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我精神百倍。都十二点多了,我毫无睡意。准备再次进入网络的时候,电话响了,老婆刘晓珊打来的。她在电话里发出了那种性感撩人的声音:“雨诗,还没睡?干什么呢?”我说:“我上网刚下来,准备休息。你怎么还不睡觉?”刘晓珊说:“你真清闲啊,学会聊天了?别沉缅进去了。儿子有点发烧,我到医院去看了看。给你打电话说说。”听听我老婆的语气,什么叫学会聊天了,我这种聊天还要学吗?我说:“儿子不要紧吧?”刘晓珊说:“不要紧。刚才吃了药,睡了。”我说:“你也早点休息吧。”刘晓珊说:“马上休息。我周五晚上回来。不用接。”我从她的话里听出来,她只不过是给我发了一个通知而已,没有别的意义。可我还是希望她能说点好听的东西。我说:“一周不见,你就不想我?”刘晓珊顿了一下,似乎感到很难回答,几秒钟之后,她说:“你想听真话吗?那我告诉你:我每天都很累,真不想你。”
我就象挨了一耳光,尴尬极了。在这之前,我们一直如胶似漆的,那个恩爱,只有我们自己明白。怎么会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了?浦东与川沙县是两个不同的地理概念,可川沙县就在浦东,车程不过几十分钟。不过我还是想把我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我说:“可我想你,想儿子。”刘晓珊呵呵笑了一下,说:“谢谢你想我。”我说:“但我不能谢谢你不想我。”
这就是我的老婆刘晓珊。一个只有我想她而她不想我的人。我不明白她为啥这样,连一句骗我的话都没有。她的真实,直爽和坦诚,是那么毫不含糊,叫人发怵。这什么会这样?不到三十岁的人不应当是这样的。我很迷茫,很失落。每当我空闲下来时,我就开始寻找我们之间的原因。我自省过,我检查过,可我没找到我身上的原因。我不找情人,我不找鸡,我不跟女人调笑,我不干诲淫诲盗的事。一心一意地工作,一心一意地操持家庭,工资奖金一分不少地给老婆。我算得上是个不错的男人了。
现在孩子都两岁了。孩子在不断成长,而我们的感情却在慢慢萎缩。儿子像一座吊桥,把两边的悬崖连接了起来。如果没有儿子,便是一种对峙局面。儿子的存在延续了我们仅存的感情,以不至于破裂到土崩瓦解的地步。这使我对夫妻生活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这东西是个很有弹性的东西,在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内,可以多过,可以少过,也可以不过。我就抱着这种态度生活着。其实我也明白,刘晓珊也不容易,她要工作,要带孩子,还有一个并不多么懂事的保姆。两地分居,我又帮不上忙,也够辛苦她的。又忙又累,对夫妻之事的兴趣就减弱了。这我能够理解。可我不能理解的是,孩子的出生完全削弱了她的个人欲望和夫妻亲情,这也是说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