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爷,请问您收到的信,有没有些欣儿的消息啊?」
「嗯…主要是谈我家中的事务,这样吧!要是我夫人提到欣儿的事,我一定跟你讲。」
「好吧!那微臣先回帐中休息了。」景然落莫的作揖,然后转身往自个帐中走。
胤禵回到自个帐营里,满心开心打开舒舒的信件。不看还好,看了一颗心都丢了,失了神,因为这封信是舒舒的求救信。
信上提到欣儿人身处大牢,还有下狱的罪名,胤禵直盯着信瞧,手抓紧的,都快弄破了,而舒舒却没附上欣儿的信。
胤禵连椅子都坐不住了,信往桌上丢,从椅子上弹坐起。拿了挂在壁上的剑,就想冲出帐营,恰巧有人进来,那人急忙的把胤禵挡了下来。
「让开,别拦我,我现在要回去一趟。」胤禵一推力量大,那人还被推倒在地。
此人赶紧起身,又一把拉住胤禵手臂,说:「将军,外头天色已黑,到底有什幺事让您这幺冲动,现在非回去北京?」
「你别管这幺多闲事,管好你自个。」胤禵的口气异常失了分寸,那人这下愣住了,而胤禵老早就出去了。
在帐外的所有人见胤禵急的跑了出来,无不上前看看,都以为发什幺事了。
只见胤禵跑到马廄,拉了自己的爱马,什幺都没说,就上了马。
景然听到有人通报此事,也都赶紧了出来看,他的身手也很快,直接挡到大门口。
「将军,您这是怎幺了?要去那里?」
「将军是要回北京啊!」刚才在帐营中的那位,先一步抢了话。
「要你多嘴。」胤禵恶狠狠的再瞪他一眼。
「回北京?怎幺了吗?」景然听到北京二字,也显得惊慌般。
「景然,你听好了,你别管北京发什幺事,本将军有事必需回去,这军中大小事务由你发落。」胤禵不打算把欣儿的事告诉景然。
「我…」景然想再说下去,胤禵不给他机会,接下去说道:「这是军令,你们都听好了,韩大人现在是我的职位暂代人,谁要是敢反抗,就是斩。
「嗻!」后面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都回答着。
景然没继续拦着胤禵,放他走,他站在后方,看着胤禵背影,心想到底怎幺了?
默默的想,默默看着。
***
五月的天气,应是春天舒服的气息,可是不知怎幺的,这几日连连雨不停,日夜温差大。
从被杖打那天,已有十来天,欣儿始终无法下床,也是昏昏沉沉的。
期间只感觉有人餵她汤药、换药,但是这牢中霉气重,导致她的伤口发炎且高烧不退。睁不开眼,叫不出声,是欣儿现在的状况。
「李大人,你怎幺能这样对待欣儿。」
「回十四爷,这下官无法处理,您知道的,下官也只是领旨办事。」
「她是姑娘啊!下手这幺重。」胤禵蹲在床边,伸手去摸欣儿的脸。
他再回头向李大人说:「你先把她移至外头安置吧!我会向皇上请示的。」
「这…」李大人不知所措。
「怎幺?你还觉得她这样有办法打人,还是逃狱吗?」胤禵口气这下显得不耐烦。
李大人面露难处,还是回道:「是,那下官就照办,只是要安置何处才为妥当呢?」
胤禵思考一会说:「不如让她回我家吧!由我亲自看管。」
李大人还是诺诺的模样。
胤礼也来了,本来在一旁站着,看不下去,说道:「你还在想什幺,我十四哥说怎样就怎样。」
「是!」李大人赶紧回答。
「好了,胤礼,不许无礼。你赶紧把欣儿扶起,让我背她回去。」
「喔!好!」胤礼本来站在一旁,接到指令,赶紧到床边帮忙。
「你轻点,别弄疼了欣儿。」胤禵蹲在地上背对着,仍不忘交待。
“原来是十四哥哥”欣儿无法张眼,心里感受到了。
欣儿能感受到这两个人的存在,无法回答的她,眼角流泪着,她感谢两位哥哥对她的好。
回到王府,回到她自己住的后院,王府的人都忙翻了,胤禵请人许多大夫来医诊。
「怎幺样了?欣格格怎幺不醒?」
「回十四爷,这急症来的又急又猛,在下无能为力。」
「什幺叫无能为力,你们这群庸医。」
众大夫吓到跪了一地,其中一名再说道:「十四爷,小人们都不是名医,只是普通的大夫,还是请您请宫中太医来吧!」
「是啊!胤禵,你何不请太医来呢?」舒舒站在一旁,也一脸担忧。
胤禵没马上回答,而是先叹了口气,才接着说:「舒舒,这我不是没想过,只是这样一来会惊动到宫中,我在还没知会皇阿玛的情况下先把欣儿带了出来,我怕这会给欣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了解,可是欣儿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我陪你进宫一趟,我们先去找额娘,再请额娘一同去向皇阿玛求情好吗?」舒舒说。
「唉…我想也只能这样了。」
「十四哥,我随你们去。」胤礼也在,他也很担心。
「那好,这里就请雪月来照顾。」
「这…」舒舒欲言又止。
胤禵倒是不解般的问:「这什幺这?」
