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游夏是一流一的高手,自己并无必胜的把握,何况此来是为了杀人又不是比武,死路或生路只能走一条。
郑乐身上背的是死令。
或者做完该做的事回去复命领赏,或者死。
郑乐没有别的选择。
他只好——
跑!
先跑再说!
可是怎么跑?
刚好这屋子有两扇窗,又大敞着,问题只不过是窗户在铁手身后。
那个人还气定神闲地正堵住自己的路!
郑乐已开始打心底里厌烦这个正人君子模样的捕快,他暗暗咂了咂嘴,声音细小得虫鸣一般。
立刻,窗户那方向射来两道迫人的目光。
——却并没有看到郑乐身上,他趁这眨眼功夫,已然贴着地皮冲到铁手脚下,等那人眼光向下一瞥,郑乐又嗖地往上直冲飞起。
郑乐像条会游水的蛇,悄无声息地顺着墙边到了东北墙角。
铁手和窗户在西南,他现下离铁手和出路都更加远。
但郑乐已然十分靠近置在东侧的床,那上面有两个毫无抵抗力的孩子正缩在黑漆漆的床帏内发抖。
于阿逢和单炎都怕黑,单炎简直能在黑暗中尖叫出来。
现在他俩更觉得浓黑之中有股寒意。
——趁方才“游”过来的时机,郑乐已将切入烛台的短剑重新摸回了手里。
剑尖在床柱上刮擦了一下,刺耳的声音激得单炎猛地哆嗦。
他好冷。
好像有人把他的肉从骨头上一点一点削下来。
“小——”于阿逢想叫,刚发出头个音便再也喊不出,但压制她的力量并不凄寒可怖。
晴天走在山林中,身旁有风,地上有斑驳的树影,脚边还有一道山溪。
于阿逢闭上眼就能看到光。
“郑乐,勿要自寻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