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如此绝妙好词,是你写的?你,在怨朕。”
“皇宫里的女人都在怨,却不包括我。”
“为什么?”
冰雪娇柔一笑,“嗯,这样,我出一副上联,皇上如能对出下联,我就说;如不能,就此作罢,事后不得反悔。如何?”
福临来了兴致,正好信马由缰地,来到一处空地,下了马,侍卫们也赶到了,点起柴火。福临将自己身上的紫貂大氅铺在地上,扶冰雪坐下,便道:“说吧!”
冰雪想了想,道:“烟锁池塘柳。”心道:“这可是你重孙子那辈的人出的绝对,看你对不对得上。”
福临一听,来劲了,“烟锁池塘柳?这些字里包括了金木水火土,厉害!厉害!我认输,不过这下联是不是能告诉朕了?
“皇上,才一会儿工夫嘛,可以多想几天啊!”
“好吧!咱们还是谈点别的吧!”
黑夜已至,两人相谈甚欢,彼此交心,聊得不亦乐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只要是能说的就说,没有顾忌。冰雪自清至现代几百年的知识沉淀,决不下于福临,因此每每福临说出的一些书本上的知识,冰雪都能应对自如,并且有些心得令福临受获不少,但冰雪有时提出的说法,却让这位九五至尊感到难以回答,以至有时只好耐心请教冰雪。
福临对冰雪的感情这时才真正在内心有了一个鲜明的位置。他心中的震憾难以明说,他知道就是问了冰雪也不会告诉他,不会因为他是皇帝而开口的,这从冰雪刚刚所出的对联可以得知,其难度不是一个翰林院学士能轻易想出来的。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聪慧、机智、灵秀,仿佛是一个发光体,让人总能在平凡处发现她的与众不同的过人之处。这与董鄂的温婉又自不同。
林中传来飞鸟群起之声,似乎有情况发生,侍卫们警惕地抽出腰刀,护在皇上和娘娘身边。福临和冰雪对视一眼,深感奇怪。是谁如此大胆?难道是刺客?怎么知道我们在此地?或者是什么大型野兽?
一群黑衣人从林中冲出,脸上蒙着黑巾,手中拿着武器。福临喝道:“你们是谁?胆敢到此行凶?”
那群蒙面黑衣人也不答话,上来就刺,一时寒光闪闪,侍卫们奋不顾身,挡在皇帝和娘娘面前,与刺客厮杀起来。福临也将身体向冰雪前面了挪以便保护她,抽出护身宝剑准备抗敌。冰雪也偷偷地将铁弹弓和铁弹子拿在手中,准备御敌。
蒙面人的武功自是不弱,双方战得难分难解,一时倒也无法取胜对方。
突然有一个蒙面人抽身杀到近前,与福临战在一起,搏斗片刻,蒙面人一个闪身,欲刺福临。
冰雪急忙举起铁弹弓,将铁弹子向蒙面人射去。
这个蒙面人却已闪到福临身后,身后正是冰雪,冰雪的那颗铁弹子正打中他的左臂,疼得他大叫一声,却乘机向冰雪刺去。冰雪不及防备被这个蒙面人刺中左腹部,顿时鲜血直流,栽倒在地。
福临一急,怒发冲冠,剑光更急,蒙面人被吓了一跳,分心之下被福临刺中大腿,“啪通”摔了下来。
“快,抓活的。”福临大喊道:
福临抱起冰雪,手中剑尖直指刺客的咽喉,不让他动弹。
这时御林军的大队人员也已赶到,将刺客拿住。
“交给刑部,令三司会审,特别请郑亲王同审,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如有懈怠,严惩不贷。”
如今已顾不得佟家如何了?经历过这么多事后,这个小女人他恐怕是再也放不下了。
福临等不及了,抱着冰雪,翻身跃上马背,直奔营地而去。
“快回营地,宣御医。”
冰雪靠在福临怀里只觉身上又冷又痛,没想到防来防去还是出事了,不知自己这次会不会回到原点,头一晕不觉昏了过去。福临衣服前摆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他叫着:“康妃,不,冰雪你千万不要睡,一定要陪着朕!冰雪!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