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的君臣聚会中,我在谈笑间提议,要建立国家英雄纪念碑和国家博物馆.国家博物馆的首批藏品由皇宫捐献四分之一,国家博物馆中要设立卫国战争纪念馆,藏品自然主要由军队提供,同时要求,任何一个英勇将士都有可能名载史册.而国家英雄纪念碑的提议中,我明确规定了谁该是国家英雄,在这个标准中,不可能有哪个清朝皇帝当选,排名第一得是林则徐.首先,是按我自己心中对古代和近代史的习惯分野,不想去触动和评价1840年以前的古代历史.再就是给林则徐邓廷祯关天培等民族英雄彻底平反,间接打击了狗屁得皇帝威严.
当然,因为载淳几乎完全是主动让位,我没想到四年后的自己成了那个狗屁皇帝,但是,我一点不觉得皇帝尊严不容驳斥啊!呵呵,最多不能一点面子不留就是了.这么说吧,能够想见,国家想从封建社会进入法制社会,说不定要一百年.做为个人,只能盼着看着国家在进步,别想着一步登天.监国之王吗,自觉得为了国家进步努力,会使前进步伐快一点.就像京中众臣,都知道了监国王万岁要组建内阁,要大刀阔斧改革吏制了,却只敢背后滴咕几句,或者隐隐约约说几句多余话,没人敢当面反对.并不光是怕权力极大得主战派,或者说更怕官僚中的群众.因为,年青官员和职位底得官员都觉得这是个机会.
不论是个人感触还是从小接受的教育,我对资本主义都没有好感.但不得不承认,因为历代统治者的责任,华夏百姓的思想认识的确不够,只能向资本主义国家某些方面学习,比如要抓住中产阶段和小官僚阶级,提高工商界人士政治地位,为科学家正名也是其一,还有确切提高表面上只差士族一级,实际上什么都不是得农民阶级的地位.除了农民地位的提高还有很长路要走,从其它方面看来,这几年的效果很不错!
可以肯定得说,封建专制体系有了可以摧毁的可能,我不否认,其间有很大得强权作用,但这个强权却是做为封建专制的对立面慢慢培养起来的.其实,无可否认,新旧制度的交替中,总是有很大暴力因素存在,而我,可以很骄傲得说,同样有暴力因素的新制度的将要正式出现,其暴力指向是对外.当然,绝不能说对内的暴力不对,但要承认,那是一种悲哀得无奈.所以,我和所有反侵略派人士可以面对着历史而感到自豪:我们,不是靠内斗起家.
二月十八日上午八点,金栾殿内原群臣所站的两侧,摆放上了两排椅子.对此,众臣并不感到多大惊讶.要知道,随便商谈一件正经事,诸臣起码要站两个小时,许多老臣根本受不了.所以,臣子要站着和君王议事的规矩早被我破坏的差不多了.这一次,不过是让那些坚持表面礼节的臣子们别再挡人视线而已.
众臣一同上朝,除了劳苦功高的抗敌人士外,人人都在想着自己能不能在新内阁里混个职位,绝大部分很自觉,没想着混到主职.
那天,第一个令人万分震惊之处不是内阁官员任命,而是另一个千古封建规矩的破除.众臣还在往殿上走时,我就先发话了.金栾殿上,肯定是群臣三呼万岁之后才是皇帝发话,不过,这似乎是个约定俗成的规矩,破就破了,也没什么.但我下面说地话却让大部分臣子觉得自己听错了,不少人揉了揉耳朵.曾国藩左宗棠等大臣和众将军则觉得很正常了.
‘从今天起,大清国废除跪拜礼,臣子见君王,下属见上司,平民见官员,只要行鞠躬礼即可.别一脸不可接受的样子,谁喜欢跪着就跪着,跟从前一样,我不强求.‘
很好.众臣都有了同一个习惯,那就是绝不在监国王面前说什么历代或祖宗规矩,也知道监国王万岁在破除陈规时从不以命令形式.而我,打死也不信谁内心里喜欢跪见跪别皇帝,说话要低着头,还不能看皇帝的脸.又可以肯定,只要有几个人出头用鞠躬礼见皇帝,后面的人都会跟着,大不了事后顿足锤胸一番,说监国王几句坏话罢了.而谁又不知道,监国王万岁从来没因言论找过任何人麻烦,当面指责都行,只是很少有人敢试试而已.
当然有人先出头.废除几千年的跪拜礼可不件小事,我和既是下属也是战友的心腹们几乎完全控制了统治阶级的主要力量,要在金栾殿上废除一个封建礼仪并不难,难得是让所有人都不把官看地天一样大,这可要慢慢来了.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参见监国王万岁.‘
早和我商量好得曾氏兄弟和翁同左宗棠沈葆侦等大臣站了两排,恭身朝殿上鞠躬为礼.听过慈禧的话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载淳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单手左右一摆:‘众位大人请坐!‘
曾国藩等人谢一声后大大方方落坐,十几个从各战区上京的将军们第二批上前,突然一齐磕脚跟立正,:‘末将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参见监国王万岁......‘然后右手带风平举胸前,同声高呼:‘敬礼-----‘
军人的嗓门儿又大又亮,将载淳吓了一跳,我呵呵笑着:‘众位将军请坐.‘
众将落座后,我扫视在还没上前参见的群臣:‘愿意鞠躬就鞠躬,愿意跪拜就跪拜.我愿意从表面到内心给予所有人尊严,有人不愿要,那是你的自由.‘
没说的,剩下众臣一起上前鞠躬参见.摆明了要做奴才,而且这自愿做奴才的还不让主子待见,谁他妈愿意做
微笑着看着众臣全部落座,挺有意思,不少人没法儿习惯,像坐在刺猬身上一样.哎,你说,这样的官员能有几个真正爱民如子的习惯了在上级面前装孙子,而且经常正经受点气,把个心情搞的一团糟,该他办的事也不认真办,拿老百姓出气呗!咱原来那时代,虽说官员在群众心里的印像也不好,可直接找百姓麻烦的官员还是比封建社会少多了.除了百姓不见得给官员面子外,下级在上级面前,基本人权总是有的,不用跪着答话.
