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幸福女人_失婚女人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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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幸福女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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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惠带杨传军舅舅他们到一家五星级酒店吃西餐,那是一个她主刀现在还在治疗的病人家属给她订的,病人家属没有陪伴,但告诉她要吃什么尽管点,结帐的事不用她理。古惠有刻意打扮过,她的天生丽质加上精致妆扮,看起来象20来岁的妙龄少女,且比什么公主都美丽高贵,她脸上闪着幸福的光彩,她当然幸福,一个等着心爱的有情郎来将自己娶回家的女人能不幸福吗?她幸福的光彩映上美丽的脸庞,那份美丽与动人能让多少人过目不忘,所有的人都对她侧目,一进酒店,连个个见过多少名门闺秀的服务员都对她回头。杨传军看着光彩照人的古惠,目光却有些飘离。

舅舅不会吃西餐,他不习惯用那些刀啊叉的,杨传军帮舅舅切肉,古惠也在帮舅舅剥龙虾,她用刀和叉将龙虾剥开,再放到舅舅碟子里,告诉舅舅用刀切着吃,舅舅说这么麻烦,用叉叉着将整个吃完不就行了吗?杨传军说没事,你喜欢怎么吃就怎么吃吧。他认为舅舅只要吃得开心就好,至于什么吃法吃相,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老人来说,没必要非得学他们西方人那么讲究,他自己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都会怎么方便怎么来。古惠却不同,她认为做什么就得象做什么,吃西餐就得有个吃西餐的样子,所以尽管她很少吃西餐,但她的每个动作,吃的每一口,都是一板一眼西式的,就象接受过训练似的。她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永远是那么的优雅得体,这样的女人,带到哪里都不会失礼人的。杨传军看着她每一个优雅的动作,突然地希望她能出一点错,或者用错刀或者用错叉或者来个粗鲁点的动作,那样他可能会觉得她更可爱些,但古惠自始至终都没出一点儿错,似乎做什么她的心中都有一套方案,就象给病人做手术一样,如果跟她生活,在床上她也会有那一套完整的方案吗?想到这里杨传军心里有点不寒而栗,如果那样,他想自己以后他肯定会阳萎!

舅舅刚吃完古惠帮他切的牛扒,还没放下叉子,他用叉子指了指杨传军问:“那个,你定好了没有?”

“什么?”杨传军问。

舅舅总是这样,他自己明白自己所指的,总以为别人也会明白。

“还有什么?你们的婚事。”

“忙过这阵再说吧。”杨传军说。

“忙什么忙,什么事要紧,别总是紧慢不分的。人生在世,谁人能说自己是真正清闲的?你总是忙来忙去,连个家都没有,你为谁忙呢?”看舅舅的架势是今晚必须定好婚期的,杨传军也觉得自己好象没理由再推脱,婚既然迟早都得结,现在和以后,今天和明天又有什么区别呢?但他就是无法说服自己现在就结婚,想到马上要进入的婚姻生活,他害怕,怕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都说婚姻是归宿,他越来越觉得这归宿可能无法承载他随意的生活,承载不起,那会幸福吗?当初他是真心实意向她求爱求婚的,也是心甘情愿娶她的,为什么现在他却有些想退却呢?他自己也不明白,就好象去一个地方,出门前想好走哪条路的,真正要上路时却想改道。

杨传军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古惠,古惠迎着他的目光带着盈盈的微笑回视着他,但没说话。她认为自己等得够久了,她为他做了很多,付出很多,他为什么就不能把自己的杂务放下,先将她娶回家,让她早点做个幸福的新娘呢?一个如她这般痴情的女人,没有太多要求,只要给她一颗如她这样真挚的心给她一份不变的情。如果真有那么忙,她甚至愿意将婚礼最简化,尽管她曾经是幻想有个豪华的令所有的人羡慕的婚礼,让更多的人见证她的幸福。但现在她只想真正拥有他,只要能拥有他。女人在真心地对一个男人时,总是那么甘愿付出,且说不要回报,但真的不要回报吗?其实她的潜意识里是渴望回报的,希望你能回报她的真情。正如现在的古惠,她当初痴情的等待,为的就是杨传军能回报她这份痴情,给她想要的爱情与婚姻,不求回报她要的回报其实比谁都多。

