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白皑皑的雪山,茫茫的雪山,雾蒙蒙的雪山,分不清楚方向。但扎西可以,扎西的脖子贼灵,灵道可以辨认气味。那里有野兽出没,是什么野兽,他都一清二楚。像是大山里活字典,指引着茫茫雪山里的四个生命穿梭着生与死的边缘。任何一小步都会让这几个微不足道的小生命永眠地下,野兽,雾气,暗洞,乱七八糟的,就像“半步尸”、“冰蚀虫”之类不可预测的,任何,小小的失误。都,不许犯下,因为生命是唯一的代价!
第36说西凉山食人族
不能有人再流血了!
不能有人再掉队了!
不能有人再死亡了!
三个人,雪山,普查,命令,前程。紧紧相连着,三人扎进了雪山深处,那是扎噶玛荑山的神话——西凉山食人族。
扎西永远也忘不了那血淋淋的尸骨,那毛骨悚然的土著人,张狂的动作和夸张的表情,足以让人刻骨铭心!永生不能忘怀!
关于西凉山是人部落的传说,扎西早有耳闻,加之扎进亲眼见过,自然是忧心忡忡。但既然来了,就得前进!退路已经没了,只有前进!清凉不再发着高烧,但依旧昏睡着。吃了那黑老道的药,倒没见奇效,也没见加重。也不知道这死老头躲那去了,想问个究竟也无可奈何。这荒山雪岭,扎西也识不得几味草药,将就揉搓了下给清凉灌下了去。
西凉山遥遥在即,扎西指着东方鱼白处,天地一线之间,有一条绿色的的横线之间。“看,那那,就是西凉山了。”扎西激动地说,又有些不安道:“算了,还是别看了,你们看不到的。上次我们追逐那帮野人的时候,曾到过那里。”扎西又陷入了沉思,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叶忠见不得这家伙思考,或许是有过同样深刻的记忆,追忆伤疼会被伤时更伤疼!回忆,会让人精力憔悴,甚至疯狂、癫狂。叶忠悄然道:“那里那里,我看到了。那帮家伙正烤着玉米棒子唱着歌哩。”
扎西白了他一眼,呵呵笑道:“野人唱歌该是嚎吧,跟你嚎得差不多。”
雪山很快亦然,大地重新滋润出新生。满山遍野的树木映入眼帘,大雪山终于在几人铁人一般的意志下被征服了!三分雀跃般欢呼起来,忽地狂风大作,暴风雪无情地朝四人铺天盖地般卷来。大地的那单薄的绿色,几乎在数秒之间,就被盖得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可恶!死白老道。”宋天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大声咒骂着。
“后来怎么样了呢?”我正听得起劲,那知道着家伙忽地不讲了,恶狠狠地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后来就后来了呗,你无须知道,该知道的时候自然的了。”宋天喃喃地讲道,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这位血一般的汉子沉下头去,木讷地看着地面。
“小子,我们老大就是验证这其中之一,特得找你借神灯一用。”前边的司机忽地冲我吼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解其理,这“神灯”跟这四位又有何干系?
“宋毅,开车。”宋天命令道,底气很足,面不改色。宋毅不再多言,目视着前方,眼睛都不眨巴一下地头开着车。
我再次强烈地感觉到我手中的“神灯”绝对不是一般的物件,它不止是是开启“沙河古墓”之下的黄金钥匙,还暗藏着什么秘密或禅机,只是我不知道如何识得罢了。宋天肯定知道其中一些门道,但我又不便启齿,默默地望着窗外的风景线,低头不语。
汽车在山路上奔驰,七拐八拐,道路时而颠簸,时而极炫,我感觉气温愈来愈低,很快地,车窗之外的绿色风景迅速转为白皑皑的雪野。山上多为松柏杉,上面洒满了一层厚厚的雪花,银色的枝桠支离破碎,但又没败落下去。这不仅让我想起某位先人的一首名句:雪压青山山不倒,只因松柏节节高。
这大概是在赞叹这种常青树的韧性,也似乎蕴含着人性的思维。道路愈来愈窄,最窄的地方连四个车轮都险些摆不下。不过宋毅的车技很棒,总是有惊无险。我探过头去看宋天,那家伙也不知道几时靠在车椅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欣赏着一路的风景,这茫茫的雪山总让我想起点什么。扎西,叶忠,白巫老道,似乎都不是铭记于心的东西。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脑海深处,似曾相识这样的风景线,但无论自己再怎么去搜索时,大脑残存的记忆怎么也组织不起来了。我不想再去思考这么多,一路下来,也够累的,就靠着后背椅,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地一个声音道:“天哥,到了。”
我惺忪地睁开眼,摸索准备下车,才发现自己那是在车上。我坐在一个有两根长竹子和一把竹椅子搭建成的“滑竿”之上,身上盖了一件厚厚的貂皮大衣。神经一下就紧了,大脑忽地清醒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摸手里的“神灯”,发现它确实呆在我的怀里时,我才稍许安了点心。
我起身朝四周看去,哎呀妈呀,我顿时傻了。丫的,这是那里啊?比我跟老婆婆生长的地方“黔西冷”的山还大。不!应该说要大得多。四周的高山遮天蔽日,那庞大的古树比我在“沙河古墓”见得那些比起来,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一颗大树的一个枝桠,都比那沙河的一个大树还要大过许多。翠青色的石头一块连着一块地裸露在山体之外。
我们坐落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盆地,小到大概只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小。四周庞大的山体把这里围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我顺着眼睛朝上面望去,那白雾缭绕的地方全是白色的雪野。山,是那么高,人类站在大山的脚下,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渺小。但愚公移山的精神永远地鼓励着我,我怀疑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宋天走过来跟我招呼:“嘿,兄弟,别看了,这道你是瞧不出来的。”
我嘿嘿干笑着,自我嘲笑道:“是的,这道我的确瞧不出来。说吧,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放心,这里,绝对的安全!”宋天贼贼地笑着,笑得有些让人不安:“这里,子杰组总坛所在地——避风塘!”
