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到公司办公室的时候，李正东气呼呼地来找他。
“昨晚我们喝酒时打架了。”李正东说，“我揍他了。上次他请我喝酒是为了纪念斯大林诞辰多少周年。”
“一到饭店，刘冬就显得有底气。”
“老板，来一瓶茅台！”刘冬冲服务生喊。
服务生说：“大哥，我们店哪有这东西，要不我到街上去买？”
刘冬说：“真麻烦，上两只鲍鱼。”
服务生赔笑说：“没有。”
李正东说：“一碟花生米。”
服务生赶紧说：“有、有。”
刘冬不满地说：“我请客，不让你出钱。”
李正东不理他，对服务生说：“一个青菜，随便，椒盐排骨一份，酒，随意。”
服务生写好菜单准备去了，李正东说：“你废话真多，过过嘴瘾有啥用？”
刘冬说：“别以为我请不起，他这儿有，我还真请你，谁让咱们是最好的兄弟。”
李正东故意说：“你要真心请我吃大餐，就别来这个地方。”
刘冬说：“哦，你说我不是真心啊，咱俩习惯来这个小店，走，换个地方。”
李正东说：“瞎扯蛋！”
刘冬看李正东不信，神秘地说：“我有一个挣钱门路。”
李正东问具体情况，刘冬却不说了。
李正东说，我昨天就没心思喝酒了，一心想套他的话，一瓶酒快喝完的时候，刘冬说了。
公司的次品管理有漏洞，这是他自己经常在车间观察的结果。他低价收购公司次品，放置在自己发往外地的货中再退回公司，赚取差价，他还在促销员人头数上，超市进店费上都做了手脚。
“我揍他了！”李正东说。
“有这种事？刘冬能做出这种事？刘冬来了没有？”王平问。
“喊他过来！”王平说。
刘冬进来时盯了李正东一眼，不敢看王平，手脚也不知道往哪放了，垂下头，不说话。
王平燃支烟，想把火机重重拍在桌子上时，却轻轻放下。
“兄弟，”王平说。
“站直了。”王平说。
刘冬挺直腰身。
王平把这支烟抽到一半时才问：“说说原因！”
刘冬不说。
王平说：“我只想――”王平又换一种平静的语气说：“我只想知道原因！”
“我爸病了，得做手术，借遍了钱，还差五千块，我妈在街头卖鱼，收入不高……”
刘冬小声说着，躲着王平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