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灿早上有事没买好菜,不过她和朵朵两个人的晚餐是很好解决的,刚才何东力说不回来晚饭的。她在菜市场买了个青菜,准备再买点肉就行了。
来到猪肉档,看到不时有苍蝇从肉上飞起又落下,苏小灿皱了皱眉,她想买这些肉还不如从冰箱拿两个鸡蛋做个菜。正要往回走,她看到一个买了6块钱肉的妇女老叫档主将台面上一小块五花肉送给她,档主不愿意,说那块肉要2块钱,于是她趁档主转身给她找钱时,硬是将那块五花肉装进胶袋里。苏小灿呆呆地看完这一幕,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她想怎么竟有这么滑稽的事,那妇女也真是厚脸皮的象个无赖。
经过水果档,苏小灿买了几个水蜜桃,朵朵喜欢吃这个。她晃悠晃悠地提着青菜和水蜜桃往家去。经过一个下坡路段,有个女人微笑着问:“买菜吗?”就象对老熟人那样,苏小灿并不记得自己认识那个女人,不过也回她一个微笑,反正微笑又不用钱买。这时装水蜜桃的胶袋给一个与她擦肩而过的人的东西勾住了,她却没发觉,用力一扯,胶袋烂了,水蜜桃争先恐后地掉下来,叽哩咕噜地往下滚。苏小灿急忙扑上去拦住,但有两个被她压坏了,她看了看还是俭了起来,正要一并放进装青菜的胶袋。
“喂――”突然听到有人叫。
她抬起头,迎着她窘迫目光的是杨传军的笑脸,她忙将手中两个压坏了的水蜜桃往身后藏,怕被杨传军看到。其实他早已看到了,看她这样子,他只好当没看到。
房间的电脑音响里大声唱着十年前的流行歌曲,伴着“哗哗”的水声,苏小灿边冲凉边声嘶力竭地跟着唱。她的歌唱得不好,而且歌声会变,有时唱得象猫叫,有时又出来一个鸭公声,所以在人多时她是不敢大声唱的,一般只在冲凉或在“噼哩叭啦”的炒菜声中偷偷大声过把瘾。不过何东力在家时会唔住耳朵嘲笑她把窗户关好,免得将这美妙的歌声免费让人听去。好在今天他不在家,她又有这么高的唱歌兴趣。
她习惯在睡前冲凉,一般冲凉后就不穿胸罩,好让紧绷了一天的胸部透透气。她披了件溥溥的睡衣到客厅,准备叫朵朵睡觉。她听到客厅有说话声。何东力回来了吧,她想。
“今天这么早回来?”她边闭上眼睛做脸部按摩边用脚碰了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怎么没回应?睁开眼睛,她看到的是对着她目瞪口呆的杨传军!
“你――”
“我――”
他们同时说。回过神来,苏小灿撒腿就往房间跑。
不知道杨传军是什么时候来的,是朵朵开的门吧,可能是自己听着歌冲凉时没听到门铃响,那他不是听到她一会象猫叫一会象鸭叫的歌声啦?天!多可怕!更可怕的是他看到她没穿内衣的样子,而且她就那么贴近他!
换好衣服后,尽管难为情,但她不得不再出来。
他说给她送了两箱水果来。她不敢再正视他,但她眼睛的余光却总瞄到杨传军不时地嘴角往上弯,似乎总是在掩饰不住地笑。
送他出门时,她看到他还在掩饰不住地想笑。
杨传军确实在偷着乐,谁叫你在游泳馆一见面就脱下我的裤子,现在……嘿嘿,她那样子……有意思!
苏小灿刚将杨传军送的水果从箱子里拿出一些放冰箱,何东力回来了。
苏小灿掰开一个布伦,边吃着里面白白的肉边说好吃,她喜欢那滑滑的口感和甜中有一点点酸的味道。
何东力坐在茶几边看着电视在等着茶煲里的水烧开。
“茶煲嘴不要对着花盆,怎么老是要我提醒。”苏小灿不满地对他说。
何东力不理睬,苏小灿给了他一个白眼,过去将茶煲嘴移到另一边,又剥开一个布伦。
“知道深圳盛产什么吗?”何东力突然问。
苏小灿看了看杨传军送的一箱布伦和一箱火龙果,都不是产自深圳的,她疑惑地看着何东力。
“爆发户,知道吗?深圳盛产爆发户!”他说。嘴角有一丝鄙视与不服。
“谁是爆发户?我只知道你不是,我也不是。”
“还能有谁?有几个钱就到处招蜂引蝶!”
他是指杨传军吗?苏小灿不清楚杨传军的来历,只知道她有酒店,有房地产,这些都还是何东力告诉她的。不过就就算他是爆发户,她对他也只有好感。深圳本来就是爆发户多乞丐也多的城市,它总是让高雅时尚与粗俗下流总是交错映入眼帘的。杨传军身上有着一种有钱人的气派,但不会粗俗得令人反感,何东力却好象很反感他,不吃他送的水果,还说他招蜂引蝶。杨传军招蜂引蝶关他什么事呢?谁道怕她……?
“你笑什么?”何东力看着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的她,生气地问。
“我有笑吗?就算我笑了,你也不必这么凶,难道你能禁止我笑不成?”苏小灿说完大笑起来。
何东力瞪着她,然后一把将她拽过来。
“亲爱的,轻点,别闪到我的黄蜂腰!”苏小灿挣扎着说道。
“别靠近他!”何东力说。
“谁呀?”苏小灿明知故问。
何东力不愿再说破,他有种怪怪的说不出的感觉。不相识时,他只看到杨传军的光辉,走近了,杨传军却给他带来令人窒息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