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她叹气,“他也配?这么多年过去,我其实早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了。但是只要看看他是怎么对你的,我就倒尽了胃口。”
“众星捧月式的人物,也可以理解吧。”我的回答不温不火。
景然冷笑一声。
“你就维护他吧。我真是奇了怪了,他到底有什么好?”
我把请帖收进了抽屉。
我想这样的在乎,也不是人人都能尝试吧。
我开始准备礼服。
直到很久以后,我依旧记得自己当时那种酸楚又无所谓的复杂心情,我也记得那一天。那一天,他结婚。
聂美璐确实是个美人,天生丽质,不是用化妆品堆砌出来的玻璃娃娃,她的漂亮是禁得起推敲的。白母真是好眼光,我发自内心的这样想。
场面非常隆重,但不吵闹,因为他把婚礼办在教堂,很神圣的地方。
我推开后面的一扇门,聂美璐正坐在里面,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很明亮。很美的新娘。化妆间人很多,大概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只是想看一看。
“经远呢,让他来一下,我还没见他穿礼服的样子呢?”她笑靥如花,整个人满满的都是幸福。
“哎呀,你着什么急啊,人都是你的了,还跑的了?”伴娘是个性格爽快的女孩,正在帮她弄头饰。
“你就知道取笑我,待会儿把捧花扔给你,看你结婚的时候还笑不笑的出来。”
“哎呦,行行,你是新娘你最大。”
“哎呀经远你来啦。”新娘惊喜的叫喊。
“恩。”低沉性感的声线。我游移不定,不知道该不该转过头看他的脸。
他从我身边走过,我们擦肩而过。
他走向新娘。
他们幸福的拥抱在一起,白经远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对我做的那样。
你不是不爱女人吗?
我充满苦涩的在心里问。
可是他们置若罔闻。
我惊醒,发现这不过是梦一场。
要是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我从床上醒来,终于没有一点睡意。
我打开电脑,从冰箱里拿一瓶啤酒。我开始构思一个故事,用完全不同的新的笔名,我开始写耽美。在这个故事里,所有人的名字都是字母。这个故事不是为了任何人或是事,我写给自己。
高一那年我得了一个作文的大奖,我们那时候都很稚嫩。他冷淡的外表下一直那么纯真。他说你写那么多的故事,有没有一个是专门写给我的呢。
我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说行,我以后一定给兄弟你写个传记,一定让你名扬四海,让你得偿所愿。
在那时候,他的眼中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我曾经幻想过他可能在那时曾经对我有过一点非分之想,现在终于明白,他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在准备离开。
我也有过那么纯情的时候。
现在可以释然的笑笑。真的,可以释然的时候,就不要让自己那么难过了。
我和他从朋友开始,一点点迈向情感的深渊,爱人不是爱人,床伴不是床伴,偶然有插曲,但是我们真的不能算是在一起过,好像也没有情侣间的刻骨的甜蜜和争吵,我们几乎是相敬如宾的,至于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
胃里突然感到一阵剧痛。眼前阵阵发黑,我甩甩头,从床上起来准备去洗脸。我走到厨房拉开冰箱,拿出一瓶酸奶。
我回头,“喂,你要不要一点冰镇的红茶?”,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我把酸奶放回到冰箱里,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嘴唇。
打开电视听早间新闻,屏幕闪闪烁烁。一个台又一个台的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