“不错哦,好名字。避风塘,真是个好地方!”我笑道,心里骂着:狗日的,贼!我都成菜板上的肥肉了,干什么玩意?直接点还好些,不就一盏破灯么?爷爷给你就是了,何必整得这么浓重呢?再这样整下去,这灯,我还偏不给了,爱咋的咋的。
“是,是。的确是个好地方,强叔和杰叔所选的地方能不好吗?”宋天忽地不笑了,愣过头看着我,笑道:“兄弟,你这么跟强叔长得这么像?”
宋毅笑道:“是的,真的很像。”
旁边的人也笑着望向我,频频地点着头。我心里嘀咕道:“强叔,莫不是我的父亲?咋我总感觉这群人这么像土匪呢?难不成我的父亲是土匪头子?”
我怎么也不愿意面对我的父亲的手下是一帮土匪,流氓的代名词。那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诅咒了。我试着问道:“你们所说的强叔是指r市的韩强吗?”
“你认识他?!”宋天有些激动,随即又有些愤怒地骂道:“强叔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吗?”
我有些木讷地望着我眼前的这个人,这句话让我心里倍感温暖,这让我确认了我父亲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这似乎跟流氓也或土匪的形象怎么也联系不上,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思维和心胸。是不上太狭隘了些,一路上宋天等人都是以礼相待,而只有我自己才处处防范,这似乎有点不符合大将之下的子弟风范。
“听说过。”我喃喃地说,木讷点点着头,笑道:“r市谁人不知强。。。子杰叔呢?”
宋天不再多说什么,领着我朝里屋走去。
避风塘坐落着三间木屋,屋子是用那大大的古树枝搭建而成的,圆润,浑厚。一间正屋,两间偏房。正屋之上,用木条拼凑出两个大大的汉字:“子杰”。汉字的下方,雕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那鹰的利爪,抓住一个古篆体字——巫。
我们进了右边的偏房,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宋天客气了几句,就匆匆开动了。大家也不招呼,自顾吃着碗里的饭。这米是典型的东北大米,带一股浓厚的稻花香,糯懦的,嚼上去很润口。饭菜弄得很地道,东南西北各个地方的名菜都汇聚了。像川菜“麻婆豆腐”,粤菜“”,湘菜“”都齐聚了。我扫了一眼,屋子里大概有三十来人,其中有八位女子。全都西装皮革,正襟危坐,与这蛮荒的山野格格不入。
屋子的装修很别致,柱子和墙体之上雕饰着绝美的花纹,纹饰是“古夜郎”的格调。粗重的线条加上有条不紊的笔法,既简单又深重,把表达者的意愿凸显得十分明了。诸如像“耕地、播种、秋收、入仓”的四季农耕图,一眼就能看出其背后的深意,这似乎不像是一个山寨,倒像是一个部落,甚至一个国家。墙体上的线条图画,不止展现出“农耕”的境界,还有“管理和训练”的格局图。我开始幻想,曾经的曾经,这里是不是繁衍过什么民族,民族的背后,应该就是一个失落的文明了。这文明的背后,绘图者究竟想表达怎样的意愿?!
第37说追忆日不落
一幅幅向里面衍生的线条画,诠释出一个又一个震惊的场面。
线条勾勒出的画面愈来愈复杂,众人自顾吃这东西,并未瞧见我的目瞪口呆,兴许这些家伙早看惯了墙上诡异的画面。我独自瞧着,愈瞧愈眼熟,这地方的画面,怎么的跟“沙河古墓”的画面诸多相似,唯一的是这里的画面没那么血腥。但又些联系不起来,这里的画面仿佛在欢庆什么喜事,绝对不是那种恐怖的祭祀场面。
“怎么?兄弟对这些画面感兴趣?”宋天不知几何时抬起头来,打眼向我。
“嗯,不瞒宋兄说。”我试探着问道:“我曾经在哪里好像见过这些画面。”
“哦?”宋天听罢,沉思起来。半晌道:“兄弟莫非是在沙河古墓里见过?”
我有些震惊,看来子杰组在r市的耳目众多啊,连我这么一个小毛孩点屁事他都了如指掌。我叹道:“惭愧,惭愧,兄弟也是狗屎运气。碰巧进过一次,就有幸瞧得那些神画,真是名家之手,点石成金啊。”
“兄弟能看一次,已经是三世福气了。像我等弟兄拼了半辈子也不曾得见啊,看来兄弟必是大将之人。日后前途无量啊。”宋天感叹道。
“哦?难不成宋兄知道这些古画,曾经找寻过?”
