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要知道,因为不明情报折损人手会有什么后果噻?”唐冶压低了声音,凑上那人面前,耳朵刚好在那人嘴边。
“啧,算了。有人,在保他……潜龙在渊,言尽于此。”
“嘿嘿嘿,早说麻,喏,送你,防身。”唐冶丢了一架贴身机关便收了千机匣大步走出去。
枕乱在外面牵着一头老驴,却并不如何醒目。
多年的沧桑磨掉了他身上的一些东西,或者说,他本就是如此。
气息也如常人一般,除了那眸子,不细看,也断然不会觉得这人竟是西域而来,倒比较有中原人的气质。
唐冶出来看到他靠着柱子闭目养神,手边牵了老伙计,有些好笑。
他走过去拍拍枕乱的肩,示意启程。
“如何?”枕乱将手中绳子多绕了一圈。
“麻烦!”生平最痛恨麻烦的唐冶恨恨不平。
“?”
“噫!先去吃饭!”
“好。那家如意居,比较好吃。”
“你……居然晓得他家好吃?”
“吃过。”
“……那就将就看拉家有住宿没得。”
“有。”
又一轮明月渐渐升空,浮动在淡薄的层云中,半轮皓亮,半轮晦暗。
枕乱挑着菜吃,也不忘给唐冶夹他爱吃的菜;唐冶一口一口往嘴里扒,一边看着名为神棍实则硬茬的白烛偃宅子的俯瞰图。
唐冶的神情极为认真,睫毛微微抖动,唇抿成一条线,不时拿了笔在上面涂涂画画,计算各种可能。
“智计厉害……”
“嗯。”
“岐黄之术厉害……自然包括药和毒……”
“嗯。”
“治死的人多为宵小之辈,尸体不知去处……”
“没错。”
“……会算卦……神棍……道魔......无爻……”
“嗯。”
“……有人保他……潜龙在渊……”
“……”
唐冶神神叨叨念了一通,枕乱知道这时最不宜打扰他,他在整合信息推断,贸然打断徒增不利。
因而就坐在一旁给他倒水,给焚三世擦擦刀身。
“保他勒人到底是哪个噻?嘶……你明天和我切踩点。”
“那老驴?”
“哎呀丢到一边喂饱就行。”
“早点睡。”
“行。”
枕乱慢慢地走到门口,慢慢地拉开房门,慢慢地关上房门。
有些不舍啊。
到时……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