国字脸武士正欲退后一步回到人群中,却听竹中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回总长,在下名为武田直人。”
“眼下正值用人之际,你可愿意助我成就一方霸业?”
“刀山火海,万死不辞。”武田单膝跪下说道。
“哈哈哈哈,”竹中的笑更剧烈,更狂妄,自有一种慑人的霸气。“得军神信玄的子嗣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他伸出手仿佛世界已在他掌握之中。在他眼中,一将功成必定万骨枯,害怕人命的损伤不过是妇人之仁罢了。在他的思维里,能为他的霸业做垫脚石的平民,应该感到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