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的傍晚,仍然是那么美,红色的云霞又遮了满天。
叶婉珍吸了口气,大步来到司徒府,她用力敲开了大门,对只开条缝的门房道:“这位大哥,劳烦你通报一下,小女子叶婉珍求见大太太。”
熟悉的马友道不见了,门房新换了位陌生的黑脸壮汉,他从门缝中露出一只眼睛冷冷的道:“太太也是你想见就见的?没有凭贴就滚一边去。”
叶婉珍拿出一条绣花手绢,对门房道:“大哥,这手绢交给太太,她会立刻见我,劳烦了。”
说完,叶婉珍将手绢还有十个大钱送到门房手中。
门房将钱放进钱袋,拿起手绢道:“你且等着。”
“是。”
“呯”的一声,新刷的朱漆大门又重重关上了。
叶婉珍老老实实的等,果然,一会大门又开了,门房换了个笑脸,将大门洞开:“姑娘,太太有请。”
——世态炎凉。
叶婉珍慢慢地随着引路的丫环来到后宅,一路上,她见到很多陌生冷漠的面孔,感觉到府中也多了几分严肃的气氛。
叶婉珍不禁回头看向叶剪秋曾经住的那间小屋,心里一阵抽搐。
她狠下心一咬牙,大步前行。
乔玉英拿着手里的白色丝绢手帕正细细端详,这女子绣工的确不错,针针细密,丝丝入扣,尤其是这朵剪秋箩花,细丝如羽,色彩纷呈,如同活了般生动。
“小女子叶婉珍见过太太。”
叶婉珍进门行礼。
乔玉英端坐在罗汉榻上,将手绢放下后道:“坐吧。”
“是。”
曾嬷嬷搬过来一把椅子,叶婉珍道了谢,轻轻的坐了下来。
“叶婉珍,你身负重案,却主动上门见我,可有什么要紧事?”
“是的,小女子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太太。”
“哦?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急切?”
“太太,请您务必将左右屏退。”
乔玉英皱眉,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
“是。”
一屋子的丫环和婆子全都退了下去,曾嬷嬷将大门紧紧合上。
等屋内只剩下她们二人时,乔玉英开口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叶婉珍突然嘤嘤的哭了起来,乔玉英不耐烦:“有什么事就直说,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不是的,太太,小女子、小女子是为那死去的大哥而哭。”
说完,叶婉珍抬起袖子擦了擦通红的双眼。
“叶剪秋?他不是抛下对他一往情深的大人,到外面逍遥去了吗,莫不是出了什么意思外?”
“不是的,不是的。”
叶婉珍哭着道:“太太呀,你不明白,我现在的大哥是鬼呀!”
“大胆!”
乔玉英一拍桌子大声喝道:“莫要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若是你有一句假话,定扎烂你的嘴!”
叶婉珍扑嗵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哭泣道:“太太,小女子句句属实,若是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用不着发毒誓,若你敢骗我,我定会让你死无全尸!快说!”
“是!我那大哥原名叫叶大小,生来体弱多病,为人木讷不爱说话,且长相丑陋。自打有一天,在病中昏迷多日大哥突然从梦中醒来,不仅能下地行走自如,且说话也言语清晰,但语句古怪,有些话我和爹娘都听不明白。本来爹已经准备好后事,见大哥恢复如常就欣喜万分,不顾其它。但没想到大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让父母把他卖掉,而且擅自改名为叶剪秋。”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