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只当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是玩物,还不如一只笼中鹦鹉,至少鸟病了不能鸣叫主人还会精心照料,自己却连一幅被人束之高阁的画都不如,不用被人玩赏的画,才自成一方清静。
桃含心眼中的绝望大抵是渐渐化作了厌恶,季星霜眼神一暗,也不再和他客气,并指一击他虎口处,素来习业荒疏的桃含心当即手掌酥麻,宝剑落地,身上也没了凭恃,立刻被人自胸口将余下薄衫用力撕开,大力揉捏着他的臀瓣欺了上来。
“含心,你若没有逃走的勇气和能为,又怕痛,便该好好活着。不管是杀人还是自尽,可都是很痛的,你受不住。”
大约是为了惩罚,季星霜的短刀阵阵敲打着他酥软的腰肢,无声地威吓他走到一把太师椅旁,钳着他的手腕迫他握住椅圈躬下身子,在大拇指上啐了口唾沫,草草揉了两下那桃仁般浅粉的花穴,一解裤带,便不顾他的颤栗推拒,烧火棍似地肏了进去。
桃含心含在喉咙里的哭声瞬间便不成调子,身后的男人不肯给他一丝一毫爱抚,只顾自己尽兴,直要将他捣弄出血来,还骑在他身上挥落练武之人有力的手掌——
“啪、啪、啪!”
一边被强暴侵犯,一边被责打双臀,桃含心纤长手指在酸枝木的椅子上捏得发白,直如透明到快要融化的白瓷,臀肉更是肿得一指高,红如残春落尽,芳菲糜烂。
这责打不知是怪他不识时务,还是怪他性淫又软弱,难道他活该落到如此境地?
季星霜干得兴起,汗一滴滴自发间落下,急雨惊湿身下人腰窝间舞动的妖冶桃花,是世间极乐销魂,尝过这甜头便终生魂梦缭绕。
他怎舍得放手?
两人各怀心思,桃含心支撑不住,伸手向后试图推拒,指尖也像浸了春雨,酥麻如断弦,撩得季星霜索性笑了声,抓住他双手捞在身后,只凭胯下阴茎插着他,顶弄着他要他弯下腰去,踮起足尖,稍不留神便是万丈深渊。
桃含心受不住力,浑身上下无不痒痛,身下更是只觉要被捣穿顶破,涨得可怕。男人想听他喊出助兴的呻吟,所以不断地掐揉着他的乳首和臀肉,咬他,打他,他想遂了对方的愿望,一张口唇边却流下沥沥血丝,惹人发笑。
血迹流淌在凌乱的鸦黑长发和桃花春色间,一开始并不引人注目,可太师椅暗沉的质地终究掩盖不了多久滴血声,季星霜瞥了一眼,当即变了脸色,喘息都不复粗声:“……含心?!”
胯下阳具从桃含心身体里牵丝带水地一抽出来,他就又像个翩翩君子了,竟是十分小心地将人圈在怀中,面对面放在椅上,见桃含心一脸情潮未解的痛苦,眼中又带嘲嗤,不知如何面对,只得按住了他的喉咙:“别说话,你可能受了伤。我这就找大夫……不,算了,你还是连夜和我走,我带走一个你料想他就算恼怒也持续不了多久,回了江南你自然会好。”
桃含心恨得以指尖点在他额头,只恨不能指生利刃凿穿这“真心人”的天灵:“我是可以一走了之,我妹妹和我娘呢?!还有我家上下老小……女眷之所以没有全数没入奴籍为官奴娼妓,全赖王爷照拂。就冲着这份天大的恩赐,他也不舍得轻放了我去。”
“何况,你把我想得如此轻贱,可王爷还没玩够,纵然比不上一个武林盟主的性命,也抵得过你的前程!”
季星霜脸色变了又变,不意桃含心忽然如此烈性,一晃神之际,桃含心瞬间出手,自桌上抄起他解下的短刀便向他胸膛上刺去!