古惠的美,古惠多情温柔且带着热切期盼的目光,在杨传军眼前飘荡。还有舅舅,他亲父亲般的舅舅,关切的唠叨甚至是责骂,让他无法推脱,他茫然地点点头。后来补充了一点说可能近来时间与资金都会紧张,说他的酒店扩大了规模,新添了很多设施。这点他说的确实是真话,他酒店的规模差不多可比四星级了,刘欣蓉还多次问他为什么不再搞好些参加星级酒店评选,他没那样做,因为他自有自己的道理,他做生意的成功就在于他从不去搞排场凑热闹,他只看利润与风险,他最精明的做法是会连微小的风险都预估出来,最有效地规避掉,他总是用最实在的做法,以最少的投资获取最大的利润。他认真调查过那些星级酒店,他认为他们有些设施是多余的,但为了达到评审要求,必须要有这些不实用的摆设。而且他还了解过很多星级酒店是处于亏损状态,因为他们为了达到级别投资过大。所以杨传军更愿将钱用的实实在在,让顾客感到真正的舒适实惠。

“我能帮你什么吗?”古惠问杨传军,向来她都希望自己对他能有所用,这也是她来这个城市的初衷。

杨传军说没什么帮忙,他自己能搞掂,他的酒店忙,但他的心里现在是乱。

舅舅放下刀叉,说吃好了,杨传军点头后他迫不及待地要回去,他将有的忙了,为杨传军的婚事。

杨传军先送古惠回去,再送舅舅到家楼下。

“你先上去休息吧,我回酒店还有些事。”杨传军对舅舅说。

舅舅一回去首先去翻日历,看看这几个月有什么好日子。然后打电话给杨传军父母,告诉他们杨传军要结婚的事,语气里有几份得意,杨传军父母催过多少回,杨传军都没答应,现在竟让他劝到了,他这个做舅舅的比父母还管用呢。杨传军一直是舅舅炫耀的资本,这回舅舅又多了些吹嘘的材料了,这老人对杨传军是好的没法说,但就是有些嗦,对他以前帮杨传军的事说了一遍又一遍,唯恐别人不知道或忘了似的。老人话多,随他吧,何况是不老时就爱神侃的舅舅。人老了,自己的本事别人也看过了,现在能让自己威风的不再是自己,而是后辈。

舅舅虽然懂一些风水之说,但还是不敢定杨传军这个大喜之日,他交待杨传军的父母去找人算个日子,他的诸多交待,让人觉得仿佛杨传军是他的儿子一样。

这时候古惠也没闲着,她希望杨传军能以轻松的心态来陪她走进结婚礼堂,也就是说她希望能做点什么帮帮他。

她拿出三本存折,一本是她工资的存折,里面有十几万,一本存的多数是手术病人给的红包有几万,另一本是用别人名字开户的存折,里面有几十万,那是医药代表或手术材料厂方给的回扣,这些钱有一部分是转帐过来的,为了省却日后一些麻烦,她不用自己的名字。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没事就好,如果出个什么事,要的是证据,她不愿日后让人抓把柄。三本存折加起来钱也不多,她不知这点钱能否帮得到杨传军一些忙,当然帮他就等于帮自己。只要愿意,她可以很快再凑些。

也许是一直在紧张,古惠发现自己已是一身汗,她放下存折,卸妆,准备冲个热水澡,在冲洗过程中,她就想好了凑钱方案。她有两个目标,一个是多次找她的一个医药厂方代表,一个是接下来的几台手术,不过这次幅度会很大,但久经煅炼的她有足够的胆量。