“岂止是知道,我连样本都见过。”宋天叹道:“可惜强叔一辈子的心血就此荒废了去。”
我愈来愈强烈地感觉到,强叔指的就是我的父亲,但父亲的事,我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少得只有依稀的记忆和瞎眼老头儿的瞎掰。现在像是遇到了亲人,我激动地问道:“强叔,不!届叔他们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这个?”宋天慎了半晌,笑道:“告诉你一个外人也无妨。”
我端坐身子,一字一句地听宋天讲到——“兄弟,听说过巫之神界——‘日不落村’吗?”宋天侧过身子问我道。
“您说‘日不落’?”我激动起来,看来十之八九,这子杰组还真是了。不是自己怀疑这帮家伙,奈何我刚到r市,见过的乌合之众冒充我父辈的旗号行事者居多。我也诺诺怀疑了,但这宋天居然知道这么多,而且气派也是如此的猖狂,还有隐秘的总坛所在地。我愈来愈想不明白,这个人物到底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宋天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显然我的激动他已完全看出来。我稍稍平复了下自己的心理,冷静道:“早在一部小说里,我阅读过这个村子。好像是什么什么《祭巫》的小说,您,看过吗?”
“哦?那小说啊,我很小时就拜读过,写得咋呼咋呼的,不过吹得还有几分道理。”宋天很会说话,刚刚引我进口袋,当头就是一刀:“我所说的是存在于地球之上的村子,强叔的故乡。兄弟不会也是在小说中看到的吧?!”
我没了退路,这争锋相对的较量是我最不喜欢的,我从小便习惯了顺从。父亲的顺从意识,老婆婆的顺从意识,甚至老师同学的顺从意识。我的顺从意识摧残着我敏感的软弱神经,我呆坐下来,喃喃道:“我。。。我。。。”
“呵呵,兄弟若有难言之隐,那也就。。。”宋天回坐回去,夹了半只龙虾,巴扎巴扎地嚼碎了,囫囵地吞将下去。顺手拿了张手帕,朝嘴上轻轻一拭,笑道:“那,那也就罢了。”
我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现在看来,这宋天兄是处处替我着想和退让,但事实的真相我就这样相告吗?我不确定。木讷地呆了半晌,我回过头笑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宋兄您还是讲讲您的‘日不落’吧,兄弟我只曾在小说里见识过,说出来怕您笑话啊。”
宋天站起身来,看看窗外,此时天正明亮,也算得上风和日丽的天气了。宋天起身向我,笑道:“兄弟吃好了吧?不妨跟我到外面细说。”
一行人顺着宋天,依着脚步来到庭院里。庭院修得挺大,如果按比例来说的话,房子占了二个半足球场,而庭院就占了一个有余的足球场地。几十人朝庭院里一摆,感觉就像两支欧美顶级俱乐部球员临场一般。
宋天指着天空道:“看到没,哪里,与天相接的地方。”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里有什么‘日不落’啊?但见一轮红日,正高挂在半空之中,刺眼的光芒只让我看到五秒不到就不得不转移视线。我平眼去看那青山,有些愤怒道:“宋兄这玩笑开得有点过吧?!”
我的‘日不落’,梦里的地方,我的父亲,追忆的角色,一切都化成泡影。我有些失落,真没想到,刚刚拾起的信心,让他这么一指,什么都化成乌有了。我愤慨,茫然,稍微对神灯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几分。这家伙实在有些让人不放心啊!
那知道宋天居然哈哈大笑道:“兄弟,我并没有蒙你,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真的就是‘日不落’村。”
我再次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重新抬头的瞬间,离那红日不远的地方,果真有一线绿色。莫非那里真是日不落?我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在车上困觉了,要不然我也可以估计一下这里到底离r市有多远。不过再怎么追悔,都也没有答案了。
我有些怀疑地看着宋天,那绿色,在我看来,就像是“空中花园”,真的存在么?
我试探着问道:“天哥,这里与r市之间有多少路程?”
宋天回过头,有些搞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宋毅答道:“也不怎么远。我们的小汽车溜达了一天一夜,你倒是睡香了,转了三次牛车,居然都没把你摇醒。后来牛车进不来了,开着11号还抬着你......”
宋毅还喋喋不休地讲着,宋天瞪了他一眼,那家伙方才闭了嘴巴,呆在一边去了。我有些震惊,自己还真能睡,居然睡了这么长时间。我冲自己傻笑道:“那少说也得有八九天的路程了?”
宋天凝视着我,仍不明白我究竟问这个干什么,迟疑地点点头。
随着他那一点头,我当即就蒙了,我的天,在那个不怎么发达的年代,父亲是怎么走出去的?巫术?!我见过四大门派大都的情形,认识道巫术并不是忽悠人的,实质存在的东西。但要像从这深山老林突出去,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父亲,是最伟大的山。我在心里感叹道。
我抬起左手,指向天边,那一点点绿色,似乎像是我的希望。我木讷地问道:“天哥,哪里真的是‘日不落’吗?”我细细地瞧着,除了那点绿色,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看了半会,没听见宋天的回答,我又重复了一次,宋天还是不语。我回过头,宋天正呆呆地盯住我的手臂细看。刚刚抬手时,手臂裸露出来,我的左手之上,清晰地有一条疤痕。我一只不知道这条疤痕是怎么得来的,烫伤还是烧伤,都无从考究。我儿时特别讨厌这条疤痕,同学们总笑我,说我手臂上爬了条蜈蚣。后来还哭着鼻子回去,老婆婆笑着跟我说:“傻孩子,这那是蜈蚣啊?这是龙。”一边赞叹,还一边细细地看,每每无事时,老婆婆便像研究分子般细细地看上一番,然后赞叹道:“龙,真是一条好龙。世上最至高无上的象征——龙!”