季星霜呼吸一窒,刀尖已挨近心口,立时血流如注。桃含心畅快大笑,他急怒之下点了自己大穴止血,扬手一抬便扭断了桃含心右腕,欲将短刀打掉——
桃含心只觉平生所学三脚猫功夫俱用在了此刻,他忍着剧痛飞快伸出左手,接过短刀反手插入自己心头,正正落在季星霜曾伤他至深的地方。
“——你做什么傻事!!!”眼见短刀雪亮尽数没入红叶碧桃,季星霜惊怖地瞪大了眼睛,眼泪先于一切算计夺眶而出,连声大喊:“来人”,震得自己胸前伤口崩裂,也是血流满地。
桃含心却笑了,他的确没有自尽连累家人的勇气,借一点王爷的妒意,嫁祸于人的本事倒还有,可能自己真像了贪赃枉法的爹,天生小人罢。
他对着不知何时立在窗下,此刻匆匆跑来的王府总管眨了眨眼,不顾逐渐聚拢起来的旁人面色如何,只泪盈于睫地看定了季星霜:“我已是王爷的人,不、不能再遂了你的心意……你竟如此对我……!”
总管一振手中拂尘,沉重叹息:“这下可麻烦了,王爷那边……”
眼前景色渐渐模糊,桃含心唇边勾起一缕凄凉而满足的笑,彻底陷入了黑暗。
06
安平王爷这一夜过得很是不顺。
离了那扰人的小院,他本想在十三夫人处坐坐,背着手一走进她的院子,便听金枝上鹦鹉叽叽喳喳报起了信:“王爷生气了,王爷生气了!叽叽呱呱!脸红得像个大山楂!头绿得像个大青蛙!”
十三夫人连忙甩着香帕跑了出来,按住气得发抖的他,下跪在地连连保证今晚就炖了这扁毛畜生:“求王爷开恩,这小畜生在秦楼楚馆厮混久了,惯会看人脸色,又学了些俚语……”
眼见她大有为鹦鹉开脱之势,虽然那鹦鹉滴溜溜转着眼睛,无辜又嚣张地抖着毛在架上扑来扑去大肆嘲笑他,堂堂安平王爷也不能和一只畜生一般见识。
他只得深吸一口气,愤然甩袖离去:“一群不上台面的东西!”
“恭、恭送王爷!”
自小看他长大的总管见他刚进了院子又踩得石砖路咯噔作响地奔了出来,连忙凑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劝道:“王爷千万别和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一般见识,当心气病了又要头疼。”
“谁和你一般见识?本王骂你了吗?!”李煦一路行动带火地坐定,连饮三大海烈酒才算能喘过气来:“去!把镇西将军上次送的那三个西域美人全给我带来!本王今晚就享用!”
总管连答“是是是”,其余人等眼见王爷连老总管都怒喝了,更加不敢怠慢,小跑着前去通传。
不多时美人带到,莺声燕语地给他请安,李煦连晚膳都没用,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也不敢深想,只觉得有把凿子挖得心里生疼,见这三个美人俏生生立在眼前也提不起兴致,但还是起了身,展开双臂等人替他更衣。
美人们面面相觑,互相比划交流了半天,直到他等得不耐烦了拉长了调子“嗯——?”了一声,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忙不迭推出一个机灵的,跑上前来拽他的袍子,撕他的腰带。
李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美人大大方方地伸出玉指,轻巧一抹便把他衣服上的蟒扯头去爪,捏成了蛇,还不懂得下跪,仍然兴致勃勃抠着他的玉带研究其中滚动的东珠如何拆下,当即头皮发麻:“退下!”
他满心想着总管调教不力,非我族类到底令人头疼,怎比得上某位江南美人小意服侍,每每自靴起替他更衣,婉转温柔,不待除下腰带他便浑身发烫,抱了人共赴鸳帐。
李煦咬牙,猛然摇头,挥去脑海里的想象,自己愤怒地掷了腰带,坐在榻边向仍然不明就里一脸疑惑的两人招手,美人们瞟了瞟他毫无动静的胯下,硬着头皮挨着他的臂膀靠了上去,一时间安平王爷不止头皮发麻,身上也起了鸡皮疙瘩,只觉香风阵阵腻人得很,美人们毫不羞涩直接伸手掏住他胯下兄弟,吓得他身躯一震,拎着两人远远丢出门外——
“滚!统统给本王滚!”
三位美人在门外会师,耸了耸肩叽里咕噜地交流起来,只觉这王爷令人同情,更兼不可理喻,倒像个被占了便宜的黄花大闺女,不伺候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