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宋哲文?”
“唉,这事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知道,当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三少连包间都没去,直接在外面的沙发上对你办的那事儿!不信你去查嘛!”
鹿苧像条脱了水的鱼般无法呼吸。他手里的玻璃片落到地上,无力的靠在门板上如哮喘发作般大口呼吸。
学生妹一看他那样,不仅不害怕了反而有些愧疚同情起来:“你也别这么难受,他们这些有钱人都这样,宋哲文还算好的,现在不怎么乱来了,搁七八年前他可是外号炮王,一晚上跟三四个人玩都行。你,你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嘛!”
学生妹说到这里时,看到鹿苧的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她想是不是安慰起了反作用,于是抓起包就跑出了洗手间。
原来是这样……
鹿苧大口喘着气,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原来是这样……
他摇摇晃晃的走向洗手池。有进来上厕所的女性见到了他,惊呼一声流氓就跑了出去。
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他只想洗下自己,哪里都洗一下。
向海冬留在他体内的东西突然流出了一大滩,濡湿了他的裤子。
一个声音突然钻进他的脑子:
“鹿苧,你好脏。”
谁在说话?出去!
他用满是水的手拍打自己的脑袋。
“你好脏。”
出去出去!
他疯狂的拍自己的头。
“哈哈,鹿苧,你好脏!”
是我不乖,是我不听话!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开始没有想和宋哲文扯上关系……
“去死吧,你这个肮脏的人!”
不不不,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啊啊啊啊啊啊!!”鹿苧浑身湿透的尖叫!
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等到媳妇儿回来的向海冬不耐烦的寻来,没在男厕所找到他,反倒在人群包围的女厕所里找到了昏厥的鹿苧。
“鹿苧!!”
☆、疯吧
我总是从一个伤害我的人那里,沦落到另一个伤害我的人手里。
醒了的鹿苧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他在昏迷的时候,看见照片中黑白色的父亲,像老电影那般一帧一帧的走出来,面容宁静,睫毛低垂,静静的坐在他的床边。他说:不要像我一样,活得卑微如尘埃,死得凄凉如残絮。
他冰冷的食指点上他的唇:“希望你平平安安,我爱你。”
一圈光芒从他的指尖晕开,他慢慢的破成碎片,那些碎片又化成星子,随着风消散在他的梦里。
他点醒了他。他睁开了眼。他眼角划过泪。他不能这样活着,他不能这样死去,他这次会听话。
向海东一开始找不到鹿苧昏迷的原因,他看了监控,鹿苧神志正常,却进了女厕所。他一开始以为是他走错了,但是他在里面呆了很长时间。这期间有不少人进进出出过那里,除了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孩表现略有诡异之外没有其他异常。他思来想去,不放心,让人把那女孩找了过来。那女孩没想到仇家前脚刚走又被黑社会绑架,整个人表现的都不好了,自然是有什么答什么。
竟然是跟宋哲文有关系。
这段时间卷土重来的宋哲文明里暗里在生意上给他下绊子,他自然也是毫不手软的反击回去,真可谓是狗咬狗一地毛,便宜了不少外人。宋哲文是早有准备要搞垮他,而他也早准备好了跟他抗,一时半刻谁都没讨到好处。
一年多以前他俩还能狼狈为奸,现在却已经你死我活。
向海东想不到,宋哲文也想不到。
那女孩的话让向海东听得发了一顿疯。他可以想象鹿苧在宋哲文那里能被耍成什么样子,别说是他这个单纯的宁哥哥,就是他想起宋哲文的恶毒都要脊梁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