此时宋天正盯住那条“龙”细看,我顿时感觉自己像另类的物种般,“唰”地拉下袖子。但见宋天双膝“啪”地一声跪倒地上,低沉着头,双手抱住我的大腿,激动道:“少主?您真是少主啊!”
四周的黑衣人也纷纷跪下,朝我叩拜,尊声道:“属下恭迎少主回家!”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氛弄蒙了,傻傻地盯住这群人看,纳闷道:“少主,谁是你们少主?!”我虽然早就猜到,宋天口口声声的强叔强叔,大概就是我的父亲。但。。。宋天乃血义之人,忠厚毅然这固然不假。但这帮“土匪”,我怎么接受。
思虑再三,“子杰组”本就是属于我的。虽然我并没有传统的承接意识,但宋天既然拜了,我也就承受得起。我依依扶起众家兄弟,此时此刻,我,一个毛小孩子,成了众家之首。号令和杀戮并存的天下局势,我,领导着一帮“土匪”!在一个亦幻亦真的杀戮世界里演绎着新的血腥旅程。。。。。。
第38说天下局势
众家兄弟依着顺序簇拥着我进了内殿,宋天和宋毅小心地伴在我的左右,跟在我的背后。内殿有点像古代的皇宫,虽然没那么气派,但也不亚于皇帝的行宫。一排阶梯连上两路整齐的靠背椅,椅子之上铺着厚厚的貂皮松毛。殿内排列着9根神柱,按九宫八卦行易图排列,上雕青龙花纹,绘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神柱上位,摆放着一把硕大的座椅。座椅之上铺着极品虎皮,犹如刚剖下来一般,棽棽地感觉一阵威严,往内殿里一站,平添一份威重。
这气势让我簇在当场,蒙蒙地看着大殿之上的虎腾圣椅,不知怎样挪步。众家兄弟也停将下来,盯着那虎腾圣椅赞扬。“好啊,真是好啊。”“想当初教主朝上一坐,那是相当的气派。”“嗯,威严,威严。。。。。。”我呆呆地听着,木讷般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柱、圣椅、青龙,愁思一下占据了我整个脑海,我甚至怀疑,我正出身幻界,这一切都是幻境。
宋天道:“少主请上座,兄弟们自当礼仪待之。”
子杰组最高的位置——虎腾圣椅,宋天搀扶着我,一步步朝圣椅而去。挪着沉重的步子,思绪一下子乱了。我想着我的父亲,想着子杰叔叔,想着胡子叔叔,甚至高连长一行。我似乎该做点什么?我堂堂三尺男儿,竟连一个小小的台阶也跨不上去?
“少主,我辈身份卑微,只能跨步七尺,再也上去不得了。”宋天忽然道。
我回过头,那台阶我居然才迈了七步。宋天手托着我,目视着我缓步上前。没了宋天的搀扶依托,我感觉我的步伐迈得更加沉重。我开始深思瞎眼老头儿的胡话,似乎他所说的种种正在应验。无论是扎噶玛山的鬼话,还是西凉山的神话,也或日不落村,也或四大门派。这一切都在反复重复着上演,一幕幕将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空气里弥漫着丁香花的味道,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我确定这里是母亲的味道。我的母亲,文丁香,父亲说:他爱这种味道!我也爱这种味道。丁香的味道给了我无比的力量和勇气,无须过多思虑和权衡,正如无量的那句戏言:“是你的,终归会是你的;不是你的,抢来也守不长久!”
无量的话激过我的脑海,我从容地迈着脚下的步子,九九八十一阶梯我很快逾越。天下,归我掌控,子杰,我的号令!我飒然一摆身上的披风,潇洒地坐下,目视着台阶之上的众人。众人齐齐跪下,行大礼。
“恭迎少主回宫,属下静听少主号令!”
我端坐在圣椅之上,龙钟道:“众家兄弟辛苦了。请坐吧!”
众人依言,按着排序,依依坐了,静候我的发言。
群殴端端身子,一副少主的模样,沉声道:“众家兄弟,我,韩冰。来完成我父亲的遗愿来了!”
“属下静听少主号令就是!”宋天站起身来,抱拳道。
“属下静听少主号令!”众家兄弟齐声道。
我不再客气,空气中弥漫的丁香花味道告诉我——我必须振作,我要把这群土匪改变成真正的义士!我要彻底搞清楚我的父亲消失的原因!我要让全天下的人知到,子杰组,不是土匪,让人们意识到——韩强的灵魂,并没有从人们视界里走丢!
