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就说:“胡生,不要破坏我的形象。”
胡德笑说:“是光辉的形象吗?象伟人一样?”
那叫阿春的女子就说道:“光不光辉谈不上,光鲜说的过去吧。”
晓涛第一次与胡德同席,还有点拘谨。只能在一边看他与阿春调侃打趣。
不一会,波仔领着一个高个子,身单的男人进来了。
一进包厢,波仔便高声笑着对阿春说:“喟,怎么又是你。”
阿春说:“不是我,还是谁。”
“最近回家没有?”
“没有,哪能总回去。你回家了吗?”
“我也没有。”
这俩个来自英德的同乡互相忙着打招呼。
胡德则将身边的刘晓涛介绍给那男人道:“这是刘记者。”
那人就看了看晓涛说:“哦,是记者?真的记者还是假的记者?”
晓涛听他这样说,早有些不开心,只不好发作而已。
胡德笑说:“还有假吗?你不可怀疑一切。坏家伙。”临了,转过头来,又为那人介绍道:“刘记者,认识他么?大名鼎鼎。”
晓涛逮着了回敬那人的机会,假意笑着说:“是吗?是哪个大骗子?”
那人就看了晓涛一眼,方知自己的不敬已经让人很生气。
波仔笑着说,“你不认识他?那就太遗憾了。”
接着,胡德和波仔似是在同一时间叫出来人的名字。而且俩人笑的不行。
刘晓涛不得不记住这个人的名字。
知道彭定康么,就是香港那时的总督。
这人也叫彭定康。邪门的很。
晓涛仔细看他,发现他的眼睁有点斜视。但与对子眼又有点距离。
彭定康来自湖南。是胡德老朋友王扶开的手下。这回来,彭定康听从王扶开安排,带来一个项目要与胡德合作。
什么项目?晓涛没有问。
胡德象是要告诉彭定康似地转身对晓涛说:“我现在还不算什么成功商人。采访的事吗,以后再说。”
这话明明刚才对晓涛说过了,现在却又要说一遍,晓涛便知道他是有意说给在坐的彭定康,波仔和阿春听。
胡德让阿春坐下一起吃饭,阿春说:“不是不敢,是上面不许呀。胡生,老火靓汤来了,给你们分了吧?”
大家便听从阿春的话,将小碗放到自己面前的转盘上,让她给分汤。
女人们在一起爱说些什么,晓涛不知道。
男人们最爱的话题,大多离不开政治、财富和女人.
胡德笑说:“阿春,你们店里有没有资产阶级糖衣炮弹?如果有糖衣炮弹拉拢和腐蚀我就好了。我求之不得。”
阿春说::“我知道你是说美人。你想要糖衣炮弹打击你,你也要有价值啊?要不人家不是浪费颗子弹?”
晓涛说:“胡老板,看来是真英雄啊。”
胡德又笑说:“柳下惠先生真坏,有人坐他怀中,他都不动。真是对不住那女孩!伤人自尊也不是这样伤的啊!”
彭定康就接过话题说:“柳下惠先生那是自卑!”
胡德笑了笑,说“还是彭定康不凡,一眼就看穿了我们男人。”
晓涛没有忘记损一损他,说:“就是,你一眼就看穿了。都可以穿过女人的裤裆了。”
胡德一边与大家笑呵呵地聊天,一边转身问阿春:“你知道不知道柳下惠?”
阿春说:“什么上会,下会的。我从不开会。各位慢吃。”说完,离开了包厢。
大家就一起笑了。
胡德对女人非常有热情。每说一句话,都象是从炉中嘣出来的火炭,如果不再热热,就会立即冷却下去一样。
彭定康带来的项目,晓涛就没见听到胡德与他正经谈过一句。
彭定康对晓涛挑衅地说:“刘记者,不好意思。我想问问。现在的记者,是个什么职业?”
刘晓涛看着他说:“彭定康,你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记者是个什么职业,我想你不一定要知道。如果一定要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国家形势发展很快,什么职业都多起来。有什么奇怪。内地记者要编制,广州却是改革开放前沿,开放着呢?人们的意识形态。”
胡德说:“北方人就是怪怪。一点不如意,就爱打架。”
彭定康说:“纠正你一下,第一,我们不是北方人。第二,我们不是在打架。”
波仔说:“在我们广东人眼中,韶关以北的人,都是北方人。香港佬,还叫女人叫北妹呢?”
晓涛没有说话,心想,这便是地域文化的差异了。只争两句,便是打架,只在韶关以北,便为北方人了。没法说呀。可当中流露的是强烈的广东人优越感。
广东人为什么有优越感,不就是有钱么?
中饭吃完了,现在得提醒你一句。埋单时,胡德用左手签的字。注意,他用的是左手。
这个细节记住了么?
波仔开车送刘晓涛的时候,忽然想起“佛跳墙”三个字在书本上读到过。
它不是福州的一道名菜么。说的是这道菜如何好吃,闻其味,信佛的也得跳过墙头云云。
呵呵,有意思。晓涛感觉自己象是闻到了商味,也有点想跳进去了。
晓涛对波仔说:“波仔,你那个老乡不错哟,还没女朋友吧,对她发起进攻哦!”
波仔说:“女朋友是没有。只是现在的女孩子很实际。没钱,就找不到的。”
晓涛说:“不是没钱吧,只是少些而已呀!再者,没钱就不找老婆了吗?天下没钱人多着去了,哪个没找老婆,哪个又找不到老婆呢?这不是理由呀。阿春不错。反映快,口齿又伶俐,与你天生是一对,不可错过。”
晓涛不断地鼓励。
波仔谢了晓涛的一番好意,说:“看缘吧,看缘吧。”
说着说着就到了华江大厦。
晓涛下了车,波仔架车又回纺织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