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玲姐见过面后的第三天是1月8号。
“8”等于发。上午12点正，王老板等一众人的行包专列从广州准点发往昆明。
晓涛以朋友的身份，参加了首发仪式。
站台上并没多少人，却有热闹的气氛。
当地电视台，北京方面的最高最权威电视台都有新闻记者到场。
显然，这是空前的造势。较之前一物流集团在报上抛出“中国开出私人列车”的新闻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老板及他的朋友们调用了非同寻常的资源。
专列开出以后，所有在场的人才一起去吃饭。
前前后后一溜车，去了环市中路的国际大酒店。
见王老板实在太忙，晓涛几乎找不到机会与他聊一聊，感觉甚为没趣，只好与王老板打个招呼回昌岗路胡德家了。
恰时，胡德和波仔从粤东信宜回来，正式宣告通过融资弄笔大资金的梦想破灭。
晓涛问胡德：“为什么搞不成了？”
胡德却并不说明原因，只说：“不能搞了，搞不成了。”
既然搞不成了，就有搞不成的理由。
既然胡德不说，就有不说的道理，这一点无须探究。
“看来玲姐确实抱有一番好心。”晓涛想起了玲姐嘱他不要介入的那个电话。
晓涛到家后不久，油头粉面的老吴来到胡德家。
原来，在从信宜回广州的路上，胡德便给老吴打了电话，将一个赚钱的办法告诉了老吴。
老吴见有这么便宜的事，自然是十分高兴，便同意来胡德家商量。
胡德问晓涛：“你听还是不听？”
晓涛说：“可以听，我就听。不能听，我回避一下。”
老吴说：“刘生，大家一起做啊？”
晓涛说：“什么事？大家一起做？我可不知道是做什么？”
胡德对老吴说：“刘记者已经表态，他不做这个。我们不勉强。但我们三个人看来必须做了。很简单，春节要到了，方方面面都急需钱。从信宜回广州的车上时，波仔跟我说了，同意做。那么，现在定下来，我们三人一起做这笔业务。”
晓涛这才知道，胡德，波仔和老吴，三人正在商量去江门莫老板处骗不锈钢。
胡德说：“刘记者，你不做，你就当不知道。如果莫老板方面得到风声，有了提防，事情就麻烦了。这一点我要跟你说清楚，我们不避开你，就是相信你，知道吗？”
晓涛听到这些话，心情坏极了。
若知道胡德他们商量的是这个事，打死他也不想知道。
知道这个事，有什么好处呢？
他们成了，自己只能结清承包《全国不锈钢供求指南》赢余款。
他们如果不成，作为知情人之一，自己则完全有可能牵进去。
胡德想的则恰恰相反，他想用套住波仔的方法来套住晓涛。
晓涛如果参加，成了，有一份；不成，对不起，承包结余也无法给了。因为没有钱。
胡德给了老吴一支香烟，他们俩人互相点火抽上。
波仔坐在一边，等着胡德再开口。
胡德说：“现在这年头，千万别以为只有低价进货高价卖出才能赚钱，依我从商这么多年的经验看，目前的形势只有两种办法可以赚钱。一种是用小部分现金高价买进不锈钢，又以低价将不锈钢卖给买主，取得买方信任后，再与买方签订大批量的购买合同，当对方支付较大金额预付款后，人间蒸发；另一种是我们去莫老板那采取的方法，给一张空头支票，将货先拿来，卖后再给钱。你们一定要记住，我们不是骗莫荣立的钱，一定要在心里说服自己，我们不是不给他钱，我们是将这批不锈钢的货款收回来后再给他钱。波仔，你知道了吗？听到了吗？”
波仔连忙点头。
胡德又对老吴说：“知道了吗？我们是要给钱的，只是卖完收回钱后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