大家依着顺序自报家门。
宋天,务内总管。早年练过武,从过兵。血性之人,重义气和效忠。宋毅,宋天的弟弟,从小习武,只听宋天一个人的话。当然,我的父亲除外。李晓天,r市东口堂堂主,东北汉子,一口浓重的东北话。权孝义,r市西风堂堂主,r市本地人。这家伙是当地的一大无赖,跟父亲斗过多次,被父亲收服。赵云,南天门门主,r市分堂之一。李诗韵,最好听的一个名字,北羽堂堂主。扎噶洛基,本地人,曾是这里的山大王,被父亲收服。本地分堂地龙堂堂主,为人豪爽,汉语不怎么流利。东南西北中五大护法齐齐报名,我不禁在心底深处感叹。父亲当日不愧是威慑r市的头号人物,其手下弟兄也是精英云集啊。
各路义士豪侠也纷纷呈上名来,诸如“浪子神偷”诸葛云重,“绝命神医”杨冲,“鬼见愁”张三姐,“断魂手”栗子谦,“神算子”刘道丰。。。。。。我依依记载在册,也好日后依依拜访。这子杰组的日后的大事,还得弟兄们云助才是。我谦谦笑道:“好好好,各位都是侠客义士,我也无须多礼。兄弟初来乍到,有不明事理之处还请众家兄弟多多担待才是。”
众家兄弟应承着,诺诺答应。这识别会也算结束,宋天来告,说是大家到“巫义厅”商讨天下局势大事。我答应下来,从圣椅后面而退,直入“巫义厅”。众家兄弟依着阶梯下的暗道,九宫八卦行易图的排列暗道是以转动排列,环环相生,如果稍不慎出错,那暗道里的机关便弹劾开来,杀人于未然。
我刚进得暗门,便有四个蒙面人过来,先参拜了,后道:“恭迎少主!少主,我们乃教主贴身护卫,在次恭候少主多时。”
我诺诺应着,答道:“好好,那个,领我去‘巫义厅’。”
四人立马站将起来,依依应着,高兴地把我朝里面领去。一路上,四人自我介绍,四大贴身护法分别是“杨冬云、牛键、张涛、辛兵”。我依依还了礼,那四人激动得差点没拉住我,大赞我的慈祥,说老教主从来不多跟他们说话。我有些纳闷道:“莫说你们,我那父亲连他亲儿子都很少言语。”这么一思虑,我朦胧的记忆告诉我,我的父亲,其实真的很少在家。只不过儿时的我似乎并不大在乎父亲不在自己身边。相反地我倒认为母亲给我更大的快乐,也给我欣慰。
暗道里全是古盏松灯,灯影交错,争相汇映。墙体装饰得金碧辉煌,犹如天宫一般,甚是壮观。出了暗道,便是“巫义厅”,也如那内殿一般设置,只是“九宫八卦行易图”换成了“北斗七星阵”。这“北斗七星阵”的阵法与那“九宫八卦行易图”如出一辙,均是烤移动顺序排列而成。上书曰:八卦七星,上神行宫。此物乃上天之作,倒也只能遵从,如有违之,后果不堪设想!
众家兄弟待我坐下,先拜了大礼,齐声祝福:“恭候少主!隆祝少主安康富贵。”
我还了礼数,众家兄弟依依坐了。这“巫义厅”比之内殿要小了许多,靠背椅被安成三排,分列而下。五大护法立在当前,我的贴身护卫则站立在我的左右,四个家伙都蒙着面部,看不清楚面容,但但高高凸起的太阳一眼就看出是个内家高手。巫之讲求,修巫必先修身,身者,而穴必达。宋天、宋毅则坐落在阶梯下的左右。
我沉沉声音道:“众家兄弟都是‘子杰组’的精英义士,其耳目广阔。宋兄,劳烦您讲讲目前的局势。”
宋天站起身来,把手横放在胸前,犹如那西方军礼一般,振声道:“少主稍安勿躁,目前的r市还掌控在我们子杰组的名下。”
我略略点点头,宋天接着介绍道:“上分天下,群雄割据。r市表面虽然平静,实则早已乌烟瘴气,百姓苦不堪言。”
宋天说道此时,非常气氛,高声呼吁:“子杰乃强叔创立,并立下誓言,r市将太平于天下,永逸苍生!”
众家兄弟立马响应,愤慨道:“除奸惩恶,永逸苍生!”
振声在“巫义厅”内来回震荡,我在心里感叹,好一群热血男儿,好你个宋天。父亲不在时,宋天若要占位夺权,怕是谁也会拥护的,我不禁有些责骂自己太过小人之心了。
宋天恶狠狠道:“最可恨的当属‘巫子国’,勾结贪官,压榨百姓,上水早已民不聊生,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可不诛啊,‘巫子国’必是我们头号敌人!”
我思缚了下,早在r市就听过“巫子国”的名号,看来其恶毒程度果然令人发紫!今日撞我“子杰组”头上,也勿怪我不客气了。上水,乃r市毗邻城市。此地山高水深,四周群山围绕,当属“盆中端月”。如果占据了四周山体,就算围而不攻,困也把你困死。
当然,巫子国的头头这点肯定是想到了的。不说子奈财子老道,单单那子云也是不好对付的,此人非同小可,文武皆是上乘之家,日后必定是我头号大敌。而四大门派其他帮众,也非小瞧,尤其是那无量义士,此人为人极度和善狡猾,如不为我所用,改日必定让我头疼之。青黍子、轩逸等人也是佼佼者,公然与我子杰组作对,我怕也双手难敌数拳啊。
我正思虑,飞鸽传书来报:r市“子杰组”所属堂口在我们刚刚商讨之时也被四大门派联手攻克!
众人当即慌了,这消息足够让所有坐不住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衣服拼命的样子,瞪大眼睛看着我,期待着我的法令。
我思虑道:“如今的天下真的乱了,苦了这些黎民百姓。众家兄弟随我参拜先父去吧,求一个心安之符。”
众人随着我,进了后殿。后殿装修得甚是阴沉,这里摆放着列祖列宗的灵位。凡是为子杰组做过贡献,效果犬马之劳的先辈,死后必定都上了灵位,众家兄弟日后瞻仰之。
按着规矩,我上了三束禅香,朝父亲磕了三个响头,继而朝先辈跪了。叹道:“时不与我,天下颠乱。冰去意已定,但求列祖列宗能给后辈一个启示!”
