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远转向果丹:“我刚从老成那儿来,大卫他们在老成那里,老成要我请你过去,一块再聊聊西藏,说不定我们还有去趟美国的机会。”
“现在?”果丹说。
“他们在卡兰宾馆,晚饭后他们要因拉萨。”
果丹转向马格;“你先别走,我去一下。”
“一起走吧,”马格说,“我也要去镇上。”马格站起来。
“我很快就回来。”果丹看着马格,希望他留下,马格坐下来。
果丹简单打扮了一下,与黄明远出出门。黄明远已走到门口,又回过身仓促地向马格说:“回头见。”
马格没什么反应,叫了声:“果丹,你把门锁上吧。”
“什么?”果丹疑惑地问。
“你从外面把门锁上。”
“为什么?”
马格沉默。“算了,你去吧。”
马格是个对危险非常警觉的人,他认为刚才的警车说不定与他有关,他的直觉是对的,长期的漂泊,与种咱人打交道使他拥有了动物般的直觉。他想与果丹一起离开,也是出于某种警惕,他觉得有一种模糊而黑暗的东西正向他走来。果丹走后,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是3点15分。他计算了一下时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一口地小酌着,望着房门。他想如果现在离开也许还来得急,但藏青马怎么办?不可能骑马走。他正想着听到了脚步声,甚至衣服的磨擦声。这是他熟悉的声音,他们是三个,或者四个。房门被打开,四个警察扇面站在了马格面前。
警察要简单讯问后,要马格出示证件。马格没有证件。
“外面的马是你骑来的?”
“是。”马格说。
“你证明这马是你的吗?”
“不能。”
“跟我们走吧。”
左面的警察拿着一付锃亮的手铐过来。“等等,”马格说,“我可以给这儿的主人留张字条吗?我是她的朋友。”
拿手铐的警察回过头,请示的样子。
“可以。”中间亮逮捕证的人说。
马格把杯中酒喝干,来到写字桌边,拿过纸笔,稍事沉思,写道:
果丹:我走了,我会一切平安。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