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维桢大喊:“去死吧!”他握着手中的剑把人推到前院的石屏上,旋转用力,长剑把人刺了个对穿,直到插到石屏前进不得才停下。
夙翕喷出一口鲜血,被串在墙上,没有痛呼,反而呵呵笑:“你也就这点本事,总干些背地里的损招,想杀我?痴人说梦!”
“杀你足够了!”孟维桢狂道,卯力抽出长剑,又要再刺过去。
陆晚风正要掷出邀月笛弹开那剑锋,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把孟维桢踹开老远,一把抱起斜靠在石屏上的夙翕,怒道:“为何不同我商量一下就独自来了!”
这人长相陌生,但声音陆晚风熟得很,是换了一张面具的寂远!
夙翕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出现,忙抬手挡住脸上的伤,侧首道:“你放开我。”
“不放,”寂远不听,双手抱得更紧,十分生气,“我不过离开几日,你就变成这幅德行,以后不准离开我视线半步!”
好像听见了很好笑的事情,夙翕喃喃说了句什么,谁都没听清。
寂远追问:“你说什么?大声些,我听不见。”
夙翕摇摇头,推了推他道:“走吧,带上孟维桢,去见我娘。”
寂远默然点头,一手抱着夙翕,把昏厥的孟维桢扛到肩上,就要离去,陆晚风挡到他身前,问道:“你们要去哪?”
寂远停下来看他,面无表情道:“陆晚风,此事与你无关,若你执意要插手,休怪我无情。”
倏地听到自己的名字,陆晚风怔住,待反应过来时眼前的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行尸群停下了,没有主人的指令,就像木偶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反应,有的行尸甚至嘴上还挂着血肉肠子,滴湿了一地的鲜血,地上残肢烂肉随处可见,侥幸存活下来的人们缩成一团哭喊,生怕下一秒不知从哪里再扑过来一个食肉怪物。
秦初寒甩了甩莫忘剑,沾在上面的血污被尽数甩去,剑身恢复雪白高洁,“噌”地一声回了剑鞘。他走过来道:“怎么了?”
陆晚风被拍回神,呆呆地望他,“寂远刚才出现,把夙翕和孟维桢一起带走了。”
“嗯。”秦初寒也看见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行尸缠绕他脱不开身,看见了那人把人带走,没想到就是寂远本人。他又道,“你呢?”
陆晚风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左右看了看,悄声道:“那寂远认得我,我是说,他知道我是陆晚风。”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第26章
秦初寒想追问,恰巧寂尘和竹青过来,便闭了口。
“孟家主和……那位呢?”寂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陆晚风答:“寂远刚才突然出现,把夙翕救走了,连同孟维桢也被抓走。”
听到自己追查的人出现,寂尘皱起眉头道::“可知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应该是去了岩清河,他们好像要杀了孟维桢。”
降魔杵在地上砸出重响,寂尘抬步迅速追了出去,竹青也匆匆跟上,一褐一青两人转眼就消失在了孟家。
陆晚风也想跟过去,他非常想知道寂远是怎么认出自己的,他们两人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任何接触,统共见过两次,第一次他还抱着布巾在乞丐窝见到施粥的他们,第二次他是一根头发,虽然差点被发现,但谁能凭一根来不及细看的头发中辨出魂魄是谁?
可是还有这么多行尸立在这里,孟维桢被抓走了,只剩他们俩能对付行尸。陆晚风疾步走向伍清,环视了一圈,说道:“夫人,可有一些不要的布料?或者纸张也行,得把行尸控制住,以免再次暴动。”
好歹是一家之母,伍清勉强从极度崩溃和恐惧中缓解过来,谢绝了他伸过来的手,习惯地道:“绿萍,去拿些宣纸过来。”
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熟悉的应答,她这才想起来那跟了她十几年的贴身丫鬟为了保护自己,被行尸拖了出去,现在估计连尸身都寻不到了。
她的眼中又增添了一份伤痛,扶着墙起来,看看四周,死的死逃的逃,偌大的孟家现在除了他们三个竟寻不到一个活人了。她颓然道:“恩公稍等片刻……我去替您取来。”
伍清拿来了一些宣纸,陆晚风道了谢,咬破手指挤出血来,就在上面一通乱涂,鬼画符一般毫无章法,秦初寒快步走过来,抓住他的手道:“你做什么?”
“画符呀。”
“纸笔便好,何必弄伤自己。”
陆晚风把手拿出来,摇头道:“我可记不住那些符文怎么写,你总是严谨的,这么多行尸,给你写那不得花上个半天?还不如用血来得快,哎哎,你别跟着割呀,我自己来就好,都快弄完了。”
写了符文的符篆确实厉害,但修仙者的血液同样也有奇效,只是没有谁愿意整日放血,闲暇时画的那些符篆就够用了。
他的话不无道理,秦初寒蹙眉,没再拦他。