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她的家人并不知晓,她只告诉了燕清婉。那时候,每当想起了她就抱着清婉哭,她说燕清婉,我又梦见那个孩子了,它在梦里一个劲儿地叫我妈妈……她说妞儿,我后悔了,那个孩子那么无辜,可是我没那个勇气留下它……
随着年龄的增长,叶子逐步朝一个好女孩儿靠拢,以至于如今回忆起那些,她只想到了四个字——不堪回首。其实一开始的一开始,她只是想有一个人可以给她温暖,给她爱,只是,她遇见了错误的人。
她跟燕清婉说我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种生活,守着一堆狐朋狗友,拿着堕落当牛逼。清婉说那就别想那些了,你重新开始,我相信你。然后,她真的重新开始了。
可是,当她在洗心革面的道路上步履维艰地小心前进时,那个毁了她青春年华的人又出现了。
叶子说:“我不只见了陈复,还发现,他跟安雅若认识。”
“什么?”燕清婉也是一惊,“他们怎么会凑一块儿?”
对方摇头。
然后燕清婉忽的就想到了之前孟潮生说的那句话:别太小看安雅若了。
久久的,房间里静到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看见燕清婉眉宇间结了阴霾,叶子反安慰她:“妞儿,别多想,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但愿吧!”她只点点头。
那一夜,两人向很久之前一样,挤在一张床上,关了灯,说很多很多,直到困意袭来。
在入睡之前,燕清婉心里就暗自做了个决定,她必须敲打安雅若一下了,因为不知怎的,她心里已暗自觉出不好来。
只是聪慧如她,也料不到,自己还没出手,安雅若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很平常的一天,下午上完课,岑夏和叶子就来找她一块儿说晚上去唱歌。
三人还没走出校园,就听某方向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燕清婉!”
她们惊愕地转头,然后安雅若两步走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了燕清婉一耳光。
“这是上次还你的!”安雅若语气恶狠狠地,脸上笑得扭曲,“你还手啊!也让你那些同学看看,‘北大第一才女’是个怎样的泼妇。”
“滚你妈的!”燕清婉还没反应过来,叶子已经一巴掌把安雅若抽了个趔趄。
“□□妈臭□□,也不照照你自己什么货色,他妈的用不着燕清婉动手,老娘现在就给你点儿颜色瞧瞧!”叶子说着就要挽袖子开打,被岑夏一把拉住。
“叶子,还在校园里,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一边拉她,岑夏一边冲安雅若说道,“识相的话你就快走,要是逸尘哥他们知道了你未必好过。”
安雅若没接茬,反看着叶子张牙舞爪的样子笑得更甚,她说:“苏南叶,我是□□,那你是什么?我可比不上你不要脸,十几岁就给人把肚子搞大了!”
那声音很大,周围看热闹的也越聚越多,一时叶子就脸色煞白。
燕清婉霎时间也黑了脸,她眼睛充血,伸手指着那女人,说我给你三秒钟,再不滚,老娘立马让你血溅当场!
安雅若给她吓得不轻,也知道再闹下去对自己没好处,于是留下一句话,灰溜溜地走了
她说你们都别得意,这只是开始。
原来自上次阮逸尘知道燕清婉之所以误会,是安雅若捣的鬼后,就彻底把她扔了。安雅若仍然记得,当时十五还没过。一天傍晚,突然接到阮逸尘电话,约她见面,说有事要谈。安雅若很高兴,特地换了新买衣服,画精致的妆容,她以为等待自己的将是一个美丽的夜晚。可没想一进门阮逸尘就甩了她两耳光,对方说我从不打女人,但对你破例,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是你搞的鬼。
过了会儿,阮逸尘又说,这半年多来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该花的该给的我一样也没亏待你,但从现在起。我们没关系了,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安雅若傻了,等她回过神来,阮逸尘已经离开。
没几天,这个消息就传开了。纵如此,大家谈论的焦点也不是她,而是阮逸尘和燕清婉,都说阮逸尘这回可是来真的了。
宋向北听说了,主动约她吃饭。虽然安雅若曾经是阮逸尘的人,可毕竟是她的老板,她不敢怠慢。席间,宋向北对她的遭遇表达了极大的同情慰问,又很好心地帮忙分析原因,积极发表个人看法,最后得出结论,绝对是燕清婉从中作梗,而后就撺掇安雅若千万不要善罢甘休,要勇于斗争,并表示自己一定会为她摇旗呐喊做她坚强的后盾。
安雅若于是回去左思右想,终于做出了刚才的惊世骇俗之举。
可是有一点,燕清婉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跟陈复认识呢?
意料之外
在校门外见到阮逸尘,他看清婉脸上有红印子,不免吃惊,忙问怎么了。清婉只是扑到他怀里,并不说话。最后岑夏在阮逸尘的目光下到底忍不住将事情和盘托出。阮逸尘听了就气炸连肝肺,说要去找安雅若算账,被清婉拉住,她说算了,我不愿你见她。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终于使阮逸尘善罢甘休。
她不是就此放过了安雅若,而是,要从长计议,好好地清算。
然后白嵩启也听说了安雅若上门找茬儿的事,一天他只约了清婉出来。
“小婉,那天,你没事吧?”
“哟,二哥你消息这么灵通啊!”她还是笑嘻嘻的,“你觉得我能吃亏?放心吧,你妹妹不是挨宰不吭声的主儿。”
“我当然知道你吃不了亏,可是哥怕你情敌小看了那女人。你说,要不要哥帮忙教训下那女人?”
“什么?”燕清婉傻了,她寻思我就是你亲妹妹你也不用这么积极吧?
“二哥,你,到底知道什么啊这么来气?”
被看穿了心思,白嵩启脸上有那么几分不好意思。
于是白嵩启就问:“还记得逸尘过生日那天吗?”
“怎么了?”燕清婉越发纳闷。
“那个在天坛找你麻烦的女人,算是安雅若在‘夜未央’的同事,我后来查清楚了,那女人亲口说是安雅若指使的。”
“呵……”她不禁无奈的笑了,心说这娘们儿心也操得忒早了吧?那时候我跟阮逸尘八字儿还没一撇呢,她要不要这么有先见之明?
“还有吗?”沉吟半晌,她复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