舒舒还是该说得说:「雪月她回西安了,听她说是欣儿要她回去的。」
「是吗?原来如此,那该请谁来照顾呢?还是雪月了解欣儿需要什幺啊。」
「我来吧!十四爷。」正当胤禵苦恼着,大福晋亲自站了出来。
胤禵看了大福晋,露出难得对她笑的笑容,起身握住她的手:「谢谢你,念珍,一切就麻烦你了。」还难得的点头向她道谢。
这些动作,大福晋好久没感受到了,待他们都离开后,大福晋开始照顾欣儿。
看着昏迷中的欣儿,她自己也默默的有些感动,或许,她与十四爷的感情,能因此变好了。她轻声的对欣儿说:「欣儿,你可要快点好。」
***
深夜子时
欣儿隐隐约约感受到有人摸她额头的体温,昏昏沉沉张开了眼,眼前看见的是他爹。
也不知是梦还是真实,看见好久不见的爹,奋力起身,一把抱住他,还哭了出来。
「朕知道你受委屈了,不哭了。」
欣儿还在他怀里,听到这个字,朕,才突然惊醒。不知为什幺,就想从皇上身上脱离,立刻弹开。
「怎幺了,欣儿?是那里不舒服吗?」康熙对欣儿这个反应,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以为她不舒服,想在伸手去摸摸她的额头。。
「不要碰我。」欣儿用力的拨开那靠近的手。
「欣儿,不可放肆。」
欣儿顺着这句话的人,才发现在房间里的不止康熙,还有德妃、十四、舒舒等人。
而说这话的是德妃。
刚醒来的欣儿,一下子突然要面对这幺多人,也不知道要说什幺了,不想看到眼前这个人,只好低着头不发一语。
「别吓到欣儿,不打紧的。」康熙对德妃说着,再温柔的说:「还与皇阿玛呕气呢!朕已经不想管这件事了,我们和好吧!」康熙竟肯放下身段,恢复他慈父模样,还面带笑容。
欣儿听到这话,就像变个人似,而且毫不领情似的开始露出冷笑,一时间康熙还以为欣儿是要与他和好,谁料欣儿开口说:「和好?不可能了,这件事并不是皇上您大发慈悲就能解决的,我爹一生清白为官,为您牺牲生命,您一句话就要忘了一乾二净吗?」
从来都没有人敢这幺当面对康熙说话这幺冲,在场的人顿时面面相觑,德妃听了胆颤心跳。
康熙听到这,他也没台阶可下,一股气还是上来,不过他没说什幺,只是大叫。
「巴海,摆驾回宫。」
巴海第一时间还没反应,康熙又再怒叫:「巴海!摆驾回宫。」
「嗻,嗻!」巴海这次才吓到紧张着。
康熙站起身后,眼神与欣儿互瞪着,谁也不肯退一步般,他甩袖而走。
德妃见康熙走,她也不好再待,只是和胤禵他们使了眼色。
胤禵看康熙这怒气冲冲的模样,可为欣儿接下来的后果担心着,待康熙及德妃都离开后,他显得有些生气,坐到欣儿床沿旁。
胤禵一坐下便说:「欣儿,你这是做什幺?你怎幺可以跟皇阿玛这幺说话呢?你可知道,当我们进宫去求太医时,皇阿玛的心可是比我们还急,你知道你能捡回这一命,可是宫里所有太医的命换来的。」
欣儿口气咄咄逼人般说:「所以,这样就能装作无事?我可以继续的在他的疼爱下,伪装若无其事?那我爹呢?」
「你!你这幺样说?皇阿玛可是做了多大的让步啊!」对胤禵来说,康熙仍一国之君,只有别人让步,怎幺有他让步的时候,这等于是要康熙认自己的错,这怎幺可以呢!他也为他父亲不平啊。
欣儿仍恶狠狠看着他说:「十四阿哥,我爹是你的师父,想不到你也如此。」欣儿句句伤人,眼神充满恨意。
胤禵也无言了,他不知道欣儿这幺固执,大骂着:「算了,我不跟你吵这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完,他要大家全退下,可是舒舒还不肯走,她担心欣儿的病情。
「算了,随便你。」胤禵见拉不走舒舒,只丢了这句话,离开房间。
房间只剩下舒舒与欣儿了,舒舒本想也开导几句,谁知她才开口叫欣儿的名字,欣儿连她都不想理了,蒙着被埋头不想理会。
舒舒见这样状况,也只好将房间火蠋熄了,她自个找个椅子上坐着,撑头而睡。
***
「福晋…福晋,快醒醒。」一早小倩就跑来欣儿房间,正试着叫醒舒舒。
舒舒惊醒了,见到倩儿这幺叫她,吓得直问:「怎幺了?是欣儿怎幺了吗?」
「是,你瞧,欣格格不在房间,她不见了。」
舒舒听到这,赶紧起身,跑到床边,看到空蕩蕩的床,试摸着那温度,是冷的。
她心想,欣儿走很久了,她去那儿了呢?想到这心凉了,但是还不至于慌,回过神后,问着小倩:「你刚才来的吗?」
「是啊!奴婢刚想替您与欣格格打盆洗脸水,可是一进来就不见欣格格了。」
舒舒望着那盆洗脸水,像是想到什幺,开始在房间翻箱倒柜着。
「福晋,您这是做什幺?」小倩还不明白舒舒用意,只能站在旁边看着望着。
「她走了,除了我们给她的东西,其他,她都带走了,什幺都没留。」
舒舒无力的摊坐在椅子上。
「你去通知十四爷吧!」舒舒不知道要怎幺面对胤禵,只得交代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