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的看着这么快就陷入熟睡的五里云戈,感受着熟悉的体温传来,心说师父怎么会这么没有戒心呢?他坐起身看着黑暗中隐隐可见的侧脸,心里叹了口气,摸了摸脖子上的勾玉,偷笑着想偷吻一下。
才俯下身,五里云戈的眼睛已经睁开了,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把他吓了一激灵:“师父你、你还没睡着啊……”
五里云戈视线在他脸上转了转,轻笑了声,一个翻身就把他压在身下,漆黑的眸子里不知道藏的是怎样的情绪,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他一阵,惹得池顿心口一阵狂跳。
这状态没有持续多久,五里云戈便翻过身继续睡觉,池顿有些目瞪口呆,回想起白日里他对他的提醒,他心情变得复杂。师父是在试探什么?
第二天一早,五里云戈醒来发现池顿竟然手脚架在他的身上,使他不禁有些不快,就着起床气一把将池顿掀到了地上。
“砰!”“哎哟,痛!”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发出,池顿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再转头,只看到师父的脸色十分阴沉。他有些丈二和尚,回忆着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难不成昨晚迷迷糊糊中,他们终于是肛上了?
啧,不可能。
算了,还是先道歉吧,跪坐在地,“师父,我错了。”
五里云戈没理他,只是皱眉扶额。
剑音忍不住鄙视池顿,【我说剑主,你怎么越来越没尊严了,说跪就跪?男儿膝下有黄金知不知道。】
“我池顿除了天地只跪三种人,父母、死人和爱人。嘿嘿,反正跪地上和跪床上都是一样的。”池顿不要脸的说道。
剑音想象了下画面,突然感到一阵恶寒,跪床上……真是大意了。
五里云戈坐在床上缓了会儿,终于是恢复清明,招呼池顿可以起来,便也未多说什么。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任池顿在他床上睡着。
浅浅笑了笑,不知道是在思量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034:他可不姓包不姓宋也不姓江户川
☆、034:他可不姓包不姓宋也不姓江户川
六月二十八,宜嫁娶。
封十愆坐在赤红大马上,一袭黑底红秀纹的喜服,微微带笑,与他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模样大相径庭。
所有人都在恭贺祝福,场面一派喜气和谐,但是与封门主关系最亲的五里宗宗主,看起来却并不那么乐见其成。他隐隐觉得,这不是一件喜事,而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池顿安慰着:“师父,既然师叔与李姑娘都已有了夫妻之实,成亲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笑笑那边你不用太担心,他的青春还长,不怕遇不到更好的人。”
五里云戈缓缓摇头,“我并非在意这件事。笑笑固然重要,但师弟也是我一直疼爱的兄弟,如果这真是他心里要的,我自然高兴,怕只怕这背后还有隐情。”
车马去又回,当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与恭贺中,没有一个人发现任何异样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喜轿抬轿的横杠突然断裂,轿子向前倾倒,轿中的新娘跌倒在地,却是一动不动,就像一具裹着红布没有生命的木头人。
或许是一切发生太快太诡异,众宾客除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都忘了动作。
是轿夫的惊呼声叫醒了众人。
人群开始嘈杂,有人议论说是封门主是不是被仇家戏弄了,把新娘子劫走还放了个假人在轿中!也有人说可能是新娘子与什么人私奔,这是她做的假人。
因为只有女人才那么细心,能做出那么逼真的假人。
抬轿的护轿的看到这一幕,都呆住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扶起地上的“人偶”,生怕揭开人偶下真正的真相,他们都等着封十愆亲自处理。
封十愆看着地上的新娘,竟然出现一丝迷茫。他离得太近了,能明白的知道地上的不是假人,但是他不想明白地上的,是不是他即将过门的夫人。
周围四散尖叫的丫鬟们已经乱作一团,宾客们还在指指点点,封十愆下马,他也如同人偶一般,扶起地上的“人偶”。
逐渐的,封十愆的思绪开始清醒,紧紧抱着死去已久的新娘,终于释放出了浑身的杀伐之气,那些宾客们也终于噤声。
他不善的眼神扫过所有人,最后停留在看起来最为冷静的他的师兄身上,眼神中有无助、不甘、痛苦和疑问。
五里云戈皱起眉头,终于抬脚向他走去,看了眼封十愆怀里那个面色红润看不出死气,却早已冰冷僵硬的女子,然后向他们身后的花轿走去。
掀开轿子,五里云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轻呼了声,“好残忍的手法”。
池顿也站在五里云戈身后看到了轿中的景象,轿中肉眼可见全是间三寸一枚的带血绒刺,那绒刺似乎还有可以收缩的机关,只露出一寸在外面,鲜血与大红的布置混合,若非还在滴血,实难发现。
“是谁……究竟是谁!是谁!”已经变得嘶哑的声调听起来有些扭曲,愤怒之情不言而喻。封十愆的双手已染满了红色喜服上隐藏的血渍,粘稠的触感,让他的精神更加奔溃。
宾客中没有人敢出声,生怕一点异动便引来注意。封十烟此刻也只能默默站在封十愆身边,束手无策。
城主闻讯赶来,来不及悲痛,在第一时间对整个蜀都下了封锁令,也就是说前来道贺的众人,从现在起一个都不能离开,直到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