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们,不要因为我们使用了幻想这个词语,就感到不习惯。之所以使用它,而不是使用理想或者意志,主要是考虑到在中文中,特别是在现代汉语中,理想被赋予了另外的含义。意志又太容易和心理学上的意志以及尼采的唯意志论混淆在一起。当要讲一个新的意思时,无可选择地要使用新的词语,并赋予这个新的词语以新的意思。
严格地说来,人的理想或者叫做幻想,它是一个主观的东西,纯粹的个人的东西,但它同时也是客观的社会生活长期作用于人的主观的结果。到了最终,它还是要回到现实之中,在现实中找到一个自己的载体。从主观产生出来的幻想,来源于客观,最后还是要回到客观,所以它既是主观的,也是客观的,它是要按照自己的方式,自己的逻辑,自己的轨迹来完成的。不会以某一个人的意志为转移,也不会为许多人的意志为转移。主客之间的这种矛盾,一直存在于幻想产生实现的过程中,永远也不会结束。换一句讲,主体永远也不会在现实中找到自己真正满意的载体,能找到的只能是部分相近的东西。主观和客观的结合,就是一种这样的过程。由此,我们不由得对幻想及其产品―幻想的结果,充满了敬意。由衷地敬畏他的微妙,惊异于它的神奇,那么一点一点的在人的神经中的存在于肉体的一丝丝颤动,最后会在人体掀巨大的波浪,最后会在社会生活中,形成一种时尚和气候,甚至于到了最后,最先产生这种幻想的主体也控制不了。
在这里,有两点需要注意:
1、生活压力最终让我们不堪重负,我们的神经在重负之下变得麻木起来,它需要新的刺激来唤醒神经的健康,让人产生新的激情。一种新的幻想就是这样产生的。它不是凭空产生的,也不是谁主观的脑子一热就构思出了它们。而是以前的生活的反动。在贫穷的时候,反动的幻想就是渴望富足起来。在饥饿的时候,人的幻想就是要吃饱。这是客观作用的结果。也是社会生活的前进的一种方式。
2、这种冲动的出现,不再是那种以主观式的幻想,因为受到压抑,它不可能明确地出现在意识中,而是从生活理想中分化出来,以生活理想的人物,理想的事件出现的。经由一次次的观想,最终化为了“现实”。幻想在实现的过程中,既不是原来的样子,也不纯是现在的样子,它们总是有一部分跟以前主体幻想中的相近,而另一部分带上了时代的特点。它既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由此产生了一系列的矛盾和冲突。也就是说,当你遇到理想中的人物时,它同时身上也有非常惹你厌恶的东西存。由此可知,如果用一个人来表现自己的幻想,永远地完全地合乎于我们的理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主观的永远不会等同于客观的。
1、幻想,这种方式,经过一次一次的反复,我们的神经一次又一次地再造成出幻相,同时,我们的神经也在此过程中被改变,变得只能表现这一幻想了,变得对别的东西不再敏感了。当一个幻相破灭时,我们也知道这件事算是完蛋了,神经也该从此对象中拨出来了。可是,我们的神经系统是那样地难以脱离以前的习惯,那样一遍又一遍地想念它。这种想念,不是意识要想的,而是身体难以忘怀它。这种现象的本质,就是一个条件反射在我们体内形成了。发展到极端时,或由感官、思想、声音,气味,只要一接触到一点儿有这关的东西,身体内的能量准备瞬间即可完成,从而给主体造成强大的痛苦感。只有明了幻想的本质和产生的机制,我们才会正确地看待它。知道它是社会生活在我们身上的一种刺激的结果,一种看似有但又不能执实的东西。一般的动物,是很难摆脱条件反射的控制的。所谓鸟为食亡就是这样。人是高级动物,它的高级之处,在于他可以用自己的智力,来了解自然和自身。只有明白了自身,人才真正地解放出来了。人的自由的获得才会成为可能。否则,人永远被束缚在条件反射之中。象其他的低等的动物一样可笑和糊涂。
由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大致看到一个幻想是怎样地在一个人身上产生,并且最后又是怎样变成一种现实的。它的本质在于,人身有一种平衡机制,一种社会生活让人失去平衡时,人会本能地寻找新的平衡。这种平衡的过程,有时是以兴趣表现出来的,有时是以注意的转移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时候是以喜恶表现的。少的就喜欢,多的就厌恶。最高级的形式,是以理想来表现的。一种理想的实现,可能倒致社会生活发生根本的变化,可能让人们过上一种全新的生活。
最显著的是蒸汽机的发明,让整个人类生活发生了一次质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