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有一大把年纪的老夫妇,都不约而同地纠结着衣角,喉咙害怕的抖动。
“英雄啊,我们……我们确实不知道你找的人。”老头子嚅嚅嘴巴,“是,我们是带回来一个小孩。”
“老头……”老太婆扯了扯老头子的衣服,“英雄啊,我们带回来的孩子并没有在这里了。”
他们并没有说谎。拉格勒斯冷得像毒蛇一样的紫眼看得出来――可是也没有说出全部事实。而他对被不便说的部分很重视。“那他现在在哪?”
听闻响声而来的胡子猎人躲在墙角偷偷摸摸地看着,目睹着拉格勒斯的蛮力,忍不住乱了心神,发出异响。
“你是什么人?”拉格勒斯以着老夫妇不能理解的速度捉出胡子猎人,像他们丢长角野猪一般把胡子猎人当死猪一样扔在地上。
当然,胡子猎人连哼都不敢哼一句。“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哈哈,这个沃克斯村的人除了不知道还能回答他什么?拉格勒斯居高临下地问:“那小孩现在在哪里?说!”
他很想知道那个人做了什么,居然能让这里的人那么的维护他。
“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什么黑发黑眼的小孩。如果您不信可以让村里所有的人都出来让您看看,我可以以我的名字起誓,我绝对没有骗英雄您呐!”
“那个被带回来的小孩长什么模样?”拉格勒斯看向胆敢说话的老头子。
“长什么样子?唉,老太婆,他是长什么样子了?”老头子毕竟没有见过风野的手段,那晚天也黑了,除了一颗大光头,根本就没什么好认的特征。
“那孩子就十一二岁的样子,头刚剃过。那天他坐在车的后边,我们也没有瞧清他长什么样子。”老太婆嚅嚅着说,不时的偷瞧着拉格勒斯的脸色,怕一句说不对给惹出大事。
“根本就没有时间让我们看清,当天晚上就有几百头可怕的长角野猪拱我们村的城墙。我们叫他躲起来过,他还不答应。”老头子心里还是有点对风野不识好歹的埋怨。
胡子猎人一听老夫妇俩提起那晚的事,眼中出现了害怕。
“你看到了什么?”拉格勒斯的眼直盯着胡子猎人的眼。对于意志不坚或者精神紧迫的人,拉格勒斯这位魔人族能轻易让他们说出心里话。
这种叫作诱导之眼。
“我们的箭快来用完了,可是那些长角野猪一个都没有减少。连我们站的高台都会动摇,我好怕我就这样掉下去被那些猪给踩死。我以为我们就这样完了,真的。”胡子猎人强调,眼中毫不掩饰当时的恐惧。
“我的箭快没有了,只剩下最后三枝时。寻小孩不知怎样跳上的城墙,他背对着我,就站在城墙的木桩尖上,他的手还带着两把雪亮的刀。然后……然后,他就跳下去了。”胡子猎人咽了咽口水。
“大家都会以为他是一定会死的。一定会的,就算我们村里最勇猛的猎人一次也只能同时对会四头的长角野猪。可你能想像得到吗?他没有受一点伤,那些下山偷袭村庄的野猪全都被他杀了。”
“他……太可怕了。我们都想杀了他,这样的人……还是人吗?我们害怕了,比上千头野猪要来袭击村庄更害怕。我无法想像怎么会有人像拔除田里的野草那样收割生命?我们向他放箭,我们赶走了他。”
“赶走?凭低等的你们?”拉格勒斯深深的不屑毫不隐藏。
“不!他是走了。到森林里去了,他说会有人找他。”
拉格勒斯慑人的眼神转向了仍有浮雾的幽森森的森林。心里几乎可以确定,风野就在森林里头。
回过神的胡子猎人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可不明白为什么要向这个魔人族的坦白。
“你最好不要去。那座山已经是他的地盘了。”老头子只知道这个。村里的村长一向都是最高的权威,他要所有的村民都不能再去森林里边去了。
“他说过不要有人多事去森林里,否则那些死了的长角野猪就是你们的下场。”胡子猎人其实更怕是给村里带来祸害。
如果万一找他的人去了森林惹火那个人,依他屠宰生命毫不手软心慈的手段,说不定会轻易的把沃克斯村给灭了。那……那他怎么办?胡子猎人不愿拿自己的生命来赌一赌。
“那些长角野猪死得都是一模一样,四肢和头部尾巴都切了,除了这样没有其它任何的伤口。骨是骨,肉是肉,完成没有切断的骨头。即便是屠宰过所有皮粗肉厚的长角野猪,他的刀一样还是像新的一样。”胡子猎人向拉格勒斯描述着长角野猪的惨死,要他别傻着去送死,还可能连累他们。
已经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了。
拉格勒斯明白,这是风野留下来的威慑,绝不允许有人打扰了她。
“如果这就是你要选择的比试场地,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拉格勒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认为的普通愚民低等人面前也祭出的黑焰刀。
拉格勒斯的黑焰刀吓着了沃克斯村的村民,一股恐怖的黑色旋涡笼罩在沃克斯村的上头。不解所以却又心怀畏惧的村民全都噤声不语。
他们看着拉格勒斯走出城墙开放的大门。隔离着村庄与森林的草地还在流着长角野猪的血,润红色的鲜绿就如同魔界的景色。
一刀。仅仅只是一刀,拉格勒斯的黑焰刀浮现着一圈圈细细红红的波纹,凝聚着神秘莫测的力量。
挥出去的刀芒扫去了所有景象,草枯萎了,像冬季一样抽不出一丝水份,脆弱得一捏就碎。地坦露着,灰黑粗糙,成为一片的干沙之地。
“这就是我的回答。”
拉格勒斯抽走了这片草地的生命。这就是他的回答,他也会取走风野你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