众家兄弟依依上了禅香,纷纷祭拜。禅师丢了把竹筒签,我庄重地抽过一支,上书曰:天下既乱,当有能人除之。群雄相争,乃仁义之士方能大统!巫之行道,礼仪当先,尊卑皆后,必定逢凶化吉,善莫大焉!
禅师在我头上画了道“护身符”,跪身把我扶起,已是老泪纵横!
我起身振声道:“我被既奉天命除恶,还巫之正身。诚邀天下英雄,洒血祭巫!平定天下,永逸苍生!”
“天下英雄,洒血祭巫。平定天下,永逸苍生!”
众家兄弟振臂高呼,震耳欲聋!天下,总归是人的天下,任何邪门歪道,旁门左道都将被正义战胜!我深深相信。。。。。。
第39说蒙彝拉村伏击
祭奠,阴沉。
日不落。子杰组。
我们踏上了讨伐“四大门派”之路。
前路茫茫,迷惘。
众家兄弟整理好行装,宋天安排好了后务事宜,我们踏上了南行r市的征途。
除了盆地,便是高高的大山,直入云端。山上翠青翠绿,古树一排一排,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山体很大,大到这端到那一端我目测不出有多远,我嘻嘻笑道:“兄弟们来时,我是梦里而来。这次得烤着11号攀爬回去了。”
宋天哈哈一笑道:“少主,这山路根本不用您攀爬。教主早已寻到密道,您随我来就是。”
我依着宋天,朝山脚下前进。古树一排一排,我们来回穿梭在里面,愈往深处走,这路子愈窄,古树却愈多。我担心大家会迷路,诺诺地在心里想:“再这样盲目地走下去,我怕我们还没r市,自己在这大自然里迷失了方向?!”
待自己的念头一产生,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愚钝,既然宋天领我进来,想来这路他早已探熟。很快的,古树便依稀地少了。杂草丛生,方圆几里全是草地,宋天拉着我,笑道:“少主小心,别看这里风平浪静,实则这里极度凶险。小心那暗地里的机关。”
我愣了一下,这地面,那有什么机关,但他说来,我只得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宋天道:“这草地又名‘送魂地’,既是指进来的人算是把命送进来了。”
我来了兴趣,因为无论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此地到底有何凶险,那飞鸟禽兽不照样在草地上飞来奔去?笑问道:“此话如何讲来?”
宋天诺诺道:“少主有所不知,这‘送魂地’乃强叔亲自督阵,怕的就是万一有个不测,他人攻将进来,也好有个防守之处。您看这草地如此之大,狂揽整个盆地。里面机关暗道,毒蛇滩涂,数不胜数。人掉将下去,便是大罗神仙在世,也难救活了。”
“那。。。?”我有些怀疑地看着宋天。
宋天接着道:“少主,您是在怀疑我怎么记得如此清楚,不去触动机关吧?”
我有些佩服这宋天的测心之术,怪不得我的父亲把内务总管这么大的权利交于他手,且地下兄弟对其俯首帖耳,诺诺称道,果然有其过人之处啊。我微微点点头,笑道答:“这我倒是看出来一点。”
“哦?”宋天有些惊讶,愣道。
“呵呵,初次若是闯将进来,那必然不知所以。入了阵中。但若有人带路,这阵法也不难看出其门道。”我依稀讲道,心里琢磨着:此时不把这帮兄弟征服,来日还以为我不是块做老大的料。凭我在老婆婆那学道的巫术门道,忽悠一下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破绽,但都是子杰组的得力干将,肯定是不那么好忽悠的。
果不然,宋天等人抬着眼直看着我,等我道出下文。我正言道:“这家父摆的阵法,依九曲十八弯而建。曲弯来回交错,错综复杂,四门即生门,生门亦四门。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初若入,得依环道而行。勿恐其复杂而不行之,饶有生者,必遇物而变道。”
众家兄弟诺诺称是,宋毅问道:“少主,此地生物是何物?”
我略略笑道:“此地若细观之,必不难发现。”
众人随着我的提醒,看向左右。清风拂来,草地一阵扶摇。几株蝴蝶兰在风中招摇,显摆着其独特的妖姿。宋毅愣道:“少主,莫非这蝴蝶兰就是这门道?”
我颔首道:“毅兄领悟很高嘛。不过这‘九曲图’可是反面而建啊,正所谓‘生而死门,死而生门’。这蝴蝶兰固然也是两面性,即可开启生门,也可开启死门。”
众人频频点头,我补充道:“其实大家细看之下,也不难看出。这蝴蝶兰左右均伴有一株‘含羞草’和‘绛珠草’,即是生死两门。”
宋毅愣问道:“少主,那那是生门?那是死门呢?”
