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张玉来了。这是她和李飞早约好的，她又亲热又固执的要李芸跟他们一道上她家，结果把李芸惹厌烦了，她挥舞着双手，像赶鸭子似的，恼怒地说：“快走快走。你们走了我还清净些。”两人几乎是被她轰出门的。她把门“砰”的重重撞上，只听“咔哒”一声，她在里面把门反锁了。
张玉吐了吐舌头，做出一付受了惊吓的样子说：“天哪！以后我可不敢惹她。”
李飞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被爸爸惯坏了。”
“你也很惯她呢！”张玉“嘻嘻”笑着说，“以后你也要惯我，听见了吗？”
来到街上，李飞有些踌躇。
张玉问他想什么。
他犹豫着说：“我应该买点礼物吧？你说我买什么好呢？”
张玉“噗”地笑了：“你是去送彩礼啊！早了一点吧！什么也别买！”
“恐怕不好吧？”李飞迟疑着，终于下了决心：“我去买一盒燕窝。我看过的，礼品装，很漂亮，也不是很贵，五百块钱。”
“你发昏了吧？”张玉惊叫道：“别忘了你是学生！你以为你是大款啊！”
李飞拍拍自己的上衣口袋，笑着说：“我现在有钱了。”
“不行！”张玉态度很坚决，紧挽着李飞的手，伸手打的。
李飞按下她的手，温和地说：“这是礼数！你要让你家人说我不懂礼数啊！走吧，对面就是‘同仁堂’。”
“那……”张玉想了想说，“我来买。就说是你买的！”
李飞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你想我会同意吗？”
张玉的家在城郊，是一栋有电梯的小高层。她家在顶楼，跃层，有一两百个平方，还有个修整得很好的屋顶花园。屋内的装修并不像李飞想象的富丽堂皇，只不过比一般人家显得华贵些。张玉的父母兄弟都在客厅看电视。
张成一见没有李芸，立刻就垂头丧气了，转眼就没了人影。
张仁哲一边招呼李飞坐，一边嗔怪李飞还跟他们讲礼。
张玉母亲的态度略显冷淡。她并不起身，学着电视里贵妇人的模样，头微微仰起，只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李飞，口气虽然温和却也傲慢：“哦！大小伙子了！你坐吧。”
李飞发觉这十来年她几乎不见老，皮肤还是那么白皙细腻，身材还是那么匀称，只是脸上的线条有些松弛，神情也更忧郁，目光也比以前尖利，而且阴沉。看着她装模做样的态度，听着她拿腔捏调的声音，李飞真想把端着的茶水向她当头泼去。
“伯母还好吧？”他恭敬地问候。
她轻轻“哼”了声，仰靠在沙发上，懒懒地说：“没什么好不好！比一般人强些罢了。”
桌上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