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儿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说道:“这里没有别的收入,每次跟他们送一次东西,就能拿到几块钱。女人给的少,如果男人分的就多些……”,丫儿一本正经的说着,小脸贴在石磨旁,伸手摸去,“好了好了,看到了。”
康梓烨不禁皱眉,施力牵动大腿上伤口,血渍慢慢渗了出来。
她一时出声,他方才停下。
这就是她藏在几百斤磨盘下的宝贝?一个土黑色的小瓷罐?
直让他觉得卖力气在这上哭笑不得,腿上的伤口牵动传来一阵阵撕痛,他跟着她在身旁坐下。丫儿掏出个小罐抱上草席,小心翼翼的打开罐子倒出,里面花花绿绿的都是人民币。
“这是你的积蓄?”
他皱着眉头看去,卷边破币旧的不能再旧了,全部都是零钱,有些国家早就停版了。
丫儿没去接话,只是一张一张仔仔细细将钱捋好,渐渐叠出多半寸厚,说道:“这是我这几年存的,以后都放你那。”,她手下捋的差不多了,突然攥着直直的将钱杵到他面前:“给——”
康梓烨怔住,一时无法反映,甚至觉得有些不适。他从来没有承诺过她什么,她为何如此信任自己?他蹙起眉,问道:“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丫儿。”
“因为你是我男人,我以后要跟你走,我就是你的人了。”她清澈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就这么赤*裸裸的迎向他,认真道:“以前谁欺负我,我就杀了他。现在我是你的人了,以后谁欺负你,我也杀了他。”
他心底被撼动,一刻无言以对。
她单纯,娇憨,一尘不染,直接不加掩饰,一种简简单单的美感染了他。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应该对她负责。
他并不嫌弃她,甚至有些被她吸引,心绪莫名的翻腾着。他是心甘情愿的,是真心实意的,在考虑接纳她,这并非是种冲动,是她赋予的信任,使他不忍狠心背叛。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生还,所以无法给她任何承诺。他垂下目光,似乎过了很久,方才说道:“丫儿,这次我不能带你走。我身上还有任务,很危险,没办法带着你。”
“那我在这等你,你做完事情回来接我。”她爽快的应了下来。
康梓烨不禁移开视线,目光远远的望去,外面一片茂盛的热带季丛木林。各种阴绿的植物交错密生,繁大厚质的枝叶高耸入云,抬头看不见蓝天,脚下都是鲜绿的苔藓。这里常年高温闷热,潮湿暗淡密不透风。结构复杂植物密布,沼泽坑地疾病蛇虫,处处隐藏着未知的危险,根本无法长期生活。
天色渐渐暗了,丫儿起身点上油灯,返回时手中拿着一片大叶子,里面裹着一早研磨好的草药。她来到梓烨身边停下,将鲜叶铺开,说道:“你该换药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她伸出小手触去他胯,却被他抬手挡开。
他躲闪,窘迫道:“不用了。”
“你怎么了,昨晚就是我帮你换的。”丫儿不解,再度伸手摸去。他一抬手,一把将她推开。她没落稳,随即摔在地上,坐了个屁顿。
“我自己……行。”
康梓烨避开她的目光,口气拒人千里之外。丫儿呆呆的坐在地上,有些受伤的神情。
二人僵持了片刻,康梓烨终于妥协,“对不起。”
他轻轻的说了一声:“我不是故意的。”
目光温和的望去,伸手将她拽起身。然后自己撑着手,渐渐舒展开身体。丫儿垂着小脸回到他身边,颊边不禁升起一丝红晕。他也是相当尴尬,缓了口气,转开目光,侧脸窘迫道:“其实,这些事我可以自己做,你让我自己来好吗。”
“不好,我想照顾你。”
她说的既直接又露骨,摸去解开他裤子。康梓烨双颊一热,只觉一双小手撩开衣服,腰胯上一阵儿摸索,野战装被趴了下来,一直脱到膝上。他心底一涟气燥,胸口砰砰的乱跳着,不禁攥拳强自忍住,直待等到重新包好了伤口。
丫查验了他的伤势,治疗效果并不理想,枪口红肿血色溃糜,有些恶化的趋势。恐怕是雨林恶劣的环境,他体内蛇毒又未净除,所以一直都在发高烧,她为他准备了晚饭,也只是填饱肚子而已,因为这里已经连续几个月匮乏食盐了。
在血竭生活,白天要比夜晚重要的多。
天色一黑,丫儿就调熄了灯盏。她借着夜色,解开长发,脱掉褂子,身上仅剩下一件小背心,一条薄薄的单裤,在席子上躺下。
不大的席子,纤细娇弱的身子,两人肩臂相贴,稍稍挪动都能碰到彼此。小姑娘特有的体质,淡淡的清香搅扰着呼吸。他根本无法入眠,翻来覆去心浮气躁。
康梓烨枕在席上,赤膊着上身,身下只穿了条野战裤。
依稀望去,丫儿闭合双眸,呼吸平静,似乎已经睡了。
他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身体里一股热流翻腾,汗渍浸出胸膛,有些难以忍耐了。不禁悄悄的伸手,裤子口袋掏出一只合掌大小的电筒。他推亮,端手切正,落光直接打在她脸上。
无声的贴近,侧身靠在她身后,说道:“你睡了吗?”
唔……,军用的小电筒聚光刺亮。
丫儿一时睁不开眼,抬手遮挡,推去他无理的行为:“你睡不着吗?”
“嗯。”
康梓烨转了一下手,打光又落上她小脸。氤氲的眸畔含着笑,细细的端详她面容。一张小小的鹅蛋脸,细白干净,长发披散,微微有一点卷。那光线下落,一直到她身上,她穿的太少了,薄纱一样的背心,里面的轮廓几乎一目了然。
他像是被烫了似的,顿时移开视线,将光压上草席。
他不能再看了,暗自呼出一口气,平复极度的燥热,垂目说道:
“其实没什么,我只是睡不着,想找你说话……”
然而他话音未尽,她已经贴在他眼前。
轻柔的呼吸就吐在他唇畔,说:“你已经是我男人了,你什么时候想要,我都会给……”
他心跳加剧,神色敛去,渐渐沉稳下来。
她贴的他几乎没有距离,身体靠上他吻在他唇上,甘甜的味道,娇柔的唇瓣,大胆又直接的吻,卷起舌启齿摸索在他的唇边脸颊上。他的理智最终臣服,回应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