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邮唤阶蟮朗保幌伦佑质チ怂猩簟?br/>
顾沅其、伍向阳及习天宇三人已经在别厅等着沈时久,无殊没有跟过去,毕竟在这里身份尴尬,便留在车里。
她问容志:“最近南菁内部是不是有很多对时久不利的留言?”
容志点点头,犹豫了一会才说:“社团里有不少人认为老板不应该再把小姐留在身边,觉得……”
无殊涩涩地笑了笑:“觉得我是祸水是吧?”其实以前就有人这么认为了,只不过那时候沈时久对她的狠压住了他们的口罢了。
容志海告诉她,洛则离开南菁了。
无殊猜到了一个大概,从洛则几次有意无意地助她,她就怀疑洛则留在沈时久身边的目的并不单纯。忽想到之前沈时久接电话时的表情,无殊就再也坐不住了,推开车门,一路朝别厅走去。
又长又空的走廊,只有阳光从窗棂间一道道地打在她的身上,她在心里默数。记得小时候她常来这里找父亲,但是父亲总是忙,她实在是无聊,便将这里每扇门、每扇窗数个遍。因为实在是多,她数着数着又容易走神,常常数到五十九跳到六十一,她听到了说话的声音,低低的,沉闷的声音。
她不是有意要偷听,只是太好奇,她怕自己一走进去,又什么都不知道了。挨近两扇红木大门,声音还是有些模糊,但可以听清大概:“……我翻遍了整个宅子,然后在地下室发现了老徐,她身上有两处枪伤,一枪打在了腿上,还有一枪是心脏位置,都是同一型号的子弹。”
徐露死了。
这个噩耗就像当头一棒将无殊打了个措手以及,
她一下子推开了门,然后僵立在那里。
沈时久回过头来,眼里有冰霜一样的雾花,她不断下坠的心也冷到了零度以下,然后她听到一声讽刺的笑,是伍向阳,即使沈时久在场,他还是露出了那种不待见她的表情。
无殊抬起腿才知道脚步是那样的虚晃,她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走到沈时久身边坐下,然后就像在车里那样,抓住了他的手。谢天谢地,他并没有将手抽走,虽然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任她握着。
沉默了许久,顾沅其才又说:“我觉得徐露的死有些蹊跷。从心脏那里的伤口口径来看,子弹是从不过三米的地方平射过来的,以徐露的身手来说,不可能不躲一下,也许开枪的是她认识的人,所以她才会毫无防备。”
嘴里叼着根烟有一下没一下咬着的习天宇听了叫了起来:“老顾你什么意思?当时在场的只有我和老大,你想说是我干的?”
顾沅其指着他说:“席子你急什么,我也没说是你。”他将脸转向伍向阳,“老伍,你后来跟肖和娜跑哪去了?”
伍向阳呵呵一笑:“我们能去哪?开房办事去了你信不信?”
“开房?你倒真会挑时间。”
“难道你没看到是她拉我走的?”伍向阳睨了他一眼:“倒是老顾你,不觉得你最近太过活跃了一点?你管东区那片,什么时候连中场那片也全归你管了?老徐前阵子还跟我说,你的一些手下对她的人很不客气,好几次闹事全是你们那边挑起头的。这次老徐出事,你第一个发现,横竖一张嘴都是你说了算,谁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老洛,平时跟你走得最近,你敢说你卖他卖得那么爽快办事因为另有所图?老洛手底下的那些人可全投你那边去了。怎么着,现在准备把手伸到我这边来了?”
顾沅其啧啧有声:“被你这么一点拨,我还真觉得我像是在背后使阴手的人。不过你别忘了,老洛被揭发,那是霍思倾搞出来的事,社团里的事他又不太管,手下那批人跟谁不是跟,我用得着再使那些心思?老徐的确是我第一个发现的,如果事情是我干的,我何必做得这么明显让你来怀疑?”
伍向阳嗤道:“论口才,我不及你。我只说大家都看得到的事实。这几年,你在南菁一路坐大,大事小事都要插一脚,从来就没将我们几个放在眼里。你不就是想把我们踢走,再趁老大忙得焦头烂额时将南菁改姓顾么?”
顾沅其哗地站起身,揪住伍向阳的衣襟,镜片上的光泽倏地晃过:“你他妈的有种再说一次试试!”
“想动手?你未必是我的对手!”伍向阳冷冷笑道。
“干!”习天宇啐了声:“你们两个消停下成不?老大在这还没发话呢!”
顾沅其松开手,后退两步,坐回原位。伍向阳则慢条斯理地整理被扯乱的西服。
沈时久对他们的争执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扫了他们一眼,沉沉地说:“徐露到死是怎么死的,早晚都会有一个答案。”
三天后,是徐露出殡的日子。遗体陈放在会堂,由徐露手下的人守着灵柩,当他们看到无殊跟着沈时久出现在会堂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虽然她不是凶手,可到底是她间接害死的,更何况像无殊这样的女人,若搁在古代,那就是魅惑君主的妖姬,是被臣子们唾弃的祸水。
无殊只有默默承受着那些似乎要在她身上剜出无数个血洞的恶毒目光。如果徐露能活过来,那么就算将她凌迟一遍,那也是值得的。如今受伤的,不仅仅是跟随徐露的那些人,她知道,这些与他出生共死打下一片江山的人,已经成了他的手足,无论砍掉哪一个,都是无法愈合的残缺。
沈时久在灵像前鞠了三次躬,礼毕喊了声:“拿刀来。”
马上就有人捧着托盘走过来,那是一组长短不一、形状各异、刻有龙虎图案的刀具。
无殊吃惊地看着他。
沈时久从盘子里挑出一把尖刀,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抹过光亮如镜的刀面,清清冷冷地说道:“徐露,沈时久来为你送行!”话音刚落,他突然反转手腕,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肋部。下一刻,一双发白的手死死地握住了刀刃,汩汩的血顺着锋利无比的刀沿连线般坠在大理石的地上,很快便汇成了一面血镜。
钻心的疼反令无殊的五指一下又一下地缩紧,她抽了口气说:“是我的错,理应由我来受。”
沈时久瞳孔猛地一缩,突然反应过来,低吼着抓住她冰冷的手腕:“你疯了?快放手!”
她居然还对他笑:“要是失了一只手就能让徐露知道我心里的愧疚,那就算我占了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