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条的身子上,穿一件灰色的衣服,胸口的镶边更加淡雅,看去朴实无华,优雅大方。
她的额角上披着一络绺金色的鬈发.五月的太阳照在上面,象震颤似地闪闪发光。
他因欣喜若狂而热血沸腾。当她惊异地望着名片,以后又更加惊异地望着他本人时,
他迅速朝她走上两步,用惶恐不安而热情的词句来抒发自己热烈的思慕之情。
‘哎,您不……不会生我的气吧?”
‘您突然来看我有什么事!’她高兴地问。
‘即使您不允许,我也得向您亲口表明一下我的心迹:我多么崇拜您,小姐!’这
时她亲切地叫他坐在一把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接着他又结结巴巴地说下去:‘您
瞧,我是一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在心里总是什么事……都藏不住,因此我恳求您……
为什么您竟一个字也没有回答我,小姐?’他中断了谈话,态度十分诚恳。
‘嗯——这个我不能对您说,’她笑眯眯地回答,‘您那赞美的话和美丽的花束,
我真由衷地感到高兴,可是,……这并不能使我……马上就……我真的没有办法知道……”
‘不,不,这个我并不介意,可是现在我没有经您的允许擅自来访,您真的不生我
的气吧……’
‘哎,我怎么会生气呢!’
她是一个细心眼儿的人,为了防止尴尬的冷场,又连忙加上一句:‘您来P城才不久
吧?’
‘已有六星期到七星期了,小姐。’
‘这么久了?我还以为,您看到我演戏只有一个半星期,那时我正好接到您那友好
的来信。’
‘不是这样,小姐!我差不多每天晚上都看您演戏!您扮演什么角色,我都看!’
‘喔,那么您干吗不早些来呢?’她天真而惊诧地问。
‘我能早些来吗?’他卖弄风情地回答。他能坐在她对面推心置腹地谈话,感到说
不出的高兴。他又感到自己的地位那么不可理解,不禁害怕起来,唯恐又会象以前那样
从一场甜蜜睡梦中忧伤地醒过来。他感到异常舒适,几乎想惬意地架起二郎腿来,后来
又觉得其乐无穷,恨不得伏着身子欢呼……这一切都是愚蠢的演戏!我多么眷恋你!多
么眷恋你!
她的脸儿有些鲜红,对他欢快的答辩兴高采烈。
‘请原谅——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话说得不太聪明,您的理解力可别太迟钝呀……’
‘小姐,从现在起,我努力使自己的理解力更加灵敏起来……’
他万分激动,不能自己。回答了以后,他又把这句话重说一遍,她坐在那儿!她坐
在那儿!他就在她身边!他几次三番抖擞精神,想认清自己有否失去本来面目,他那得
意忘形的眼光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的脸上和身体上游移……不错,这是她淡淡的金发,
她甜美的嘴儿,她柔软的稍稍有些双层倾向的下巴;这里是她清脆的、孩子般的嗓音,
她的谈吐优雅动人,此刻不在剧院里,口音稍带德国南部的方言。现在,她不再琢磨他
最后的一句回答,却再度拿起桌上的名片,又一次仔细地熟悉他的名字来——这就是那
双他在梦魂中常常吻过的手,这双妙不可言的纤手,而她的眸子此刻又向他顾盼。从神
情中看,她对他的好感越来越深了!她又对他侃侃而谈;就这样,他们一问一答继续聊
天。有时聊天中止,就以轻松的心情扯谈起彼此的出身、从事的工作以及伊尔玛·韦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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