“这个,我想‘含羞草’乃死门吧?!”宋天颔首道。
“不错!天哥果然出类拔萃,人中骄子啊。”我赞道:“含羞闭门,乃不可取也。珠润圆滑,方可突进也。”
“果然妙哉!”宋毅等人听得服服帖帖,大赞道。
出了“送魂地”,就是“幽冥洞府”了。大山脚下,一条穿通山体的暗道直达‘西凉山’脚下。那个村子现在早不叫着“蒙彝拉村”村了,而蒙彝拉村的部落人群,早已迁往r市。这个地方,现在只留下一道落寞的风景线,摇曳在高高的西凉山山巅之间。一条从r市绵延到神话天堂“九寨沟”的高速公路贯穿了整个“蒙彝拉村”村,蒙彝拉村的神话,就此没入世俗的尘埃。而关于那段“西凉山”的野人吃人案就此没入历史的洪流,或许有一天,这段蛮荒的野史会被后人所探索到真相。
幽冥洞府里暗道交错,逢就必生,逢四必死。“九生四死”的布局我再熟悉不过了,加上众家兄弟都是熟门熟路,这路走起来自然顺畅了许多。一路我给大家讲些“巫术的秘史”和西凉山一带的扎噶玛山神话,只听得几十人饶舌顿姿,频频称是。
除了“幽冥洞府”,便是昔日辉煌的“蒙彝拉村”部落了。
部落里依稀还可见当年宏伟的景象,只是岁月的蹉跎,已经让残存不缺的城墙土墩化成一堆泥沙。村中那高高的祭祀神台,还摆在村落的正中央,那条绵延的公路从神台下方直穿而过,把神台从中剖开,分成两半。看着这场面,不知怎的,一阵心寒,这传说中的神话天堂咋没人加以保护呢?
苍天茫茫,白云霎过,古树深山。我仰望着那一眼看不到头的苍山,密林处,野人是不是正在争抢着人肉骨头,正“咔嚓咔嚓”地往下咽呢?
我正想着,从残寰的土堆中杀出一队人马,直逼我们而来。几十条光影绚烂的色彩一霎间朝我袭来,我避之不及,本能地伸手一挡。手中一直提拉这的“神灯”,忽地射出一道寒光,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那寒光煞过,地上也是“哎哟”一片。袭击我们的人,被那“神灯”射出的寒光擦得四分五裂,头是头,胳膊是胳膊,倒成一遍,捂着自己的胸口“嗷嗷”叫着。
这袭击来得太突然,突然到我们都没什么防备。突然到我甚至只能做本能的反应,神灯,再次搭救了我,搭救了众生。来人均穿黑色风衣,遮头蔽身,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巫子国’的行头。宋天冲将过去,厉声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身子一抽,咬舌自尽。我正欲上前阻止,可惜其他黑衣人也纷纷效仿,我们都迟了一步。我振声道:“别问了,天哥。”
宋天站起身来,恶声道:“少主,这帮家伙一看就是‘巫子国’的打扮,看来他们是与我对上了。妈的,这次不分出个高低,就不知道子杰组是干啥吃的了。”
我在心里骂道:“可恶!你们那些令人发紫的勾当我韩某还没找你算呢,居然就先欺到我头上来了。”转过身振声道:“巫子国,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分能耐,必定让你知道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后果!”
“除奸惩恶!永逸苍生!”
众家兄弟齐声吼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山野,振奋人心!!
第40说艳史神灯
横七竖八的尸体告诉我,四大门派已经彻底撕下伪善的面纱,子杰组的噩运,从此将上升到新的台阶。苍生的沉浮幻化出了人性的争斗,南行的征途比我想象中复杂多了。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才刚出避风塘,就遭遇到如此犀利血腥的伏击,看来四大门派信奉了那句老话:先下手为强!鹿死谁手,还未尝得知,等着吧,我要以十倍的代价偿还。
通往r市的高级轿车停在一个地下石窖里,很快的,宋毅等人就开将出来。车速,在变道中加速,车身奔驰在西凉山—扎噶玛山的山脊上。宛如一道青烟,这条通往神话九寨的公路平日里几乎没什么车辆的行迹,何况是在茫茫雪皑的冬日。山路之上行车更是绝了踪迹,白皑皑的公路之上,一行疾驰的高档轿车奔放着,犹如一条奔腾的巨龙,朝r市而去。
神灯的惊世奇效再次让我肃然起敬,对神灯的膜拜和崇尚的敬意促使着我对其一探究竟。宋天见我瞧得仔细,凑过身来,唏嘘道:“少主,您知道这神灯的来历和用处吗?”
我摇摇头,把如何闯入古墓,如何取得神灯的事迹一一道来。宋天听得惊奇,木然地看着我,瞪大眼睛道:“这神灯您竟如此阴差阳错而获得?”
我点点头,宋天叹道:“真是老天有眼,这神灯乃上乘之物,也好落得个名门正所。少主,您好福气啊?”
