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舞爪地裹住一切,黑暗里隐隐约约地传来妇人的呻吟声。
“幸亏有你,不然这一个月我不知道要怎么过来。”是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唿”,随着一声长叹,一切又归于平静,偶尔还会听到木板床发出一两声清脆的唧唧声。男人显然完事要走了,任凭妇人再三请留,仍去意已决。
门开了,一个男人的头在四顾张望,趁着月色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容。
同一时分,另一个男人在另一张床上痛苦地挣扎。身上渗出的汗珠已经浸湿了褥被,还伴随着一股令人恶心的异味。几个青年模样的男子围在他的身边,不时着急地为他擦掉身上的汗滴,其中还有一个缺了一条腿的老人。
“梅三大夫,我家帮主的情况究竟怎样?你快说啊——”一个看起来年龄最小的男子问身边的老人。
“不乐观!”那个叫梅三的大夫放下手里的银针,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这可怎么办?这——”
“现在我只能给他开些麻醉药,撑过了今晚再说吧。”
阳光撕破夜障,穿进雾气有些浓重的房间,温柔地洒在妇人的身上。从她心满意足的表情可以看出昨晚的颠鸾倒凤让她如沐春风,如今懒懒地赖在床上,用力地吸被褥中男人残留的气味。
“夫人,起床洗漱了。”
妇人带着矇眬的星眼问道:“帮主昨晚怎么样了?”
“听大夫说情况不容乐观,昨晚疼了大半夜,徒弟们一直都陪在身边,不敢离开半步。”
妇人简单地洗漱完之后,早饭都没吃就直奔帮主的房间。望着床上已经病的不成人形的帮主和那些一宿没睡的弟子们,昨晚的快乐暂时被内疚所取代。
“慕朗,你们几个先去吃早饭,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这里有我。”妇人吩咐道。
“师母,那师父就交给你了。我们都出去吧,帮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处理。”朱慕朗领着几个师弟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个没有知觉的男人和一个蠢蠢欲动的女人。
妇人在房间里草草地解决了早饭的问题,却对着镜子整整化了一个时辰的妆。望着镜子里的人呆呆出神,以至于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裴青,是你。”妇人欣喜地叫了出来,但马上又恢复了理智,“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不怕别人看见?”
“我来关心关心天刹门的帮主病情如何,别人哪里来的闲话?”
“你还是快走吧——”
“左娘,你舍得我走?”
“不要,不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