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鬼肯丢东西,不是受了刺激就是受了刺激。
好在辨认方向时比较冷静,吃了一嘴风沙苟延残喘爬到了客栈客房的木床上睁着眼躺了一天。
闭眼满是枕乱的凌乱样子。
见鬼。
此时他感觉自己像含羞草,完全不适应别人亲密的触碰。
“卡——咔,咔。”一只机关木鸟停在窗台边机械地摆着动作,有些呆呆的可爱。
唐冶的手指动了动。
那只鸟见没人接应,又顾自跳进屋里的桌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噗——
一只木条瞬时穿透木鸟核心,藏在内里的纸条也一并被销毁。
枕乱又恢复了遇到唐冶之前的生活。
少林的钟声洗不尽红尘,马嵬驿的鲜血浇不灭离愁。
枕乱有了离愁。
无味换了靥足,他的心里开始有了一团烟雾困扰着他,也是他以前从没遇到过的。
而当他不小心骑马走过了起初唐冶拉着他跑的那条路,去了附近的那个酒家喝了一杯烈酒,才恍然大悟。
路是很宽的路,但是其中有一条路线是属于他们的,只要有记忆,便不曾被其他车马洗刷痕迹。
酒是烈酒,哪里都有,但是他送的,才够味,才能载得动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一腔离愁。
是了。
三个月……到了么?
可以再……?
危险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个理由。
枕乱决定提前动手。
躺了几天无果,也无人开解,于是便洗了个澡,开始浑浑噩噩吃东西。
吃完了东西开始漫无目的地穿梭在流动的人群中。
唐冶走在路上,突然觉得身边的人变得很快,像无数残影来回越过。而自己走的很慢,踏一步恍惚需要几年光景。
他又啃起一块饼,慢悠悠在闹市中步行。
突然又飞来一只木鸟。
唐冶有些奇怪,拆开了纸条,本来想让唐蜃借他点钱。
然而,夜色茫茫中,有一人策马狂奔。
“若说他一个小小药堂弟子值得你这般兴师动众?不能用除去即可。”
“你忘了?”
“……”
“至少……我想看看……”
“疯子。不可能见到的。”
“呵,自从……我就已经疯了,多疯点又怎样哈哈哈……反正机关就像是我的妻儿……也不算孤独终老……”
归暝在一片寂静中醒来。
没有唐蜃,没有唐蜃,没有唐蜃。
似乎是什么感应,他心里觉得不安。往常他常在的地方都没有人影。
想要打听却发现根本听不懂蜀话,就算是待了许多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