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拨通了汤光明的电话。这厮肯定从来电显示上看出了是我,因而才故意拖沓半天才懒洋洋地叫嚣你他妈的找谁呀!我好不容易压住的火便喷涌而出了。粗声地叫汤光明,你个狗日滴少跟老子装b!这厮针峰相对地说装b是痛苦滴!我更火了,说你那个骚货老往老子这里钻呀的钻!告诉她老子被搞痒了,有种就往老子被窝里钻去!
汤光明显然也是火了,大声吼叫说你他妈滴啥子意思嘛?我说沙子,老子还跟你锥子呢!告你个狗日滴,老子跟你的帐可还等着你回来算呢!汤光明恶狠狠地说算老子个jb,到底谁跟谁算还不清了呢!我说狗日滴,是你拿酒瓶砸老子滴!老子可是名副其实的受害人!语毕,我愤愤地合起了手机盖。
今年,我刚满二十六岁,这二十多年来我见过数不清的女人,记住的记不住的,却不曾想过还会撞上汤光明婆娘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换作个男人的话,老子早就给迎面给她几耳光了。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我没多少功夫跟贼婆娘理论。只在心里偷偷地诅咒她生儿子没屁眼,出门遇强奸犯,走路被空气绊跤,喝水被水份子咽死。
兴许真是我笑感动天,董茜还真的不久就遭了报应。传言婊子得了乳腺癌,并且已到了晚期。消息得到证实后,我大喜过望,在办公室就手舞足蹈起来,嘴里哼哼着《onenightin北京》。惹得恰巧从我办公室门前经过的谷燕横起眼角来瞅我,满脸的不屑与嘲讽。我恨不得再一次把小妮子给拽进来,撕破她的筒裙、内裤、乳罩……
壁虎又准了汤光明一个月的假,为此我没少在他面前拐弯抹角地表示我的不满。可是,壁虎这厮给老子装b,每每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我虽不是女人,但乳腺癌这病还是早有耳闻,得到董茜那娘们也是这号病时,我还没少在互联网上搜索治疗方法,为的自然是没有一般人想像的那样高尚,我只想知道臭娘们怎么个死法而已。
一个星期后,汤光明婆娘将做乳房切除手术的消息又不胫而走。壁虎叫林森来跟我说下班后要去医院慰问一下,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我才懒得理他呢。这厮跟老子同年同月不同日进的公司,只是个技校生。想必是独生子弟在学校是不学无术的缘故,到公司后是缩手缩脚,很不得师傅们喜欢。我从技术员提升为处长后,力排众议,把几乎是最差的他提起来干起了技术员。当时的经理马候虎还有些不满,叫我单独跟他就做技术员后的工作作风转变问题谈了两次。照我自己的理解可以说是我把他从火坑里拉出来的。还有,进公司半年后,我和他并几位老师傅一起去金灿灿化肥厂抢修时,小憨包错把人家已用安全线围着的强腐蚀危险品硫酸当成水,想去洗手。恰巧我回头看见了,一把就把他拉开了。当我告诉他那东西的威力时,小子惊呆了,不住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嚷的竟是谢天谢地谢他死去的祖宗关照,对我却是半个谢字未言。
不过,我承认小子还是蛮有潜力的,孙长新还在时,就办事能力来说他在六个技术员里应该可以稳排老三,排在他前面两个都是望月兴叹岁月不饶人的老师傅了。既然是不要孙长新和汤光明了,不要说是壁虎,傻瓜也会起用他的。可这人头猪脑的东西,就铁定了是壁虎提拨他的,对其忠心不二。连跟我打招呼时的笑脸都是他娘滴挤出来的。我向来深刻厌恶趋炎附势之辈,每每见到林森对壁虎那种诚惶诚恐惟命是从狗一般的奴才样子时,我都不仅要强压住胸腔里翻涌不息的胃酸,还要隐忍住浑身上下不停蠕动的附骨之蛆之痒痛。
孙长新和汤光明的解聘通知和林森的聘用书是在同一天下发的。通知出得含含糊糊的,既没有说明解聘具体原因,更没有交待对于孙长新和汤光明的新安排。第二天,孙长新就没有来上班,第三天辞职报告就交到壁虎那儿了。孙长新和汤光明一直在负责开远以外的个旧、蒙自等业务,在公司里和他耍得好的人一个巴掌的手指头就可以数过来了。辞职的事虽说是他孙长新主动提出申请的,壁虎只不过是水到渠成地成人之美,不过从他那些复杂的表情和佝偻的身影,我可以推断出他其实还是有他的难言之隐的。于是,我主动和他搭讪半天,提出请他和汤光明晚上去ktv喝酒解闷。他想都没有想就点了头,然后,我又约了汤光明。哪知道我的好心竟然铺垫了自己挨揍的乱子!
不到我动手,汤光明就遭了报应,年纪轻轻的漂亮媳妇马上就要被切起骄傲的乳房。说实在的,我幸灾乐祸的心理并没有保持太长的时间。甚至是壁虎让林森来我办公室说要去医院看望他们的时候,我虽碍于对林森的厌恶没有出声,可心还是像突然被刺刺了一下一样陡地晃了一下。毕竟一对饱满的乳房对一个年轻的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对年轻的汤光明夫妻来说意味着什么。
临下班时,壁虎走进我的办公室,叫我下班还是一起去一下医院较为妥当些。我说b总你这是行政命令吧?如果是的话,我想这恐怕已经超出正常工作范围了吧?壁虎皮笑肉不笑地说阿晃,瞧你说得那么认真!没那么严重呀!我只不过想你要是去的话,也可以就着谈谈你们上次的那点事。我说哎呀,b总,你要不说我还真忘记了跟汤光明的那号事呢!谢谢你了!记你劳心劳力的!壁虎说那你去还是不去?我咧着嘴一字一字地说――不――去――我―――还――有――事――忙――呢!壁虎直追着问什么事?也不急于这几个小时嘛!我阴着嗓子说b总,你忘了,上次开会你不是要我们几个分头在这个月底前把你上任以来,公司的运营工作给总结总结吗?我负责的机械安装处可是才弄了不到三分之一呢。壁虎陪着笑不住地点着头说是呀是呀那可耽搁不起呀,下个月月初总部就要来审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