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大吹急忙站了起来,用手捅捅雷诺的屁股,哎,哥们儿,能让我先睡会儿吗?昨儿晚整整搓了一宿麻。
你们还打麻将?林若水问道。
打呀,也是不得已呀。查大吹说,市报社的几个哥们儿,听说我要到北京送稿,说啥也要为我饯饯行,口口声声要放炮为我送行呢。
那你肯定赢钱了。林若水说。
查大吹说,赢什么赢,没把我的一点车票钱搞走就不错了。那些小子,一到牌场上就只认得钱喽,哪还有什么哥们儿情义。
少听他胡诌。雷诺说,大吹,别跟我搞假新闻,我敢断定你昨晚上是跟长台的女兵聊了一夜天儿。
哟,你怎么知道的?查大吹惊奇着。
雷诺说,你这人剁成酱我都能挑出你哪块儿心是黑的。
林若水说,聊一夜?真煲电话粥啊。
雷诺你给我留点儿秘密好不好,我也总得有点儿私秘空间吧。查大吹打一个呵欠伸一个懒腰接着说,我真困了,困死了,林若水,你们尽情地聊着,雷诺有得跟你聊的,我就先不奉陪了。
说完,查大吹向雷诺挤几下眼睛,自己钻到座位下睡了,雷诺就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人们渐渐安定下来,该坐的坐,该躺的躺,该站的站。虽然拥挤,但相安无事。这时,林若水好像才抬头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了雷诺。她的目光有些无所顾忌,几乎将他从头看到了脚,这让他有些不自在了。
雷诺说,别这样审查我好不?要不我心里老发虚。
林若水笑了,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呀?
雷诺说,也是也是,那你就看吧。不怕反胃就行。
林若水说,你们说话真有意思,像说相声,那么偏爱拿自己开心。
雷诺说,反正坐车无聊,这叫自寻乐趣。
林若水说,你们是挺有趣的。
周围嗡嗡的,人们不停地向他俩抛来异样的眼光。雷诺隐约听到坐在背后隔断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对他男人嘀咕道,你看这两个年轻人好漂亮哟,我真还没见过这么般配一对哩。
乱讲。男人说,谁说他们是一对了,没看见人家刚认识。
真是一对就喜死人了呃。女人还在说。
般不般配都是人家乐呵,你喜个狗屁。男人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