我有些不解,张口待问。宋天接着道:“自先教主强叔在r市立足以来,就张罗着寻找这盏传说中的神灯。多少年来,许多人为神灯而奔波劳亡。终究也寻不得其下落,无奈只得叹恨余生。”
“究竟是什么魔力,让大家如此辛劳地寻这盏神灯呢?”我道。
宋天听罢,依稀讲来,如此缘分机合,也是上天对我的厚爱。
终究。。。。。。
女娲补天,待天满之时,余几块碎玉石。女娲随手一丢,那碎玉石就掉落到人间,其一投生贾府,才有了贾宝玉,才有了《红楼梦》。其一便忽忽悠悠飘落到“夜郎故都”,玉石巧匠铸成巧灯一盏。富商高价购得,献于县官,县官再献,献于太府。后一献再献,就献到后宫娘娘那里。娘娘一高兴,就把那神灯悬于卧榻之上。夜夜相伴,每逢皇帝点牌,那人间尽性、后宫淫、欲之事,神灯尽搜眼底。
那玉灯占了灵气,灯罩一开,便自发光亮。皇帝一高兴,这物件就算国宝了,尘封起来,每每享乐之时,便悬于卧榻之上。比之那“夜明珠”、“红宝石”更加光亮许多,偶有朦胧之时,也是人性尽乐之时。此段艳史,神灯一一见在心底,灵性之物,宛如人心。
那贵妃娘娘被皇帝夺了心爱之物,自是不得心意。皇帝又公务繁重,后宫佳丽众多,偶有尽欢之时。娘娘日烦夜寂,后积成重患,终究不治身亡。皇帝此时方才醒悟,心爱之人,未尽爱意。便下令厚葬,把那“神灯”放置于陵墓之内,守护着娘娘的亡灵。
时代变更,岁月更替。在皇帝年老之时,黔滇兵变,义军很快攻入夜郎都,都城失守。皇帝眼看着自己那大把大把的财宝和江山将落入贼寇之手。便下令转入贵妃娘娘陵墓之中,封了尘土。当时国师乃异术高人,擅长巫术占卜。对皇帝也是十分的尽忠,便尘封了陵墓,用“乾坤逆转术”上了封印。皇帝驾崩,国师自尽,后宫血雨,此时便就此论殇。
黔滇义兵退回黔都,方才悟晓其中玄机,可惜时不与我,琅琅黔都与夜郎都,甚隔千里。来去时谈何容易?儿孙后辈再赴夜郎之时,也是十年之久。地貌早已变更,那里还寻得踪迹?此事便就此没入历史洪流,俨如尘埃。(其中曲折之事,如何去得。在鬼云劣作《夜郎史诗》中详有叙述,敬请大家支持鬼云。谢谢!)
“原来如此。”我叹道,“这其中曲折果真引人发醒啊。奈何这神灯与我机缘巧合,莫非是上天的善意撮合?”
“当年上水洪灾,灾民便野,横尸浮漂。强叔为了救苍生于水火之中,冒险去盗‘地下钱庄’,可惜。。。。。。”宋天诺诺叹道。
“果真如此!”我有些惊骇,至少我的父亲依然是伟大的。“子杰组”并非土匪聚众,为之善道。
“这事我早有耳闻,可惜却不知其中是何道理缘故?”我叹道:“天哥可曾得知?
“唉!”宋天叹道:“此事一直困扰在我的心间,强叔的事。我多方打听,也不知其中是何缘由?”
“我曾经遇到一个扫地的老头儿,他自称是当时事件的目击者,可惜我们只面见了一面,就不知道他的去向了。”
“子杰组自从那件事后,遭遇全方位的阻击。我们的所有义务和行动,都从地面转入地下。群龙无首,眼看着贪官污吏为所欲为,横行霸道,唯有疼恨在心。却也无能为力啊!”宋天哀声道。“那老头儿可曾还在r市?”
“这个,就不知晓了。也许早已落入虎口,死于非命。”我叹道:“我愈感觉这件事并非刻意的消失那么简单,这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我也有此感觉。”宋天道:“可是‘子杰组’的实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奈何。。。。。。不过现在好了,有少主您在,我们必将重振雄风!子杰组的威名必定重现人间!”
一路无话,有了蒙彝拉村的那次伏击,我们小心了许多。临r市的地界时,我们弃了汽车,该步行直奔r市秘密地下会所——巴松娱乐会所。
“这地界四大门派的耳目知晓么?”我愣声问道。
“绝对不会!”宋天坦然道。“r市我们的四大堂口都被扫了,四大门派联合警察操了老底儿。我们的弟兄都撤到上水市了,这地方除了堂口老大,小弟一律不知晓。”
我诺诺点头道:“那就好!”
巴松娱乐会所地下室。
简单的布局,但不凡大器的张扬。墙面依旧雕绘着那古老神秘的巫术诡画,空气中依旧凝满着丁香花的味道。看来此地也是我父亲的精心布局,我有些不明白,父亲到底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连那“沙河古墓”的地下古画,他都似乎知道一些。尤其是那“避风塘”的墙体画,似乎出自同一人之手。可惜父亲已经不在了,也就无从考究了!
看着地下室里的神柱,我忽地发现这布局居然是“神龙摆尾风沙图”。这下我惊骇了,这布局意味着整座大楼,在一秒之间。随着机关的启动,将整体倒塌。这布局是“自杀似”建筑,非到比不得已时,是不会开启的!我佩服父亲的“巫术学识”,比之养我的老婆婆,有过而无不及!
神柱的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四周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的靠背椅,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貂皮。看得出来这屋子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了,不过清扫地还算仔细,有点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
宋天请我坐了,各个堂口的老大依依落座,一场类似“四方会议”的布局会议就此开始。
目前的形式已经很不乐观!
四个堂口都被扫得彻彻底底,连一个硬币都没有给我们留下,还扣下了不少弟兄。余下的弟兄纷纷撤到上水市的蛟龙坛了,总共也不到500来人。管辖地皮上的“赌场”、“舞厅”、“钱庄”通通被其他帮派插手进来,四大门派的嚣张气焰,已经咄咄逼人了!
血雨腥风。狂揽热潮。江湖。苍生。命运!
(卷一“艳史神灯”终,欲知后事如何,请看卷二“巫分天下”。谢谢!鬼云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