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陪驾冬猎是隶祀和凌琰都没有想到的事。隶祀怕冷,更不愿意跑去积雪的围场凑皇亲重臣们的热闹,但苦于圣旨让夏阳乐正带着隶祀陪驾,没有办法只能随着大队出发。
隶祀缩在马车里抱着被子瑟瑟发抖,不住抱怨着:“让爷爷跟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扯上我。就算满十六岁了就要面圣,但也不用陪着来冬猎吧。”
凌琰给隶祀倒了杯热茶递过去,道:“皇上召见也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情,别的时间你若不想出去,就待在车上好了,还暖和一些。”
隶祀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小狐狸跳到他边上甩了几下尾巴,用碧蓝的眼睛斜斜地扫了他几眼,那意思大概就是“瞧你,怕冷成这样,就该出来冻一冻。”
隶祀伸手去抓未济,刚把胳膊拿出被子,就冷得直接缩了回去,嘴上却不服输,道:“你若不怕冷,怎么不化做人形,反到是用现在这副狐狸皮御寒?”
未济眯起眼睛笑得开心,在车子里跑跑跳跳,想说明这个样子活动最方便。
未济跟着隶祀来围场的事宾王并不知道,可宾王和隶祀凌琰都出了京城,他一人待着也无趣,还不如跟着来了有意思,而事实上,围场的一切都让他非常开心。
围场积了厚厚的雪,踩上去松松软软,和南方的积雪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怕冷如隶祀,也在到达之后下去玩了一会,更不用说是好动的未济了。
未济极喜欢玩雪,拿小爪子在雪地里踩上一个个脚印就让他很开心。他跳到林子里,跺了几步,小跑着消失在林子深处。
当夜,未济并没有回来。隶祀靠着凌琰早早就睡下了,再醒来便听到远处响亮的号角声,围猎已经开始了。
隶祀虽然被下旨陪驾冬猎,但除非皇上召见,平日是到不了御前的。众人忙着狩猎的时候,他正好窝在帐篷里偷懒。
“小狐狸还没有回来?”隶祀打了个哈欠,口齿不清地问道。
“没呢。也许是看前头热闹,凑热闹去了。”
“他该不会是一看到围场的猎物来了兴致,自己追着兔子跑去了吧?”隶祀不由地笑了起来,“他可别被人追着跑了。”
未济在林中过了一夜,刚醒来就见皇家的旗帜随风飘扬。未济不着急离开,跳上一个小山包打算看人狩猎。远远的,他就看到宾王骑着马列于队伍的前排,一身戎装的他与平时的清冷的形象比起来,更多了几分霸气。
随着一声号角,马上的人扬手一挥长鞭,霎时扬起一片雪雾,整个围场顿时沸腾起来,马嘶声,引弓声,让趴在山头看的未济都兴奋了,不禁站起身子来来回回地踱。若不是下面人太多太乱,他也想下去玩一会。
“看!那边是不是只狐狸。”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的眼光都朝着未济所在的山头看去。
“似乎还是只白狐狸。”
众人一听都激动起来,若能猎到只银狐,在这次冬猎中可算是大大长了一次脸,忙前赴后继地驾着快马往小山包去。
未济正看着另一个方向,没防备背后会有一队人冲他而来,等察觉到了想跑开时,队伍已经在他身后不远处了。
不能坐以待毙,未济撒开腿往围场深处跑,身后的马蹄声让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明明是在后面扬起的雪雾,却好似落在身上一样冷得让他发颤。突然,有什么划空而出,那个尖锐的呼啸声盖过了马蹄声,未济感到一股寒气冲进大脑,不禁打了个激灵,急急往边上闪,一羽箭擦过他直直没入了远处的树干……
冬天的夜总是黑得特别得早,围猎的队伍在天黑前就收了工,皇亲大臣们聚在一起比较今日的战果。
宾王很少参加这样的讨论,和皇上请安告退,打算回自己的帐篷休息。刚走近,就见舒辞在帐前张望,一脸的担心,似乎在烦恼着什么。
“怎么了?”
舒辞见宾王回来了,忙开口道:“刚才和几位侍卫闲聊时听说了点事,正想告诉王爷。说是今天在围场见了到一只白狐狸,大伙追了半天,好像还伤到了它,但最后还是没抓到。我想着会不会是徘徊在王府里的那只一路跟着来了,王爷还是多小心一些。”
舒辞一心只顾着宾王的安危,闷着头话说得极快,也没有去留意宾王的脸色,等说完了抬起头,原本站在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宾王阴着一张脸找到了隶祀住的帐篷,直接掀了帘子进去,灌进来的冷风吹着屋内紧挨着火盆取暖的隶祀一个哆嗦。
宾王的目光扫过隶祀和凌琰,道:“他跟着来了?”
见宾王这副表情,隶祀暗道不妙,大概是小狐狸出了什么事,点点头应道:“是,他跟来了。昨夜出去了到现在也不见回来。”
听隶祀这么说,宾王的脸色更沉了几分。不知为何,他确信舒辞说到的白狐狸就是他,若是他真的受了伤,即便躲过了今日的围猎,也很难躲过后几日的,而且觅食也是个问题。宾王没有再多说,直接走出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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