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掠取瞿上城(上)_特洛伊玄鸟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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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掠取瞿上城(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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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收容八千五百余名蜀军战俘,妇南不得不指派福婆指挥一千名安军步兵,在河岸担任缴械与整队。蜀军的主帅率领数百残军步行北遁。虽然骑兵游哨很快就掌握了这股蜀军残部的动向,但是妇南下令不得追捕蜀军的残部,以扩大安巴联军的胜利宣传。妇南召来巴军的主将仲虎,将所有缴获的兵器与辎重交给巴军作为酬报。妇南下令全军就地整补。

安巴联军的伤亡人数很快就统计出来了,安军损失步兵一百三十名,两名亚官与十六匹战马,一辆武翼车严重损毁。巴军伤亡两百余名。妇南与仲虎协商,将军中重伤不能行动的五十余名安军士兵留在巴国,仲虎慷慨承诺,愿意照顾五十余名安军的重伤士兵。这批滞留在巴中的安人日后成为巴军改良军制的种子教官。

在缴械的蜀军中,官阶最大者为蜀方的左大夫蚕种。据说蚕种是蜀方开国之君蚕丛的后嗣。公子甲特地匀出一座帐蓬供蚕种暂时居住,但是蚕种跪在营帐之外,不愿入内。他要求与安军指挥官对话。而被俘的蜀军,见到蚕种大夫的反抗,也开始鼓噪起来。

为了安抚被俘蜀人的情绪,公子甲带着一名巴人翻译来到蚕种的帐蓬,与蚕种对谈。

蚕种跪坐在帐蓬前,拒绝向公子甲表示降服。他傲慢地说道:”我小邑蜀虽然兵微将短,但若是大邑商垂顾我蜀中财货人民,我小邑蜀也不敢不陈兵以战。今日虽然败于大邑商之手,但是我小邑必然再征集微弱的兵力,以等候大邑商的教诲”。

公子甲恭敬地回答道:”我小邑安并不敢过问蜀方之财货人民,只是想借道购粮,以远征西域。今日之战,为蜀主贪没我购粮之资,失去邦交之礼,所以我小邑兴师讨伐。请大夫切勿多虑。对八千余名蜀军战俘,小子只会稍作扣留。待取瞿上,再一并释回,绝不误蜀境农稼蚕桑”。

蚕种惊讶地问道:”你还要取瞿上?这怎么可能?瞿上三面高墙,高与山齐,厚比十尺。即使数万雄师围城,城中粮秣也能坚持数年。以往商军来攻,从来没有陷城前例。今贵军虽然得逞一时,但岂能问上瞿之城池?”

公子甲回答道:”蜀方虽然大国,但是万人雄师,一朝尽没,恐怕于城上逻卒之外,也不再有多余兵力。我军将与巴人围困大城,并屯田蜀方之乡野,代蜀方操持公田的纳计,以为长久之计。瞿上守一年,我即围城一载。守十年,我亦能围城十载。以敬得蜀方之教诲…我愿将蚕种大夫送回瞿上,让大夫您通报瞿上众臣,即早修缮城防,以备围城之战”。

蚕种迟疑了,他低头不语。公子甲接着说道:”小子不敏,此来奉安侯之命,与大夫商议两全之策。在今晚餐叙之后,我将释回蚕种大夫与八千蜀卒,以加固瞿上的城防,以免遭受乘敌空虚之讥”。

蚕种眼眶湿润了。他拜伏在地,向公子甲表示谢忱。公子甲回头吩咐随从:”为蚕种大夫治办酒宴,让放下武器的蜀兵在今夜饱餐”。

公子甲走回自己的戎车,仲虎已经在车旁等候。他顾不得礼数,急促地以巴语向公子甲诘问,连翻译都跟不上。公子甲明白仲虎的意思,他吩咐翻译官要切实翻译自己的话。

公子甲直率地说道:”俘虏八千余人,我们如何养活他们?如果将他们全部献祭诛杀,我安人离去之后,你巴蜀两家的怨恨将永无止息。今日巴军虽占上风,但巴国的优势,岂能永久保持?所以我们不能加害于战俘,反而要善待他们。而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全部释回”。

仲虎恢复了冷静,他问道:”但这些人一旦返回瞿上,瞿上即有兵力守城,岂不增加我军攻城的难度?”

公子甲回答道:”我军利在速战。瞿上即使兵不满千,得地利之便,人民之助,仍然可以守城。今日一战,蜀军胆寒,释回蜀军必不敢再与我军野战。只能坚壁屯守瞿上。我将这八千余士兵释回,他们将很快消耗瞿上的存粮,我军则暂以田野中征集的粮草维持。蜀方士气已沮,即使出城迎战,亦能轻易击退,蜀人岂能持久。而以释回战俘示好于蜀方,蜀方君臣能无感念而谈判?此次谈判,以仁导之,则能顺带平抚巴蜀两家宿怨。此不战而屈人之兵也”。

仲虎将信将疑,他一辈子信仰手中的青铜剑。但是公子甲的道理,也无法驳倒。而且今日的战绩,也证明安国君士的能力与卓见。仲虎不再质疑,他默然拱手致意,一脸狐疑地走回自己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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