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无防备地点点头,紧张感过后,我显得有些白痴。
“那就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砍向他。”狼朝男孩挑挑眉,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还有,陈东河是谁?”
白了他一眼,我不乐意跟他分享自己的私事,冷冷地别过脸。
厕所门被火灵推开,她已经将使用过的一次性注射器处理干净,大大的眼镜框滑落到鼻尖。她推推眼镜,笑吟吟地走到我身边,“辛苦你了,竟然将曾子华逮住。”
都是误打误撞的结果。我在心里这么说,脸上展开礼貌的微笑,“我似乎还不太明白。”一手狠命地在不安分的狼的大腿上掐下去……
“具体情况,恐怕现在我跟你一样不清楚,不过,遁鼠在他的家里找到了‘采女’的孩子们。”火灵一屁股坐到我身边,硬是将我往狼身边挤,我只好不情不愿地将狼推开点。
“蓝兔已经将他带来的一个‘采女’后代送回单位里了,你可差点就成了宿主。”狼插嘴进来。
“我和蓝兔在苏强的家里找到了他的研究笔记。他好像拿自己做了寄生实验,而且如果我没有解读错误的话,苏强在被寄生的这段时间内,返老还童了。我怀疑曾子华也可能利用‘采女’,于是,查找了他少年时期的照片……”火灵的目光转向缩成一团的男孩,“接下来,该你解释了,曾子华。”
男孩看看笑容可掬的火灵,再看看满脸疑问的我,低下头,不作声。
等了半响,这小鬼就是不开口,狼无趣地靠在床头,不耐烦地扯着嘴角,把注意力又重新放到我身上,“亲爱的,要不,你先帮我解决一下疑问。“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
为什么我会砍向曾子华,而不是狼……
其实原因很简单――陈东河从来不叫我“亲爱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是叫我“honey”,而狼从未叫我“苦花”过,以我对他厚脸皮兼无耻的了解,他绝对会继续叫“亲爱的”直到我懒得阻止。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理由……我无法对陈东河下手,即使判断错误,墨雨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朝“狼”挥去。
只能说狼运气好。
但这样的话,我怎么可能对狼说。
“……”男孩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手脚陡然震颤起来。
“他痉挛了!”我先一步冲上去,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曾子华掀到床上。
他手脚怪异地缩起,眼珠骨碌碌地转,歪在一旁的嘴巴,吃力地吐出含糊的字句,“注、注、……蓝、激……”
还未说完,曾子华便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恐怕是‘采女’激素消退后的副作用。”火灵不知何时已经拨通了遁鼠的电话,解释交代完毕,狼默契地将失去意识的曾子华背上身,二话不说,越过无措的我,朝外奔去。
“苦花,你负责开车,快!”待我奔到车前,已经稳稳坐在后座的火灵丢给我一串钥匙,曾子华歪在副驾驶座上,就不见狼的踪影。我没多问,这个时候救人要紧。
一个急刹车,老旧的桑塔纳惯性地向前倾,车身抖动了一下,重心又向后压去。车子还未停稳,等在单位门口的狼便一个箭步上前,手里抓着一支从未见过的注射器,伸进未关的车窗,瞄准曾子华的手臂压下来,我听见轻微的漏气声,紧接着,曾子华重重地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