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她心中蓦地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几乎非似的跑到大门口,可手触碰到门闩的时候,她又迟疑了。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可是自己刚走转眼就又跟别的女人狎昵,自己就真的值得?
站在原地,燕清婉久久没有动作。
“婉儿,我知道你在里面,那天真的是误会,你开门,听我说好不好!”
她觉得自己前几天压在心中的阴霾突然就一扫而光了,这才发现,原来心心念念,心已成魔。自己竟然听见他的声音就会很高兴,竟然陷得如此之深。
良久,有门闩撞击声发出。她将那扇铁门开了一个缝,瞪他一眼,然后转身进去了。
阮逸尘进来,重新将门闩插好,跟着因为进了屋。就见清婉坐在一条木制长椅上,头偏到一边去,并不看他。
他脱了风衣,坐到清婉身边,紧紧地攥住她的手,使她挣脱不开。
“放开我!”她扭过头来挣扎着怒视他,可是越挣扎,便与他离得越近。燕清婉忽的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捶打在他身上。
男人一把将清婉拉进怀里,任她啼哭撕扯。
“你听我解释。”看她哭声渐弱,阮逸尘这才开口,“那天,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一个发小过生日,我就去了,喝了几杯,就开始胡闹。那女的是别人带去的,我根本不认识,她是趁我不注意才凑过来留的口红印,后来就越闹越疯,非要往我身上凑,你进去时我是在推她。还有那个安雅若,也是她自己去的……”
说到这里,燕清婉的眼泪已几乎止住。她无法判断这话是真是假,潜意识里,也不想去追究了,甚至她明白,即便这话是假的,她的愿信以为真。只因为这是从阮逸尘口中说出的。
长久的沉寂,两人都不在开口,热战早就转化成了冷战。
外面依旧是鞭炮声音喧嚣不断,她觉得有些累了,于是站起身来朝卧房走去。
刚走出两步,整个人就被从身后抱起,阮逸尘粗重的呼吸砸在清婉身上……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与君相拥。
旧时明月照扬州。
次日醒来,四目相对,阮逸尘裹紧了被子揽着她,忽然微笑:“生日快乐!”
她也笑,觉得眼睛有些肿,往男人胸前又靠了靠。初一,她十九了。
过了会儿,阮逸尘动了动,松开她:“有东西送给你。”
清婉好奇,睁大了眼睛看他。
“等我,马上就来。”就见男人披了件衣服下床,去了外间屋里,回来时,手上正拿着他昨晚脱下的风衣。
阮逸尘好像从风衣口袋里拿了什么东西,复又钻进被子里,说你闭上眼睛。
她很听话的照做了。
片刻之后,男人说声“好了”。
睁开眼,一对荧闪闪的东西在面前发着光,红丝绒的盒子映衬着,里面的物什显得更加精美夺目。
那是,两只戒指。
“阮郎……”她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男人静静地笑着,然后从被子里抻出她的左手,将其中一枚戒指郑重地套在她无名指上,尔后又将另一枚戒指戴在自己手上。虽然是这样的情景,没有鲜花烛光的浪漫映衬,可她还是觉得这个时刻神圣无比。
阮逸尘又裹好了被子拥住她。
“明年的今天,我们结婚。”后来燕清婉每每回忆,都觉得这是这是自己平生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好。”她应了这一句,就把头埋在他胸前,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