看大家都座定了,我又提了个[小]建议:‘咱大清国老毛病太多,其它的,今儿先不说,但以后一定要讲效率,就拿这称呼来说吧,什么万岁万万岁,就别扯那蛋了,一是叫着麻烦,二是也没谁能活一万岁,何况万万岁.古往今来,还没哪个皇帝活到八十,指不定是给你们叫死的,以后啊,鞠个躬叫声万岁或陛下就行了,少来点儿虚头八脑的东西.‘
‘臣等遵命!‘似乎给砍了一刀后,也不在乎再给针扎一下了.
‘那好,现在开始谈正事儿,都知道要组建内阁,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就此都提出来,好得想法儿要奖励,说错了也没啥......嗯,谁先谈谈‘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人说话.原保守派势力认为,监国王万岁与其贴心部下早商量好了,他们有军队在手,政权又掌握大半,只要不太触犯自身利益根本,何必自找苦吃呢.
而一众心腹手下的确和我商量过内阁的组建,但大家一致觉得由监国王亲自主持内阁最好,可我却不同意.我要扶持起内阁,本是要架空皇权,世上没有十全十美得好事,但集体决议肯定好过一言堂.当然,我不会把自己架空,将政治和出风头的念头丢掉,完全凭着良心,如果内阁站稳了脚跟,并且不会走上封建老路,我真不在意自己有权没权,做个富家翁,走走逛逛挺好.可是,没有我这种思想的人掌些年舵不行.与才华无干,只是没谁有我心中那杆称,没谁比我清楚潮流所向和道路的......不能说正确不正确,只能说走哪条路少些波折.为了国家进步,我不可能去兼任那个总理大臣.所以,翁同想起身说话时,摇着头示意他坐下,我明白他想说什么.
我也不想隐瞒,在坐者都是政治老鸟,翁同既然先站起来,对我有一定意见的大臣们绝不至于什么都猜不到.如果说华夏民族一切领先于世界,那叫吹牛.但在政治见识上,其它国家与华夏民族相比,连个孩子都不如.从智商来说,华夏民族与世界的对比不过是十比九,最多是稍强.但以综合一切的情商算,政治斗争太少得华夏以外,呵呵,也就是一帮孩子而已.所以说,在大清国,只要能在金栾殿里有个位置,其政治眼光足够在其它国家当首相.当然,我个人的这个认识,不包括政治思想上突飞猛进得二十世纪以后.
屁话少说,一阵冷场过后,自知已经不能说了算得保守势力觉得不能过于被动,,不敢反击监国王,但总要表达出意见.同时,保守派也清楚监国王遇强愈强得习惯,又从商业上得到了诸多好处,再就是政治上对名正言顺又堪称雄才大略得监国王一定让步的习惯,所以,保守派将本势力定位于[争而不反]的地位上.于是,因直爽而最令监国王看重的肃顺再次被踹了出来,而肃顺也无愧于出头鸟的地位:‘监国王万岁,臣等对于内阁的组建衷心期望,无论何人对此有异议,均为大清走向新生之头等关键.因而,微臣只想请问监国王万岁,臣等能否继续为大清尽力‘
这话问的我很犹豫.人人都以为我是个政治老手,人人都将我的年龄因素抛到一边.虽然,我的心理年龄和翁同想当,可算起政治年龄呢我连一个七品芝麻官都不如.
七品,那可是县长啊,我不过是一个小城市的黑社会二把手而已.网络小说上的牛b吹的再怎么大,黑社会终究只是黑社会,能懂多少政治呢
心理年龄有三十多岁又怎么样我涉足政治不过五年的短短时间而已,而且,又不是出自什么高干家庭,根本不知道政治上的艰辛.所以,想对来说,面对肃顺这类政界老手,说不好听点儿,千万别把自己当盘儿菜,你不过是个雏儿.唯一强势只在,我是监国王.
五年来的政治斗争没让我丢脸,五年来,以流氓观点出发的我习惯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出发问道:‘肃顺,你,你所代表的一些人,想得到什么‘
肃顺其人,在性格上的直爽,不可能说明着他的政治认识,这并不是他一个人所能代表的,所以,我这个监国王对于保守派的忍让绝不是个人勇气的原因.说明白点,不是不敢杀人,而是不能杀.某些改革必然从上层开始,虽然上层人物终究不多,但保守派其实却是当前国家思想的代表,打压过了,于改革不利.只能希望他是聪明人,知道退让.无疑,能混到顾命大臣的地位,绝对不傻.
‘臣等并无专权之心,却愿为大清出力,还请监国王万岁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