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末了又睁开,眼中已多了一分嘲笑,“我又如何知道?”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莺娓绝对不会跟上来。她很清楚地知道,所以才走的那样干脆。
顺着荒野向着迷茫的方向走着,她平静的就像一滩死水,没有起一丝的波澜。
很久很久,她感到身边的荒草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遮天蔽日而阴冷晦暗。
“图绞,你路过吗?”帝明王脖子上挂着佛珠,身上穿着僧服,只是从平时的白色变成了浅灰色。他懒洋洋地坐在树枝上,安静地看着她。
“也许。”她向里走去,路过树枝之下时,几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了她的脸上。伸出苍白的手指摸了摸,食指上沾满了血迹。
“颜色倒是鲜艳。”她抬头,发现帝明王不知何时手上染满了血迹,唇上亦是。
“下次吃人时记得擦干净嘴。”她冷漠地提醒,然后离开。
“味道虽然美好,但过程太过罪恶。”他也没有理睬她,只是看着自己尖利的指甲和上面带着诱惑的液体,表情复杂。
安静的树林仿佛走不到尽头,连风声都没有。她只是走着,向前走着,向着她认为应该走的方向走着。
阳光渐渐洒下,光亮侵蚀了她的眼睛,占据了所有的目光。
“你很绝望。”一个声音自她面前响起。
“是吗?”她抬头,迎着光线看着他,他金色的双眼在阳光之下显得更加明亮。
“你太过冷淡,又太过决裂。”啼伸手抚摸她的脸庞,“为什么要期待完美呢?不允许一点怀疑,不允许一点背叛。”
“那也是我离开你的原因。”她抬起脸笑得比他还要温柔。“你连你自己都背叛,所以你没有资格。”
“谁都没有。”啼靠近她,金色的眼睛里黑色的瞳孔看上去格外妖异。
“谁都没有。”她重复着他的话,面无表情地穿过他的身体,向着她想走的方向走去。
“你不会幸福。”啼没有挽留,只是低低地说道。
“我们所有人都不会幸福。”她亦没有回头,只是很轻地说了一句。像是回答他的话,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她依旧在往前走。
灰色依旧不变。
直到她的脚下是冰凉的液体,在寂静中带出哗啦一声,仿佛才让她机械似的运动停止。
“图绞,你踩痛我了。”一个湿淋淋的男子抬起头,眉间原有的一点朱砂红也在灰色的渲染下变得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