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三愣了一下,他仔细地看了看两人,手里的竹篙猛地朝一个人扫了过去。那人躲过他的竹篙,嘴里说:“你疯了,我是先来之人。”
班三没有回答他的话,用竹篙指指他的衣服,只见他的衣服湿漉漉的,还在往下面滴着水。
第一个人是从船上下来的,第二个人是从水里出来的,所以一个衣服是干的,一个衣服是湿的。
那人看着班三,说:“好毒的眼睛。”
说完,挥刀舞了一个刀花,直奔班三,刀到中途,却直扑第一个面具之人。班三早已看出他的企图,大喝一声,竹篙拦在他面前,横空朝他拦腰扫去。
那人看到他是无法打赢这两个人,特别班三手里出现的这把长篙,逼得他根本近不了二人的身。
他往后一跳,不再缠斗,返身又扑入了水中。扑入水中后,一件东西被他扔上了岸,班三抓过来一看,却是一件衣服,用来装扮先头那人的衣服。
眼见一道水线直奔沙洲湖之外,来的时候快,去的时候更快,大约是没有了外面衣服的累赘。从沙洲湖一路潜游到河水中,这长长的一段距离中间竟然没有露头换气,直接就消失在河水中。
班三看得有点发愣,这人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好的水性,在水里简直就像游鱼一样。
班三回身,走到第一个面具之人的身畔。
见他已经半躺在了地上,一只手使劲地捂住肋下,血在从他手上冒出来。
他的另一条胳膊上,也受了伤,虽然一道深深的伤口,但毕竟没有性命危险,但肋下的这伤若不处理,显然是会要命的。
那人痛得皱着眉头,却没有喊痛,咬着牙忍着,显然也是一条硬汉子。
班三在他面前蹲下,问他:“告诉我,你是谁?”
那人看看他:“那你先告诉我,你又是谁?”
“我是班三。”
那人摇摇头:“没听说过。”
“我是司寇府的一名笔录。”
那人哦了一声,问:“在谁的手下?”
“司寇官王灿。”
“司寇官王灿,你跟着司寇官王灿?”
班三听他语气,知道他的这个回答恐怕对他想要问以后的问题会产生障碍。
果然,班三再问:“你是谁?”
“我干吗要告诉你?”
“你说在找一个秘密,找一个什么秘密?”
“我干吗要告诉你?”
班三看了看他,问:“真的?”
那人点点头:“真的。”
班三看着他说:“你知道你在流血吗?”
那人使劲地捂着伤口,压迫着伤口来止血。
班三站起来,冲他点点头,一抱拳,说:“再会。”转身就走。
那人喊住他:“喂,喂,你干吗去?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吗?”
班三:“你告诉我,我就救你,这是条件。”
那人想了一下,说:“你先救了我,我再告诉你,这也是条件。”
班三看着他,他看着班三,两个人的目光较量着。
班三:“如果我不救你,你一定会死。你敢冒这个险和我讲条件”
那人:“我告诉了你,没准儿你会杀了我独占大功,你们司寇府的人专门干这样的事儿,何况你又是王灿的人,我更不敢相信,我宁愿流血流死,也不能冒这个险。再说我的血已经不流了。”
班三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就按你的条件办。”
那人:“你搀我起来,湖边有我一条船,我们得赶快走。”
班三扶起来,来到沙洲湖边。看着沉沉的河水,班三停下脚步。
那人催促:“快呀,赶快上船,还愣着干什么?”
班三摇摇头:“我们不走!”
“不走,你想让我死啊!”
“上了船,你死的更快!”
“你是说——”那人有点醒悟了过来。
“你以为他走了吗?不,他正在等着我们上船下水。”班三慢慢地说,“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有这么好的水性,比一条鱼还像一条鱼。到了水里,我绝对是斗不过他。我们回去。”
“可是,回去了之后我怎么办?我的伤,妈的,需要赶快治才行。”那人被班三扶着往回走,他嘴里嘟囊着说。
“我们和他拚耐心,他在水上等不到我们,可能就会再回来杀我们。”
那人一愣:“妈的,那不还是个死?”
班三少有的露出他甜甜的笑容:“攻,非我所长。但若,非攻,只要给我时间,我会保证你死不了,除非你自己流血流死。”
班三把那人安顿在草棚之下。
他冲他伸出了手:“把你的解鱼刀给我。”
那人看看班三,终于把手里的这把护身符递给了班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