也许是水太热,刚冲掉原来的一身汗,从冲凉房出来她又是一身汗。

这真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嘀咕道。

坐在梳妆台前,轻抚自己满头秀发和通红的脸庞,不知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再孤芳自赏,她想象着如果此刻杨传军在身边,看着她,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是激动狂热的还是少年时那种调皮的神情?轻抚过自己的脸庞、肩膀,她想象着那是杨传军的手在给她热切的抚爱。快了,很快,杨传军就会将她迷人的身体拥入怀里。

想起他,虽然才见过他,她又有想要见他的冲动,她拿起电话,迟疑了会,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此刻的杨传军其实什么也没做,大家为他忙时,他躲在酒店的房间里想心事。他在酒店有个专用房,有时太晚了或是喝多了,他就会在这里休息,有时也会有女人被留在这里。他不会将女人带回家,也不会随便让女人留在这里。他是谨慎的,不是怕别人说什么,他说各种病毒及无孔聂像无时不在入侵着整个社会,所以做人不得不谨慎点。

古惠的电话打断杨传军并不清淅的思绪,他问有什么事吗?

“想你。”古惠轻声说。

“啊?”第一次她说得这么坦白这么动情,杨传军竟有些适应不过来,她的话将头脑混乱的他拉回现实,他意识到这时该对这个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说说情话,告诉她,他也想她。他想她了吗?想到过,一般是因为某些与她有关的事而想到她,却几乎不会纯粹地想她,其实她的模样在他心目中是多么地模糊,闭上眼,他想到的是另一张迷茫的脸。

“在做什么呢?”杨传军尽能力用最温柔的话语问道。他希望自己表现得好些,能把更多的关怀给她,让自己做个合格的爱人。

“在想你。”古惠再说一遍,还是那么轻声,这些字落在杨传军的心坎,是春一般的温暖和躁动,还有秋一般的沉甸甸,不是沉甸甸的收获,是沉甸甸的责任。

“等我。”杨传军边说边走出房间,走到二楼,他看到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抓住刘欣蓉的手在闹事,酒店保安也在身边。已无计调解的刘欣蓉看到杨传军,投来求助的目光。

杨传军问怎么回事,刘欣蓉只用了不到半分钟就给他说明了事情原因。这是个房客,在大厅喝闷酒喝得烂醉,醉了的房客认错人当刘欣蓉是他什么人,不让她走,还要点个整只的老虎和刘欣蓉一起吃,说上不来整只老虎他就要砸了酒店,看他那架势,确实有些吓人,连向来处世不惊的刘欣蓉都被吓得花容失色。

杨传军给古惠打了个电话,说不要等他,对于这样的房客,不是一会儿就能调解好,他喝得这么醉,又不能叫他家人来领,也不好报警,因为他就住在这里,是这里的房客,是这里的上帝,对待上帝需要温和、耐心。

他们采取的是处处顺着这个醉鬼的手法,好不容易让回到他的房间,回房间后他仍在闹,少有这么能闹的人,后来他安静了会说热要游泳,杨传军叫人在浴池里放满水,扶他上去,再安排人看着他,不看着的话他出事了,比如说溺水了,谁也难以负责。这时看看时间,已是十二点,这个时间对他来说睡觉是不晚,甚至还早。

回到二楼,杨传军叫刘欣蓉休息一会,这里有他。

“你是关心我吗?”刘欣蓉仰头微笑着问,样子有几份俏皮,杨传军没看她一眼就朝一边走去,他才不想给自己找更多的麻烦。但刘欣蓉却跟着他走。

杨传军突然站住:“我要上厕所,你也一起去吗?”

刘欣蓉才意识到,她已跟着他走到洗手间门口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也许她觉得跟着他就等于跟着幸福。

但他却不管她幸不幸福,他带着讥笑走进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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